bsp;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宝宝们!好开心今年认识大家呀!
话不多说,一会儿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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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确定
塞缪尔一怔。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立刻伸手去捂脖子, 那会显得他很心虚。
但他还是在放下茶杯时,手难以控制地抖了一下,漾出去许多茶水。
卡修斯主教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瞥了一眼,没说话,继续盯着塞缪尔看。
塞缪尔被他看得浑身寒毛竖起。
以往的人生中, 他不是没遇到过类似这样的艰难的谈话场合,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给他的压迫感有卡修斯主教强——卡修斯主教是一个地位相当高权力相当大的神职人员,而他是个借尸还魂的假货。
更糟糕的是,卡修斯主教喜欢原身。
塞缪尔对卡修斯主教的忌惮,来源于他害怕卡修斯主教会以他难以抗衡的方式夺走他宝贵的新生命。
所以即使卡修斯主教温柔、包容,同样的实力强大,他也没办法像面对阿诺时那样放松。
因为他明确知道,卡修斯主教愿意帮助的人,其实是原来的[塞缪尔],不是他。
“你在想怎么解释吗?”卡修斯主教叹了口气,“我的建议是你没必要撒谎, 我们还坐在这里喝茶, 是因为我是来听你的解释而不是谎言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塞缪尔撒谎, 他会换一个说话的态度。
只有两人的会客厅,沉默与茶香一起蔓延。
良久,塞缪尔拢了拢衣领,无奈地说道:“抱歉, 我应该以更体面的姿态来见你, 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大概是吻痕吧,我不确定, 因为我是无意识的。”
“是阿诺?”
“是。”
塞缪尔知道卡修斯主教只会问这一个名字,因为他们都知道,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只有和塞缪尔同进同出的阿诺。
卡修斯主教又问:“他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比之前聪明了不少。”塞缪尔往后一躺,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说:“但是心智上和小孩、小狗差不多,把我当成了‘妈妈’,非常有占有欲,致力于在我身上留下记号。”
想了想,他垂下眼帘,自嘲地说道:“一开始我很烦他这样,因为我非常讨厌他的父亲。后来觉得他怪可怜的,生了点恻隐之心。不过,我的确不知道关于这个吻痕,它太超过了,大概是趁我睡着时候,故意干的吧。”
话是这么说,塞缪尔却想着,一个吻痕哪里算太超过?那些类似于哺乳又或是前戏的边缘性行为,才是真的超过。
他的衣服最里面,与皮肉接触的,不是衬衣,而是裹胸一样的丝绸布条。
塞缪尔以前从来没想过他必须日日使用这个东西,才不至于磨伤某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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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至于连这个也如实相告。
卡修斯主教则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早该意识到的。”他说。
早该意识到,交换心脏是一件多么不可控的事情。
他当时就应该把心脏还给阿诺,把狗头金换给塞缪尔。
可潘神、狗头金、活死人……所有的事情因果循环,环环相扣,再来一次未必不会是更糟糕的结果。
再来一次,可能还不如现在。
尤其是……
卡修斯主教静静地看着塞缪尔。
有些问题,他现在不用问,他已经有了答案了。
这个答案令他心碎,可事情已然如此。
卡修斯主教有信仰,他的信仰里应该允许一切发生,他现在只能允许这个万分不可思议的离谱的情况发生。
不说话的间隙里,空气都变得黏稠。
塞缪尔一点点镇静下来,他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想着单纯武力值应该还是阿诺强些,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现在就跑路。
卡修斯主教要是敢当面拆穿他——塞缪尔已经开始疑心卡修斯主教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就敢爱谁谁撂梁子跑路。
他等了好久,一直没等到卡修斯主教继续问话。
塞缪尔想了想,问他:“你今天来,应该是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吧?”
“嗯。”卡修斯主教说,“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第一我并不知道有关阿诺的事,他不是在赫尔曼先生身边长大的,有关他的一切都很神秘。”
塞缪尔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还有一个就是。”卡修斯主教继续说道,“我本来想问你要阿诺,他持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珍宝,那件珍宝原本是属于教廷的,我曾在很多年前代为赠予黄金小镇的执政官府邸。”
“活死人事件与这件珍宝有关,最高效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它回归教廷。”
“不过现在看来,你大概不会同意我要回这件珍宝,所以我决定暂时搁置这件事。”
“不过,最后的结果不是我能决定的。最迟明天吧,你就能见到真正能决定这件事的人。”
说完,卡修斯主教呷了口茶,不咸不淡地夸了句还不错。
接下来,无论塞缪尔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问,有关什么阿诺和珍宝、活死人和珍宝、到底珍宝是什么,卡修斯主教一概不说。
他只告诉塞缪尔:中央教廷派人过来了,是圣子,职权远远高于他,也比他强大很多。塞缪尔可以问问那位圣子冕下,能不能帮他把身上的尸气也顺便治一治。
卡修斯主教记得这个塞缪尔很在意皮囊。
四点半的时候,管家过来告诉塞缪尔,说四驾负责运送黄金的马车已经到花园里了,让塞缪尔前去签收。
塞缪尔于是邀请卡修斯主教一起去,卡修斯主教欣然答应。
几个亲戚没有亲自到场,但塞缪尔知道,来押送的家丁会把卡修斯主教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到他们的主人。
签收完黄金,有清点入库等的事情需要塞缪尔亲自忙,卡修斯主教非常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塞缪尔将他送到门口。
卡修斯主教问他:“今晚你和我一起巡逻吗?”
“可以。”塞缪尔说,“但不超过午夜,午夜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和阿诺?”
“……”
塞缪尔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卡修斯主教,难以置信他竟然在开这种贴近于低俗笑话的玩笑。
卡修斯主教摊摊手,说:“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不过刚好问问你——你和阿诺是那种关系吗?我总觉得我们最近越来越远。”
塞缪尔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里面没有愤懑,没有恶毒,没有恼羞成怒,只有平静。
卡修斯主教是以非常平静的姿态问出这个问题的。
塞缪尔想了想,告诉他:“暂时不是,不过说不准吧,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塞缪尔其实是以这个为借口,给卡修斯主教打个预防针罢了。
谁知卡修斯主教竟然点点头,说:“有什么进展也告诉我一声吧,放心,我是个识趣的人。”
“好。”塞缪尔答应下来。
他总觉得,好像和卡修斯主教聊了什么更深的话题一样。
却又朦朦胧胧的。
……
十吨黄金在塞缪尔的要求下,被管家带着人搬到了阿诺的房间里。
“少爷的房间一直是空着的,离我很近,在我眼皮子底下会安全很多。”塞缪尔说道。
“好的,夫人。”管家没什么好反对的。
整整十吨黄金,的确是堆了半间屋子。
黄澄澄的金山,只要拥有其中一角,一个普通人可以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黄金到手,塞缪尔心里安稳了许多。
到了他眼皮子底下,就是他的了。
下午和卡修斯主教谈话时,他机械性地吃了不少曲奇,这玩意儿饱腹感很强,晚饭塞缪尔一口都吃不下了。
他干脆提前约卡修斯主教上街——卡修斯主教之前提到过,教廷的晚饭时间非常早,他们一般下午五点就吃完饭了。
两人在大街上逛了会儿,塞缪尔最近几乎没有在白天逛过街。
如今的黄金小镇,也着实没有什么逛头。
街上到处都是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肉眼根本看不出是当地居民还是被困在这里的外地旅客。
也看不出是普通人还是魔法师。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手里拿着食物或是别的生活用品,急急地奔走。
塞缪尔知道,他们是怕天黑了,活死人出没会不安全。
而繁华的商业街,简直是这一段时间最萧条的地方——由于活死人最爱光顾的就是这里,现在所有店的门口都盖着厚厚一层尸粉,是那些没来得及在天亮时赶回去的活死人化成的。
也有那种不小心在这里缺胳膊断腿的情况。
教廷的神官就那么多,一个不小心,那些骨头都脆了的百年老尸就可能因为一个金戒指打起来。
塞缪尔一步都不想踏进这里。
“我不要进去。”他说。
卡修斯主教无奈,只好自己进去。
“你在这里等我吧。”
塞缪尔站在离商业街口八百米远的一棵树下,百无聊赖。
他打算等巡完这一波,八点多就撤退。
下午的谈话后,他总有种卡修斯主教知道了点但又不知道的薛定谔的破罐子破摔,导致他现在装都懒得装一下了,就差直接说他想划水。
晚上还要去恶作剧,这个水他划定了!塞缪尔想。
突然,转身间,塞缪尔看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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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非常特别的人影:一高一矮,虽然穿着并不显眼的黑袍,但矮的那个走路的姿势特别跳脱,完全不像是笼罩在活死人的恐惧下的居民应有的样子。
画风简直太显眼了。
如果这还不算巧合的话。
擦肩而过时,矮个子的兜帽被风吹起一角,塞缪尔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家公司的杂志的内页模特。
之所以对这个有印象,是因为那个外模比自己早死一天,车祸死的,还上了第二天的新闻。
塞缪尔第一反应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藏进阴影里面。
他觉得,他大概猜到,卡修斯主教说的从中央教廷来的圣子冕下是谁了。
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165章 消失的黑线
——时间线回到现在。
晚间, 打发了卡修斯主教独自继续巡逻,塞缪尔回到府邸,泡在滚烫的洗澡水里, 依旧浑身止不住地寒战。
脑子里不住地思索一些和以前有关的事,他愣愣看着镜面做成的天花板。
镜中之人有着及腰的柔顺黑发,紫色的眼睛深邃迷人, 约莫三十岁上下,五官其实算不上多么华丽,却因为鼻尖一颗小小的痣而平添几分魅惑。
水波之下,男人全身的皮肉,所有本该是血管的位置,全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线。
尤其是颈部和胸口,那里血管密集,黑线如缠绕的蛛丝。
这些随血液流动的黑线,让男人一副美妙的身体呈现出浓浓的死气,姣好的面容看上去诡异极了。
再多看一眼,密集恐惧症就要犯了。
塞缪尔慢吞吞地挪回视线, 幽幽叹了口气。
想到白天看见的那个少年, 塞缪尔觉得,同是穿越, 自己真的太倒霉了。
一来就被掏了心,没死透在群狼环伺中苟着,除了有一只还算忠诚的小狗,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现在, 他把原身的技能学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人竟还试图跳到他的头上,继续欺负他。
我好难……
塞缪尔捂脸。
这时候, 也只有这层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面堆积如山的黄金能给他一些安慰了。
泡了太久,手指尖的皮肤有一点皱了,塞缪尔慢吞吞地从水里出来,裹着浴巾出去。
从他逐渐展露出强势姿态起,再没有仆人敢随意闯进他的卧室,塞缪尔站在衣柜前,踩着浴巾找衣服,翻出一条黑色的睡袍套上。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阿诺。
塞缪尔:“……”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塞缪尔问他,“去的哪家?”
“约瑟芬姨妈家。”阿诺回答道。
他视线紧盯着塞缪尔,随他到沙发上坐下。
他回来时,刚巧看到黑发大美人轻轻剥下浴巾,赤脚踩在上面翻找衣服。
塞缪尔全身的皮肤非常白,但不是他那种死人的青白,而是非常莹润的缎面一样的珠光白,黑线带给他的诡谲与脆弱感,像是被黑寡妇吐出的蛛丝包裹住的小飞虫。
不,他才是黑寡妇。
死了丈夫的黑寡妇。
强烈的美貌的冲击,阿诺这种小年轻根本抵挡不住,他哪里舍得出声提醒?
光是站在后面看着,他的唾液腺已经在提醒他要收敛一点了。
“母亲,还出去吗?”阿诺问他。
塞缪尔摇了摇头,原计划,鸽了夜间巡逻,午夜他要带着阿诺去上门示威,可和另一个穿越者的相遇让他心神大乱,简直提不起劲干任何事。
与卡修斯主教分开后,他立马回到府邸,又打发阿诺去给那些讨人厌的亲戚一点颜色看看。
他自己却恹恹的,看不进去书,干脆去泡了个澡。
不安的情绪仍然在心中扩散。
阿诺讲了他刚刚去恐吓亲戚们的经过:他第一站是约瑟芬夫人的家,结果发现所有人都在那里聚会,所以接下来几站,他直接不用去了。
当时,约瑟芬夫人的宅子里正在举办舞会,是为约瑟芬夫人的小女儿结交绅士,所谓的绅士也不过是他们各自的姻亲和生意伙伴。
外面活死人在狂欢,卡修斯主教出动了所有神官在外面进行维护,以保证居民们的安全。
可豪绅的宅子里却歌舞升平,穿着夸张礼服的夫人们用折扇捂住嘴,商量着黄金与附魔服务的价格还要再升一升。
男人们则聚在一起,讨论适合被推上执政官位置的人选。
恰好,第一支舞正要开始,约瑟芬夫人的小女儿与她终于选定的心仪对象正手牵着手,要步入舞池。
紫光闪过,传送阵在舞池中央画了个正圆,阿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气氛短暂地滞住,然后,此起彼伏的惊声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和谐氛围,阿诺抬手间封住了几个出口,外面的魔法师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他先是问,是谁在外面传播对他父亲和新任继母不利的谣言——无人应答。
而后又说,让他们安分一点,他正在找当年的证据,他还会再来的。
“什么当年的证据?”塞缪尔问他。
然后,阿诺讲了前面十一位继母的事——她们每一个都在新婚后不久就离奇去世,要么是缺了某个器官,要么是她们和她们家族的财产并入了某个亲戚的名下。
——资本原始积累是主要通过暴力直接使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由此使货币财富迅速集中于少数人手中的历史过程。[1]
塞缪尔突然想起这句话。
也就是说,那十吨黄金,以及出产这些黄金的金矿,在一开始其实并不是属于赫尔曼先生的家族。
它们是被掠夺来的。
“母亲。”阿诺说,“我是说,那个孕育我的母亲,我从未见过她,但我猜想她或许也经历了一样的事。很小的时候,我曾听仆人提起过她的家族很有钱。”
“那个仆人还在吗?”
“他很老,去世很久了。”
“这些事情你有证据吗?”
“没有。”
塞缪尔叹了口气,阿诺真的怪惨的。
要不是有那位老师,或许他根本没办法长到这么大。
可就算是那位老师把阿诺教育成了绝无仅有的天才炼金术士,阿诺还是被自己亲爹给弄死了。
你不应该叫阿诺,你应该叫阿伟——阿伟死了。塞缪尔不知为何自己会想到这个,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阿诺疑惑地看着他。
塞缪尔挠了挠他的下巴,说道:“小可怜,这样,明天我会去你父亲的办公室,帮你找找他们的犯罪证据,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好不好?”
小狗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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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他贴上去环抱住塞缪尔的腰,脸在他的胸腹间眷恋地蹭。
阿诺好喜欢塞缪尔啊,他觉得再没有比塞缪尔更美丽、更善良的人了。
像他这样骇人的活死人状态,塞缪尔竟然愿意收留他。
还要带他走,帮他报仇。
喜欢塞缪尔。
“好喜欢你。”他说。
塞缪尔不知有没有听清,他轻轻嗯了一声,说不准是陈述还是疑问。
但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起先,是阿诺摸到塞缪尔的发尾还有一点湿润,他把长发拢到手心,掌心的基础炼成阵上浮现出美丽的花纹,想要帮塞缪尔烘干头发。
鸦羽般的发丝与白皙脖颈上的黑线太相似了,这让阿诺有些分不清,他伸手去捞。
塞缪尔感觉他有些冰凉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脖颈,不自在地缩了缩。
可下一秒,阿诺的整个手掌握住了他的后颈,塞缪尔顿感自己像是被野兽钳制住了。
在他做出反抗之前,阿诺整个人贴上来。
高挺的鼻梁在他胸前蹭啊蹭的,一连多日的开发,让塞缪尔对一模一样接触有了膝跳反射般的敏感反馈。
身体登时就软了。
那些记忆浮现,最深刻的,就是逗完串串那天,被红发小狗按在墙上质问。
察觉到他的失神,阿诺悄悄咬开睡袍前面的系绳。
大片春光乍现,昏黄的灯光下,沙发上,塞缪尔想,这已经超出了边缘性行为的范畴了。
因为他起立了。
小狗在他胸前极尽讨好的时候,他遏制不住地在小狗的腰侧蹭。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太久,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让塞缪尔视野一片模糊,瞳孔难以聚焦。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高度散光的灯光放射状态。
中途,他察觉到吮吸变成亲吻,但他没有制止。
他任由自己嘴唇微张,呼出愈发热和急的气息。
直到被吻住,被另一副唇舌摄取。
塞缪尔猛地反应过来,他拼命挣扎着坐起,推开身上的人。
“你在干什么?”他厉声道。
阿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有立即回答。
而塞缪尔的视力也还没有恢复,他看不清阿诺脸上复杂的神情。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沉默的时间足够塞缪尔的身体也冷静下来。
“算了,我跟傻子计较什么。”塞缪尔拢了拢衣领,喃喃道。
“塞……母亲。”阿诺试图去拉塞缪尔的手。
“阿诺,我要严肃地跟你说一件事。”塞缪尔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不经过同意触碰我的身体,在你脑子恢复正常、明白这些是什么之前,我拒绝任何亲密行为。”
阿诺看着塞缪尔绯红的脸,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塞缪尔……
“好。”阿诺答应道。
他想塞缪尔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地思考,或许这个思考方向正是他迫切期盼着的。
阿诺说:“母亲,我回墓地一趟,拿一点东西,你先睡觉。”
塞缪尔点点头,他心乱如麻,压根没心思盘问什么。
阿诺这次没用传送阵,他是翻窗走的,他走后塞缪尔站在窗前吹了会儿风,吹得脑壳青痛,这才关上窗户打算先睡。
睡吧,等明天再想,晚上不是做决定的好时机,实在不行等跑路了再想也行,反正又不着急。
宽慰好自己后,塞缪尔走进浴室,打算把头发梳顺了再睡,免得明天炸毛。
可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凌乱的发丝,水波荡漾的紫眸,微肿的嘴唇,绯红的脸颊。
脖子上还有许多吻痕。
这些痕迹还不是最主要的。
真正令塞缪尔惊骇的是,他的皮肤白皙如玉石,没有一点儿诡异的黑色丝线。
翻看自己的手腕,能看到淡紫色的血管。
——那些尸气怎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引用自百度百科词条【资本原始积累】
系统给我发了站短,我看到大家给我发的新年祝福啦!
我的真爱读者!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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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训狗
阿诺天天当小狗, 在大美人的胸前乐不思蜀,这还是他第一次半夜出来,去办老师交代给他的事。
然后, 他发现,这是十个他都搞不定的大问题。
言灵逐渐失效,尸体对于生机的追逐本能, 让他们对黄金愈发的痴迷,行为更加不可控。
活死人的活跃程度比之前来说高了太多,行动速度也变快了。
阿诺亲眼看见一个干尸跟大壁虎似的,趴在旅馆的窗户上敲玻璃。
街上就更是群魔乱舞了,商业街基本被扫荡一空,一部分活死人去了西北面,试图进入矿山——他们已经死了,自然不怕瘴气。
另一部分活死人盘踞在居民区,试图破门而入,阿诺能想象到普通民众得有多崩溃。
活死人最早是邪恶的炼金术士发明的,阿诺尝试调动他们, 可潘神留下的言灵的微弱效果、炼金术、尸体追逐生机的本能, 这三者叠加在一起,阿诺无奈地发现活死人更疯了。
是那种破罐子破摔, 能多复活一天是一天的疯。
甚至,一些清醒了意识的活死人,开始去找他们以前的家和家人。
也有寻仇的,还有求爱的——阿诺认为他也是求爱的那种。
大街上尸体阴暗爬行, 阿诺躲在暗处, 看到几个神官被活死人为争夺黄金打斗时甩出的残肢击中,他们立刻承受不住地趴在地上干呕。
阿诺:“……”
老师, 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我一个人能收拾的残局吗?
阿诺大崩溃。
他在外面狗狗祟祟晃悠了一夜,看到的画面一个比一个更突破下限。
他还看到了卡修斯主教,卡修斯主教倒是没有那么狼狈,阿诺观察了他很久,得出的结论是自己长得更帅气可爱。
不然,塞缪尔怎么会特殊对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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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以前的塞缪尔,也没看上卡修斯呢。阿诺窃喜。
中途,阿诺在换位置时,差点被一个会飞的眼珠子撞上。
要是别人肯定要被吓死,但首先阿诺已经死了,其次他的老师是潘神,潘神提过,他有个弟弟就是眼珠子。
大眼珠子还有很多小眼珠子,普通人看不见小眼珠子。
阿诺不敢多逗留,早早就回去了——老师的弟弟来了,活死人的事情就轮不到他来收尾了。
阿诺溜得心安理得。
老师造的孽,还是让他弟弟来收拾吧。
红发小狗兴高采烈地回家找妈妈。
回到卧室,阿诺照例先去洗澡,洗掉身上可能沾染上的味道。
然后钻进被窝。
被窝里香香的,因为塞缪尔香香的,阿诺忍不住贴过去,轻轻环着他,在他后颈和肩膀上啜吻。
不知道自己出去后,塞缪尔有没有想明白呀?我忠诚、温驯、可爱、强大,还很年轻帅气,我比卡修斯强很多,塞缪尔应该选择我。
容忍我那些亲密行为,他肯定也喜欢我。
他自己知道了吗?
在这样的期盼中,阿诺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笑声。
恰在此时,塞缪尔翻了个身。
他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什么,阿诺猜想他可能因为晚上的接触而有了一些绮梦,塞缪尔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缩。
黑发大美人的口中有一点细微的呢喃,是很惑人的音调,手臂勾住阿诺的脖子,脸埋在他锁骨上蹭。
睡袍松垮,大片温热肌肤贴了过来。
甚至,一条腿挤进了阿诺的□□。
阿诺做梦都不敢梦塞缪尔这么主动的场景。
二十岁的小伙子虽然尸体硬硬的,但血气上涌,别的地方也可以和尸体一样硬。
阿诺硬硬的。
他还沉浸在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温柔乡里呢,突然被扇了一耳光。
阿诺:?
他迷茫地看着已经坐起来,双手抱胸,用阴冷目光瞧着他的人。
大美人的脸上没有一点睡意。
塞缪尔:“傻逼,给我滚下床跪着。”
“……”阿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错了。”
……
半小时后,听完阿诺的解释,塞缪尔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他很平静。
平静到想掐死阿诺,再掐死自己——原来最近几次,这小子一直是有意识的。
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大美人,很想掐死这个胆大包天的色狗。
“就是这样。”阿诺说,“母……塞缪尔,我全部如实说了。”
只除了自己的心脏和狗头金的事。
塞缪尔冷冰冰的视线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的脚还在阿缪的怀里抱着——他们是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跪在床前的姿势。
阿诺怕塞缪尔着凉,一边解释时,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塞缪尔光着的脚往怀里抱。
塞缪尔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太好抽开了。
感情上,他很想一脚踹在阿诺的脸上,这小子一边解释一边悄悄盯着他身上看,他全都看在眼里。
理智上,塞缪尔知道他没必要和阿诺动手——塞缪尔怕打他一巴掌反而把他打爽了,怕他舔自己的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身体的原主人的?”塞缪尔问。
“一开始。”阿诺回答道,“地下室里我就知道了。”
“嗯。”塞缪尔不咸不淡地应了。
要不是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身体短暂地恢复了一瞬,塞缪尔忙复盘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发现不了最信任的小狗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是,塞缪尔知道,阿诺在逐渐恢复,在一点点回到之前的智商,他以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慢过程,因此耐着心地和阿诺建立联系。
尽量温柔真诚地对待他,期待得到回馈,并出于某种原因默许了一些过界的行为。
那些已经足够叫塞缪尔羞涩了,他没想到,阿诺竟然是清醒的。
塞缪尔气到平静。
听完阿诺的解释——某种意义上的真情告白——塞缪尔心中有种奇妙的舒坦。
类似于:你竟然迷恋我到这种程度,那你做的那些混蛋事,我好像能明白你的逻辑了。
事已至此,还是睡觉吧,塞缪尔想。
今晚简直再次突破了他的阈值,他短暂地恨这个该死的世界,和他糟心的人际关系。
他怎么就没有那个外模那么好运?
塞缪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去浴室,他要再照照镜子。
果然,那些尸气形成的黑线又回来了,他依旧在濒死的边缘。
塞缪尔回到床边,一把拽起还跪在地上的红发小狗,不由分说地压着人和他接了个吻。
十秒后,他放开一脸懵、来不及更进一步,好好表现自己的阿诺,再次去浴室照镜子。
果然,黑线又没了。
还真是因为体/液交换啊……
接个吻,尸气就被活死人吸走了?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阿诺是真尸体。
塞缪尔折腾了大半夜,从他穿越过来才十天不到,他的经历已经比很多人一辈子都刺激了。
天大地大休息最大,休息不好第二天的糟心事处理不好。
“睡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塞缪尔沉声道,“你滚去睡沙发。”
“好。”
虽然答应了,但阿诺仍是趴在床边,等塞缪尔睡着了,才坐到沙发上。
他是活死人,活死人夜晚不需要睡眠。
于是阿诺回自己房间拿了本书,是和炼金术有关的,他决定挑灯夜读,提升个人实力,提升个人竞争力。
只是,夜深夜静无人打扰,他也依旧没看进去多少。
阿诺一直在想那个吻——他当然也看见了塞缪尔脸上突然消失的黑线,他知道,那是因为心脏的原因。
他没有告诉塞缪尔和心脏有关的事。
阿诺沉浸在那个粗暴的吻中。
他喜欢我吧?他也喜欢我吧?就算是做实验,他不喜欢我他干嘛亲我呢?
他主动亲我就是喜欢我。
塞缪尔也喜欢我。
嘻嘻。
……
翌日,八点,塞缪尔起床。
洗漱后他脑子清醒了很多,出来看见阿诺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就特别烦。
遂打发阿诺去偷窥那位自中央教廷来的圣子冕下。
塞缪尔的安排,阿诺无不应,不过他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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