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那纤瘦而苍白的身体,正静静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的面容显得异常平静。
“一定要把事情搞到这个程度吗?”福地樱痴的叹息声在空旷的监控室内回荡,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大仓烨子站在他身旁,她的神情同样复杂:“这是高层的意思,我们必须处死森下禾月。”
在关于费奥多尔的事情上,他们不能报有任何侥幸。
“同样地,在铁肠彻底妥协之前,我们必须对铁肠实施无限期的监禁措施。”
烨子察觉到福地樱痴的无奈,眼中闪过理解:“福地先生,我知道您不忍心,但我们都没有选择,只能按照高层的指示行事——”
然而这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福地樱痴和大仓烨子同时一愣,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变故。
下一秒,立原道造几乎是冲进了监控室,脸上写满慌乱:“福地先生!铁肠他逃走了!”
“逃走?”福地樱痴诧异,“他是怎么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逃走的?”
铁肠的异能是延长并武器的长度,同时延长武器的坚韧度。
理论上,任何坚硬的物品都能成为他的武器。
所以在监禁期间,他们严禁铁肠接触任何坚硬物体,甚至连盛放食物和水的容器,也都是由十分柔软的塑料薄膜包装成的。
然而几小时前,铁肠故意将牢房的空调温度调至了最低,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导致他杯子里的水结成了冰。
冰块这种东西,被冻坚硬之后,自然也是能被铁肠的异能延长强化,从而当做武器的。
福地猛地起身,但此时楼下已经枪声大作,显然是军警们正在动用武力压制出逃的铁肠。
“都给我停下!”福地樱痴果断发出了命令,“不准对铁肠开火!也不准使用致命武器!”
*
外面的混乱与喧嚣如潮水般汹涌泼洒着,警笛声、枪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此时,手术室内却是一片异常的宁静,窄窄十几平米的空间,被隔绝于外界的纷乱之外。
手术灯下,医生的手稳如磐石,将一半麻药缓缓推入禾月的血管。
针头刺破皮肤的感觉很痛,禾月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是麻药开始起效前的最后挣扎,大概也是他的躯体对生命本能的留恋。
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片段,过去的,现在的。
然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死亡”这件事,像是一只脚迈到了悬崖外,你才真正体会到汗流浃背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他攥紧床单,差一点要脱口而出“我不干了”,但又想到过程根本不会痛,后悔的心减了几分。
算了。
“能够拯救世界,又能够帮助铁肠和条野恢复自由,只赚不亏。”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很快,麻药开始起作用,禾月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滑入黑暗之时,一抹熟悉的触感轻轻触碰了他的鼻尖——
他感觉到有柔软物体落在鼻尖上,梅花的香气钻入他那模糊的意识里,将他那即将坠入深渊的意识硬生生拉扯了上去。
梅花?
不好。
他尽力睁开眼睛,果然,随着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末广铁肠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面前的铁肠呼吸沉重,他手上拿着自己的长剑,脸上布满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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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一如既往地毫无触动。
“没事了。”铁肠将禾月抱住,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我来救你了……别害怕。”
然而,禾月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血液正沿着他的胳膊缓缓流淌,很快便浸湿了自己的衣襟,那份温热与沉重让他心头一紧。
“铁肠……”禾月努力克制着眩晕感,试图劝阻对方,“把我放下,你出不去的……”
然而,铁肠却微微一愣,似乎对禾月直呼其名感到惊讶:“你叫我名字了?这是你第一次当我的面叫我的名字。”
禾月:“……”
铁肠这个傻子!这种时候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种事上!?
禾月开口想说什么,但一阵晕眩感涌上来,麻醉药效力开始发挥,他瞬间没了意识。
*
铁肠抱起已经昏迷的禾月,走出手术室。
门外,一排排军警正手持枪械严阵以待,随着铁肠的出现,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同时,急促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拦住他!”
“让开。”铁肠扫视着众人,冷冷说道,“让我带他走。”
“末广先生,您刚刚已经中了麻醉针,您坚持不了多久的!请您马上投降!”
眼见铁肠无动于衷,他们只能咬着牙开了枪。
空气中骤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铁肠后背,鲜血瞬间如泉喷涌。
这一击并未让铁肠有丝毫的动摇,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如铁,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禾月。
这之后,四周的子弹如同愤怒的蜂群,疯狂地向铁肠袭来。虽然纷纷擦过了他的要害部位,但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即便如此,铁肠那血肉之躯也终究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击,他的步伐逐渐踉跄,每一步都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终于,麻醉针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他鲜血淋漓,凌乱的黑发遮住眼睛,被血液和汗水混合物打湿,长时间战斗让他浑身每一处关节都透着疲惫,但他紧抱着怀里的禾月。
此时福地樱痴赶到,他踏着枪林弹雨的余波,以沉重且急促的步伐踏入战场。
“都给我停止开火!”他猛然挥手,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雷鸣般响彻整个房间。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些原本还在射击的军警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枪声停了,偌大的走廊上,只剩了铁肠那粗重的呼吸声。
福地樱痴走到铁肠面前,他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但又不失温柔的语气命令道:“铁肠,把森下禾月放下,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你看到了吗,没经过强化的身体也就这种程度而已,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你不能再继续战斗了。”
铁肠的身体因疲惫和伤痛而颤抖,但他依然紧紧抱着禾月,不愿松手。
“我知道……我知道。”铁肠呓语着,“但我不能让禾月死,福地先生,求你了,不要杀他——”
福地樱痴沉默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铁肠,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大概是你6岁的时候,我跟你去军营附近的公园散步,在路上,我们遇见一批关在笼子里的实验犬。它们是被拉去做医学药物试验的,实验结束之后,它们就必须按照规定被无害化处理。”
“那时候,你觉得它们很可怜,求我救它们。但我告诉你,它们必须死掉。”
“尽管它们无辜且可怜,但它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森下禾月,就同那些实验犬一样,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说着,福地又是叹气:“我很抱歉,但禾月必须被处死,这是高层的命令。为了这个世界,他必须牺牲,这是他的选择。”
像“书”这种东西,是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禁忌之物,它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便会释放出无尽的灾难与混乱。
“不是的!”铁肠立即反驳,“拯救世界并不只是这一条道路,禾月他才18岁,拯救世界的重担不应该背负在他身上!”
“你们要杀掉一个好人,只是为了拯救世界?这不公平!”
但是,但是——
他不能否认,军方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天人五衰是个严重的威胁,必须有人去解决掉他们才行。
铁肠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昏迷中的禾月躺在他臂弯里,静静沉睡着,面容安详,呼吸均匀。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让他代替禾月牺牲吧。
于是,铁肠深吸一口气,他猛地挥动手臂,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福地樱痴的胸口。
福地樱痴见状,瞳孔微缩,本能地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但紧接着,福地樱痴愣住了。
只见铁肠非但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单膝跪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长剑举到福地樱痴面前,仿佛在献上自己的一切。
“那么——”铁肠压低声音,“只要你们愿意放过禾月,我愿意加入猎犬,至死效忠于军方。”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释然。
“请强化我的身体,我会成为猎犬最强剑士,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费奥多尔,保护世界,我发誓。”
福地樱痴没料到这一幕,语气严肃道:“加入猎犬,就意味着你要完全服从军方的命令,无论这个命令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你都必须无条件执行,你能接受吗?”
铁肠:“我接受,只要你们愿意放过禾月,不要再阻拦我们在一起。”
福地樱痴望着铁肠,脸上又一次露出复杂表情:“铁肠,你想清楚,这是你所要坚守的正义吗?”
铁肠闻言,那张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跟禾月相遇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跟我的正义背道而驰了。”他轻声说道。
自从他决定保护禾月,甚至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所谓的“绝对正义”。
【作者有话说】
我保证,全文只有两次刀子,第一个刀子已经结束了。
其实,咳,也没有那么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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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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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男粉丝。”◎
当天夜里, 禾月从麻醉中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缓缓从麻醉的迷雾中挣脱出来,蒙在意识上的那层薄雾逐渐散去, 但他仍处于恍惚之中,大脑好像装反了一样不受控制。
他拼命挪动身体, 想要坐起身, 但麻醉药残留的力量正束缚着他的肌肉, 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迟缓,最终, 他只能无力地躺回床上。
“这是……哪儿?”
他昏昏沉沉地看向四周, 却发现福地樱痴坐在床边。
二人目光对视, 一个心虚, 一个诧异。
“咳,醒了啊。”福地轻轻拧了拧眉头,那威严中带着几分疲惫的神情,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不赖吧?”
意识到自己没死,禾月反问:“怎么回事?”
昏迷前,他看到了铁肠。
想到这儿, 禾月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铁肠呢?他在哪里?”
“放心,他很好。”福地拿起旁边桌上的刀子, 准备削一个苹果,“铁肠正在外面执行任务, 大概过几天就能回来。”
说完,又补充上一句:“以猎犬的名义执行任务。”
几小时前, 铁肠宣誓加入了猎犬, 已经接受了身体改造。
听此, 禾月瞬间暴怒,拔下手上的针头扔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对着福地怒喝道:“我们说好了的!为什么把铁肠扯进来!”
福地樱痴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深知禾月的愤怒源自何处,但可惜,身为领导者,他没有生气的资格,他只能悲哀地保持冷静。
“森下先生,我理解你耳朵心情。”福地慢慢削着果皮,“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的。”
苹果皮摇摇欲坠地垂下来,仿佛在挣扎。
“原本军方是执意要将你处死的,但我尽我所能,顶着来自高层的巨大压力,甚至不惜以降职降薪为代价,才换来了你的生命得以延续的机会。”
“当然了,我说这种话并不是在邀功,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已经是当前形势下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这是铁肠自己的选择,拯救世界的路有很多条,但他选择让你活下来。”
闻言,禾月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明白了几分,遂冷笑道:“这一切,都是军方计划好的吗?”
福地樱痴一愣:“你猜到了?”
看着禾月那冷冰冰的眼神,福地叹气,点头:“军方高层们觉得,是你用感情动摇了铁肠,所以,他们也反过来利用这份感情操纵了铁肠——他们想要逼迫铁肠重回军警,他们成功了。”
说着,福地樱痴眼中寒光闪过,“咚”的一声,他将手上的小刀楔在桌上。
只见福地樱痴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空气里:“森下先生,事已至此,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请你放心,终有一日,我福地樱痴会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
“等到那一天,当我手握足以影响世界的权力时,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这种荒谬、不公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要用我的力量,去守护每一个无辜的生命,去维护这个世界的正义与和平。”
听了这番话,禾月沉默半晌。随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能把脚拿开吗?”
福地樱痴不解:“呃?”
禾月:“你踩我脚了。”
福地樱痴低下头,果然,他那双鞋子正踩在禾月的脚背上,将对方那纤弱的皮肤踩出一个红印。
“呃?啊!抱歉抱歉!老夫一时情绪激动——”
*
两天之后,禾月回到了诊所。
一切都还保持着铁肠离开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动。
铁肠的帽子静静地躺在诊疗桌的一角,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归来。空气中的梅花气味影影绰绰地刺激着他的嗅觉。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条野采菊,主动开口道:“我已经决定加入军警了。”
条野采菊在军警监狱里被关了一夜,整个晚上,福地樱痴都在跟他促膝长谈,终于动摇了他的心。
禾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向条野,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背后的深意。
“你想好了?”禾月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
条野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福地樱痴许诺我,说会向我证明‘正义的价值’,我很好奇,我倒想看看,他要怎么证明。”
“况且,我要帮你盯着那小子。”条野说道,“你要知道,猎犬是万众瞩目的组织,很受女孩子欢迎,万一铁肠那家伙又被哪个女孩盯上了,我就替你杀了他。”
这就改了称谓了?看来条野跟铁肠相处的不错。
禾月皱眉:“那就是说,你要跟铁肠成为搭档了?”
条野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对“搭档”这个词有些头疼:“该死,我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偏偏你又提起来……”
禾月叹气:“好吧,你想加入军警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许加入猎犬,不许进行身体改造。”
条野笑了笑,点头:“我尽量。”
*
之后的几天,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禾月的生活依旧保持着它固有的节奏,日复一日地经营着诊所。
然而,不久后的一个午后,他像往常一样提着兔粮走到后院,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目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铁肠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围栏外。他身着猎犬的制服,披风在风中扬起,185的身高显得过于英挺,十分惹眼。
禾月抱着兔子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冷漠。
他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望向铁肠,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与不满:“你谁啊?站在我家后院干什么?”
铁肠一脸愕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认识我了?”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才离开几天而已,禾月为什么不认识他了?他变丑了吗?还是他气味变难闻了?
铁肠那颗脑袋开始往着荒谬的方向思考。
禾月用更加冷漠的语气说道:“这里可是私人领地,不欢迎不速之客。”
铁肠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禾月已经果断发动了攻击——只见,他愤怒地从身旁的一棵树上扯下一把树叶,毫不客气地朝铁肠扔过去。
树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线,七零八落地散落在铁肠的肩头、胸前,有的甚至飞进了他的衣领里。
铁肠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树叶黏在他身上,给他增添了几分狼狈。
虽然狼狈,但美丽分毫不减。
铁肠终于明白了:禾月在生气。
但,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加入猎犬而生气?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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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辞而别而生气?
他总是搞不懂禾月的心思。
于是,铁肠试探着开口解释:“我这几天都在执行任务,任务一结束,我就来找你了——”
禾月:“我不想听。”
铁肠:“可是,我——”
禾月:“不准说话。”
铁肠沉默下来。
禾月冷笑:“哼,伟大的猎犬不是忙着拯救世界吗!还有时间光顾我的诊所?自从你加入猎犬,应该多了很多女性粉丝吧?”
铁肠想了想,表示:“也有男粉丝。”
禾月脸色越发阴沉:“那,你是不是每天都收到女孩子送来的花?是不是经常有女孩子跟你表白,向你表达爱意?”
铁肠老实地回答:“是。”
闻言,禾月恼火直逼临界值:他还敢说是?!
铁肠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当你决定赴死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你甚至都不愿意在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一句话,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道别。”
禾月一怔,但固执地拧过头去,语气倔强:“哎,我就不留,我一句遗言也不给你。”
听此,铁肠表情冷了几分:“早知道你这么厌恶我,我不该回来。”
禾月强忍着内心的波动,故作冷漠地回应:“那你走啊!”
二人就这么站在那儿,一个在篱笆外,一个在篱笆内,互相对喷了十分钟。
禾月被气到头脑缺氧眼冒金星,吵累了,他就回屋喝了一杯水,随后回到后院,继续跟铁肠对峙。
他抖擞精神正打算继续吵,却发现铁肠左侧身体正往下流淌红色液体。
禾月见此,脸色突变,他迅速翻过围栏,朝铁肠冲过去:“你受伤了?!”
走近后,他才发现铁肠站立的位置有一滩血迹。
禾月:“你又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铁肠一脸无辜:“你不让我说话……”
禾月:“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我不让你加入猎犬你听我的了吗?!”
*
禾月板着脸将铁肠拽回诊所,将对方往椅子上一按,开始检查伤口。
短短几天,铁肠身上重新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道都是他历经艰苦战斗的无声诉说。
这些伤痕大多已经愈合,仅留下些极淡的痕迹。自从接受了身体改造,他的体能以及愈合能力增强了数倍。
然而,在这一片愈合的迹象中,一道新鲜的伤口格外显眼,它横跨在铁肠胸膛上,鲜血依旧缓缓地从中渗出。
到底是什么敌人才会伤得这么重?
禾月凝视着那些伤痕,他将沾药的纱布伸过去,但还没碰触到伤口,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
最终,他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无法抑制地抽泣起来。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铁肠一怔:“你……怎么了?”
见此,铁肠明显慌了,伸手揽住禾月肩膀:“别哭,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我道歉,我不是故意——”
铁肠笨拙地安慰着,试图用手指擦去对方眼泪,但越擦越多,他更慌了。
“混蛋……”禾月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责备,“这么长的伤口,肯定痛死了……”
铁肠沉默了片刻,试图用最柔和的声音来安抚对方:“没关系,不痛的——”
“骗人!”禾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所以你为什么要回到军警去?!我想放你自由的,我想让你脱离军警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让你遭受身体改造的痛苦,你为什么就不理解!”
铁肠眼神软了几分,他将禾月拉入怀中,用双臂紧揽住他,用手抚弄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对方所有的不安都隔绝在外。
他将禾月的脸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对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低语道:“我知道,我能体会到你愿意为我、为这个世界牺牲的心情。所以,我也愿意为你牺牲。”
之前,每次铁肠说起“正义”之类的字眼,禾月总是露出嘲笑或鄙视的表情。
但当真的遇到了关乎世界存亡的事,禾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哪怕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在乎。
想到这儿,铁肠抱紧怀里的人:“所以,跟你的牺牲比起来,我的牺牲根本不值一提。”
听此,禾月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铁肠。
随后,他一只手捧住铁肠的脸,倾身向前,主动吻了上去。
那些因为压抑、痛苦或是不解而积聚的泪滴,落在对方的唇上,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气味。
铁肠怔了两秒,立即反客为主,用一只手将禾月抱起,紧压在一旁的柜子上,几乎将对方的身体压缩到了极致。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禾月的后背猛地撞在了柜子上,柜子上的玻璃瓶因为撞击而摔落在地,瞬间碎了一地。
“喂!”禾月睁开眼睛,瞬间火了,“我的医疗器材!”
现在世道艰难,这些医疗器材要花很多钱。
禾月心中翻腾着心疼以及愤怒的情绪,让他几乎要爆发出来。
但对方的气味萦绕在他口鼻间,让他晕乎乎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轻声吐出一句“算了”。
说完,禾月捧住对方的脸,再次深吻下去。
铁肠的手指紧扣住禾月的手腕,无数道细微的电流在指尖跳跃,沿着四肢百骸一路向上,直达心脏。
铁肠经常产生这种感觉——有时候他注视着禾月,即使只是待着不动,他也会想要抱住对方,死死抱住,让对方血肉跟自己融为一体。
此刻这种感觉比以往强烈百倍,且清晰无比。似乎是火焰在血管中流转,点燃血液,悄然沸腾,使之燃烧。
铁肠抓住禾月手腕,那种电流麻痹的感觉越发清晰,他将禾月压在身下,主动去迎合这种感觉,依靠本能去试探对方的唇,舌尖缠绕。
但突然地,房间角落传来“咚”的一声。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那只兔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在房间角落不停跺脚。
到了该喂食的时间了。
“好吧。”禾月无奈,“等着,我先来喂你。”
禾月尝试推开身上的人,但铁肠显然不愿就此放手,那双手臂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还没褪去的欲念。
“等一下……”他用嘴唇轻轻摩挲着禾月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禾月感受到对方的依恋,温柔地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我很快回来。”
他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来kiss。
*
第二天清晨,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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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肠,被客厅中一阵声音惊醒了。
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惯,迫使他立即走出察看。
然而走到客厅,却发现禾月正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身边散落着衣物和各种随身物品,他正细心地将它们折叠、打包进一个行李箱中。
“你在干什么?”铁肠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拿出行李箱?”
在他认知里,只有出远门的人才会使用行李箱。
禾月轻声回答:“我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啊,明天我就要离开诊所了。”
铁肠闻言,心中一紧,他猛地上前抓住禾月手腕,质问道:“离开?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禾月抬头瞟了一眼铁肠,故意说道:“当然是去一个更远的地方啊,那种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铁肠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焦虑地抓住禾月的手臂:“不行,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
禾月似笑非笑:“如果我走了,你会怎么样?”
铁肠:“……”
禾月胳膊撑在行李箱上,一手托腮,似乎在玩味对方的焦虑。
铁肠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跟你一起走,无论你去哪里。”
禾月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他手上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拧了拧铁肠的耳朵:“你白痴啊,你每个月要接受身体改造手术的,你跟我走那不是死路一条?”
“没关系……我不在乎。”铁肠低下头,“无论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如果你不在,我宁可死掉。”
看着铁肠方寸大乱的样子,禾月忍不住叹气,伸手摸摸对方的头。
“笨蛋。”他说,“我是要跟你走,我要加入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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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我就不能是单纯地喜欢他吗?”◎
禾月:“我已经跟福地先生商量过了, 我走之后,他会派军警的人接管这间诊所,继任的医生会继续替贫民窟里的人免费看病。”
那时候, 福地樱痴是这么对他说的:“森下先生,如果您愿意加入猎犬, 肯定能一定程度上提升铁肠的士气, 很显然, 他需要你。”
经过福地的劝说,以及三倍工资的诱惑, 加上可以免费享用猎犬内部餐厅的不限量供应的餐点——在这一系列条件的诱惑下, 禾月勉强同意了。
铁肠一愣, 迅速表示:“我不同意, 猎犬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禾月无视对方的抗议:“谁管你同不同意,反正福地先生已经同意了。放心,我不会出外勤任务, 我要应聘的是随行军医。”
说着,禾月关上行李箱,对着铁肠露出微笑:“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但是——”铁肠依旧犹豫着:“但是, 你这么弱,我害怕——”
禾月大怒,一拳怼在铁肠肩膀上, 怒斥道:“谁弱了?!”
他明明是正常人的体质,只是跟铁肠比起来弱了些而已。
*
于是, 行李收拾妥当,第二天一早, 铁肠便带着禾月便来到了猎犬总部。
禾月将手上的兔笼交给铁肠, 准备前去报道, 但此时,他们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立原道造。
立原:“铁肠!你怎么才回来!福地队长等你很久了,你敢——”
面对立原的咆哮,禾月身形一闪,立即挡在了铁肠面前,只见他张开一只手臂,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喂!”禾月盯着立原,“你对铁肠吼什么?”
禾月看起来弱弱的,但他瞪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从后背泛起的凉意。
立原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闭了嘴。
但他心中不忿,于是试图找回作为上级的威严:“喂,森下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猎犬的正式成员,按照组织的规定,我是你的上级,你应该对我抱有尊重。”
禾月微微一笑,温和的笑容中带着锋芒:“立原先生,恐怕您有所误解。在猎犬,我们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而我,作为团队中的医师,虽然不直接参与战斗,但我的职责同样重要。想想看,我是你们医生,在给你们打针的时候,我想让你们痛,你们就会痛。立原先生,你想被胳膊那么粗的针头扎进血管吗?”
立原:“……”
这家伙,真的好凶。立原心惊胆战地想着。
事后,禾月去往前台进行资料登记。
眼见禾月走远,立原悄悄扯了扯铁肠的袖子,小声问道:“铁肠,森下禾月他这么凶,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铁肠疑惑:“凶?有吗?”
立原无言以对。
铁肠这个迟钝的木头,完全感受不到森下禾月的凶残吗?!
想了想后,立原叹气:“呃,我倒也能理解,你流落在外,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你好的人,你喜欢他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们居然发展成恋爱关系,实在是让我——”
铁肠疑惑地反问:“恋人怎么了?话说,立原你为什么没有恋人,因为没人对你好,也没人喜欢你吗?”
立原:“……”
铁肠不是在讽刺立原,而是真情实意地询问对方这个问题。
随即,铁肠又说道:“而且,为什么是禾月对我好才喜欢他,我就不能是单纯地喜欢他吗?”
立原:“……”
立原绝望地发现,铁肠是个恋爱脑,还是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那种恋爱脑。
*
登记完资料后,禾月拿着崭新通行证,回到了铁肠的身边。
禾月有些疲惫:“好了,登记完了,现在我要去医疗部报道了,今天一整天我都要忙着交接工作,我们应该没时间见面了,那,我们就明天见?”
铁肠闻言,目光紧紧锁在禾月身上,点头:“好。”
禾月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禾月踟蹰着想要离开,但没走几步,铁肠突然拉住禾月的胳膊,轻轻一扯,将禾月重新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你——”铁肠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后要不要跟我住在一起?”
禾月脸上浮现出惊讶与困惑交织的表情:“住在一起吗?”
铁肠点头:“这段日子我们一直是住在一起的,我已经习惯了,我要晚上抱着你才能睡着。”
禾月有些尴尬:“这种话,大可不必在公众场合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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