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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初局
“殿下所言甚是有理, 这明显亏本的买卖,黎某怎么能做呢!”黎至清已经吃好了,放下碗筷好暇以整地瞧着穆谦。
黎至清先时只让黎梨盛了小半碗米, 一桌子饭菜也只就着爱吃的芸豆草草吃了几口, 相较于穆谦动辄一两碗米, 着实是少了些。
穆谦知道黎至清挑嘴, 一顿饭只挑喜欢的菜吃, 旁的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穆谦觉得不能这么惯着他,直接夹了一筷子自己喜欢的鲜笋放进黎至清的碗里, 嘴上唠叨道:
“你怎么跟吃猫食一样,多吃点,吃饱了才能去把亏本买卖再赚回来。”
黎至清一般晚饭只吃七八分饱,面对着碗里的鲜笋欲哭无泪, “黎某饭量再怎么小, 也比猫儿吃得多些, 哪有殿下这么埋汰人的!”
“快吃!那笋就一口的量, 你还磨磨唧唧, 也不怕阿梨姑娘笑话你!”穆谦不肯退让,又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过来, “羊肉好克化, 你这顿顿吃草, 是想跟你先生修道成仙去么?”
黎至清转头, 果然看到一旁侍候的黎梨正捂着嘴笑, 黎至清没办法,只得拿起了筷子把碗里的菜蔬吃干净。眼见着穆谦的筷子又要夹东西过来, 黎至清立马拿手挡住碗口,委屈道:
“真吃不下了!再说了, 也不是所有的道士都茹素!更何况,黎某的买卖也没亏啊!”
穆谦瞧着他委委屈屈的模样,仿佛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奶狗,脸上还带着点奶膘,觉得甚为可爱。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养出来点肉了,穆谦大度的决定不再逼他。
“好好,不吃就不吃了。”方才黎至清一副好暇以整的模样,穆谦猜到他话没说完,收回筷子又问道:“别卖关子了,今上许你什么了?”
黎至清见穆谦放下筷子,瞬间松了一口气,“今上许了谏院监察之权,风闻奏事是不成了,为着弹劾有理有据,若事涉当朝官员,谏院可出入两府三司搜寻证据,若欲入官员宅邸搜查,需奏请今上,由禁军殿前司派人协查。届时若真到了那一步,还要请晋王殿下施以援手。”
穆谦听了这话冷汗直冒,合着谏院丢了风闻奏事之权,却加了搜查两府三司举证的权利,这可比风闻奏事实在多了,穆谦咋舌道:
“这都行?你是怎么说动今上的?”
黎至清满脸无辜,“这可不是黎某求来的,是今上自行决断的。”
穆谦干笑两声,“鬼特么自行决断,明明就是你挖的坑!你先力陈风闻奏事之弊,哄得今上把它废了,没了它,谏官上奏就需要真凭实据,今上正是考虑到这一层,才放了核查求证之权!”
见穆谦心思通透,黎至清甚为欣慰,面上却憋着笑一本正经道:“黎某清清白白,殿下莫要信口开河!”
“你要这查案之权作甚?”穆谦刚说完,立马自己打住了话头,“为着北境之事?”
黎至清敛了促狭之心,正色起来,“徐彪只是爪牙,真正通敌之人隐匿于京畿,若不及早将人抓住,等到胡旗休养生息缓过劲来反扑,后果不可设想。”
还有半句,被黎至清咽回了腹中。祯盈十四年,黎至清之兄团练使黎徼身亡,却并非于战场殉国,黎至清至今不知其中原委,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思及此处,黎至清突然想到,先时离开晋王府时,穆谦曾殷切叮嘱,疑窦顿生,“殿下曾说,祯盈十四年那场大战,黎某想查的东西,不在枢密院。莫非殿下知道黎某想查什么?如果不在枢密院,又在何处?”
这可问住了穆谦,穆谦从前对黎至清的了解,全仰赖那本小说,小说还未解密就已经坑了,让穆谦如何给黎至清答案。穆谦放下碗筷,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你想查的是你兄长的死因。不在枢密院是肯定的,但是在何处,本王也不知道。”
黎至清心中狐疑,犹豫半晌,还是问道:“殿下从何得知?”
“本王——”穆谦穿书而来本就荒诞,若实话实话,黎至清肯定不会相信,穆谦不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卡壳了。
电光火石之间,清虚观下、红叶寺内,肖瑜忧心忡忡的神情在黎至清脑海中闪过……
*
黎至清平日里处事,进退有度,从不喜欢揪着一点事不放,那日虽然被穆谦糊弄过去,但到底成了他心底的一桩事。
穆谦巡城时,时不时想起黎至清那日的神情,总会情不自禁的走神,以至于被身后随行的仲城喊了三声还没缓过神来。
“殿下!”仲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啊?”穆谦这才回神,手上一勒缰绳,转头问道:何事?”
仲城将轻轻一夹马腹,追上原本落后的一个身位,凑到穆谦身边,压低声音道:
“按照殿下先前吩咐,府里的兔子,第一批在殿下出征时,为着凑监军捐赠的军饷,已经发卖了;殿下凯旋归来后,今上赐下田产,昨日已经以重用他们打理御赐之物为名,将第二批赶到了新得的田庄和宅邸;如今还剩下几个,身居王府要职,属下不敢擅专,请殿下决断。”
仲城说完,将一张折了两折的信纸双手递到了穆谦眼前。
穆谦接过,将信纸展开,比起先前密密麻麻那份名单,这次信纸上只剩寥寥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缀了这些人的基本情况,还包括曾效力于何处。
“曾于睿王府效力——”穆谦忍不住读出声来,笑道:“仲城,你这效力何处,真是神来之笔。”
仲城听罢,低头一笑,恭敬地回话,“曾于睿王府效力,未必见得是睿王所派,这些人被谁收买,恕属下办事不利,尚在查证中,具体情况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向殿下禀报。”
严谨细致、实事求是,这就是仲城的作风。仲城比玉絮等人年长几岁,做事甚为妥帖,深得穆谦信赖,所以穆谦才将“逮兔子”之事交予他办。
穆谦稍作斟酌,展开信纸,指了两个名字给仲城,“这两个跟正初有过节,你去跟正初说一声,正初知道该怎么办。”
仲城点头称是。
“这几个,来路都不小,你稍安勿躁,本王须得跟黎先生商量一下。”
“他——你瞧他曾经的任职之处,本王当真是为难。”最终,穆谦将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眉眼之间尽是犹豫之色,穆谦顿了顿,又道:
“这样,你把这张名单誊一份再拿给本王,最后这个就不写了。”
仲城接过穆谦递回的信纸,塞回前襟后,勒着马退回了队伍里。
*
又过几日,果如黎至清所料,京畿将原本苏家的庶子留在了京畿,另外由两府三司共同择了一队人奔赴西境支援郭晔,名为输送人才,实为监视!而穆谦则趁此机会,成功将寒英塞了进去。
穆谦下了值,照旧来了翠竹轩。这些日子,穆谦给寒英准了假,让他张罗婚事,现下只有正初和银粟跟着穆谦。
翠竹轩内,黎至清正认认真真地画一张图纸,连穆谦进门都没意识到。
“今儿怎么又不见小丫头片子?”穆谦私下打量一圈,发现寸步不离黎至清的黎梨竟然不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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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有些好奇。
黎至清闻言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山上,抬头对着穆谦温润一笑,“寒英在备聘礼,晌午接了阿梨挑衣料首饰去了。”
穆谦自顾坐下,想要喝杯茶,却发现茶壶空空如也,穆谦向门外望了一眼,天已经黑了,不禁有些不满,“这么久还没回来?”
黎至清温和沉静,面上皆是纵容地笑意,“成亲乃人生大事,自然要挑仔细些。殿下若是口渴了,稍等片刻,黎某去沏茶。”
正初自小跟着穆谦,是个实打实的人精,哪能让黎至清动手,赶忙上前取了茶壶,对着黎至清笑道:“不敢劳动先生,您陪着殿下坐一会儿。”
穆谦打量了一圈空空荡荡的屋子,觉得有些不妥,“寒英不日便要启程,照你的安排,阿梨姑娘也是要随他去西境的,那你身边就没人伺候了。”
黎至清浑不在意,“黎某先时便是一人,殿下莫要担心,无碍的。”
穆谦看了一眼银粟,有了主意,“银粟在本王身边也有四五年了,为人贴心不输玉絮,做事得力不输寒英,等阿梨姑娘走后,让他贴身跟着你吧。”
黎至清闻言,赶忙拒绝,“万万不可,银粟乃殿下贴身侍卫,肩负殿下安危,来黎某身边实在屈才。此外,黎某觉得一个人甚好,再多一人贴身伺候,反倒让黎某无所适从,还望殿下三思。”
“无碍,你乃本王极为珍视之人,照顾好你比照顾好本王更重要。”穆谦语气坚定,不容反驳,“你身体孱弱,京畿又危机四伏,若身边没个身手好的跟着,本王着实不放心。”
黎至清剑眉紧蹙,又道:“黎某着实不喜与人亲近,因着与阿梨情同手足,才将她留在身边,若再换个旁人,黎某着实觉得不便。”
穆谦大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哦——本王懂了,你是觉得跟银粟不熟!没关系,那等玉絮回京,让玉絮来!”
第122章 嫁妆
穆谦执意要留一个人黎至清身边, 黎至清没办法,怕再推辞下去,只得应下来, “玉絮现下不在京中?”
玉絮去登州查黎至清旧事, 乃是机密, 晋王府内无人知晓, 再加上玉絮为人机敏, 素日里但凡出门的差事,穆谦都交由他去办, 是以他不在府内,也无人生疑。
如今被黎至清问出来,穆谦无法实话实话,只道:“本王遣他出京公干, 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他与阿梨姑娘之间的时间差, 还是得让银粟补上。”
如今穆谦手握禁军, 三司衙门各行其职, 为着用人方便,仲城和玉絮都被安排进了巡城司。黎至清以为玉絮有公事, 不疑有他, 只婉拒道:
“得殿下关照, 饮食起居皆有人照料, 晋王府又固若金汤, 黎某身边一时并不需要人伺候,就等玉絮回来吧, 莫让银粟来回折腾了。”
穆谦想了想觉得有理,也不再勉强, 只就着黎至清的话玩笑起来,“阿豫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到了现在还说场面话,晋王府是否固若金汤,你不知道么?”
昨天穆谦才愁眉苦脸地拿着写满名字的信纸来诉过苦,黎至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面上尽是无奈地笑意,“那‘兔子’,黎某不是已经在想法子了,殿下是想清蒸还是红烧?”
穆谦见人有心调笑,便知他已成竹在胸,放下心来,又陪着说了会儿话,直到黎梨拎着东西一蹦一跳的回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穆谦一走,黎梨立马凑到黎至清跟前,献宝似的拿出好些点心跟自家公子分享,“公子,我们特意去定胜斋买了龙须酥,还热着,快尝尝。”
“都什么时辰了,再吃可要积食了。”黎至清一见黎梨红扑扑的小脸上尽是笑意,便知她今日甚为遂心,欣慰道:“看来今日逛得不错?”
黎梨的樱桃小嘴差点咧到耳后,笑嘻嘻道:“的确不错,买了好些首饰,都是我挑的,比起登州的款式漂亮多了。不过因着要下聘,就被寒英先带回去了,要不然真想拿给公子瞧瞧。”
黎至清耐着性子听完,面上皆是纵容,“无碍,过两日来下聘时,不就见到了。今日额外交代给你的事,可办妥了?”
“当然,我先办妥了公子的事才去玩的。”黎梨骄傲地扬起小脸,然后把一个贴了封条的锦盒交给黎至清,“公子放心,知道这锦盒重要,自当铺取了,便让寒英一路抱着,丝毫没出差池。”
如今寒英被黎梨治得死死的,将黎梨托付给他,黎至清很是放心。黎至清取了裁纸刀,破了锦盒上的封条,打开锦盒,里面是个做工精巧的小金锁,上面镶着价值不菲的玛瑙和宝石。
黎至清将小金锁拿在手里瞧了瞧,然后递给黎梨,开口感慨起来,“一时没顾上,在当铺里竟然放了快一年了。”
黎梨接过,眼珠一转回忆起来,“仿佛是去肖相府邸前,公子让我拿去典当的,的确有些时日了。其实就算不典当,咱们身边的银钱也是够用的。不过,还是公子有先见之明,这种东西咱们带去北境就不方便了。”
黎至清未置可否,只问道:“这个金锁,阿梨觉得好看么?”
“好看呀!”黎梨把玩着手里的小金锁,想起这金锁的来历。
黎至清掌管黎氏生意时,会亲自带队跑商路,最后一次出行时,在路上偶遇了一个巧匠,恰逢黎衍生辰在即,黎至清特意花重金打了这个金锁,却没想到刚回登州就逢安国侯新丧,然后黎至清就出了事,未来得及见上黎衍一面便被迫逃离登州。这个金锁就一直由黎梨保管着,一直被带到了京畿。
黎至清见她中意,宠溺地笑道:“既然喜欢,那就给阿梨做嫁妆。”
黎梨一听这话,立马绕到桌案后,把小金锁放回锦盒里,“不不不,这是给阿衍的,我怎么好抢他的东西。”
黎至清又把小金锁从锦盒里取出递了过去,温柔地笑道:
“当初打金锁时,本是想着留给家中小辈,也不拘着一定是阿衍,给你的孩子也是一样。”
“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哪用这么着急。”黎梨脸色一红,扭捏起来,她是个心疼人的好姑娘,不忍见黎至清一直举着胳膊,接过小金锁又塞回黎至清手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贵重?黎至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
黎至清捏起黎梨的手腕,把小金锁放在她的手掌上,语气里尽是不容置喙,“就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给未来小外甥的一份心意,你这般推脱,看来是瞧不起我,不想让孩子认我做舅舅了!”
“哪儿能!我求之不得呢!”黎梨见黎至清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得小心翼翼地把小金锁捧了回来,感激道:“多谢公子。”
黎至清揉了揉黎梨的后脑,继而拿起那个空锦盒鼓捣起来。
黎梨手里拎着小金锁,不明所以地瞧着自家公子,想给搭把手,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终于,黎至清从锦盒内抽出了一块小隔板,原来这个锦盒竟然是双层的,黎梨瞬间看得目瞪口呆,“这……”
黎至清抬头,对上黎梨吃惊地神情,笑着解释道:“你当从前那位巧匠只会打金饰么?他其实是木匠出身。”
在黎梨错愕的眼神中,黎至清从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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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沓银票,“这是我这些年来的积蓄,原本是些银两、金锞子、金银器皿和小额银票,往昔总觉得不太踏实,便趁着上次跑商路时,顺手换成了大额银票,这里有二十张,每张一万两。”
虽然黎至清平日里从不讲究吃穿用度,简朴起来像是个家境贫寒的穷书生,但黎梨知道自家公子家底很厚,但没想到厚到这个程度,顿时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阿梨,你自幼来了我身边伺候,我却没为你备下些陪嫁的良田、铺面,这些年反倒累你跟我四处奔波,我心中一直有愧。如今,你要出嫁了,这是十万两,权当我为人兄长的一点心意,给你作添妆之用。”黎至清将银票分出一半,放在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中,另外一半放回锦盒里,装好隔板,然后把阿梨手中的小金锁也拿回来放在锦盒中装好,才把锦盒递回给黎梨,见黎梨要开口拒绝,黎至清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你莫要着急拒绝,我相信寒英是个好孩子,定然不会亏待你。但西境毕竟路途遥远,环境又艰苦些,你一个姑娘嫁过去,身边总要有些银钱傍身,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我心里也能踏实些。”
黎至清说完,又从一旁文书中翻出早就写好的一封信,与先前的信封一并交到黎梨手中,“剩下这些,帮我转交给郭大帅,这些年他撑着西境,当真不易。”
黎梨接过匣子和信封,红了眼眶。黎梨见黎至清话已说完,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装了银票的信封塞回黎至清手中,“匣子里的银票我拿去给大帅,剩下这些,公子自己留着。”
黎至清笑着接过来,又把信封放回黎梨抱在怀里的锦盒上,玩笑道:
“难道你是担心这些来路不明?别怕,都是干净的钱,是这几年我攒下的私产。这里头小部分是老侯爷积年赏下的,剩下的是打理生意时,发现了可赚钱的营生,向老侯爷进言让黎氏也做,奈何老侯爷犹豫不定,我便自己试试,没想到还真赚了不少,可绝对没有损公肥私。”
“公子就会冤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走了,公子一个人留在京畿,更需要银两傍身!”黎梨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和鼻尖,笃定道:“公子放心,寒英不敢欺负我的!”
黎至清伸手为黎梨拭去又落下来的眼泪,想着从前他打理的黎氏那些乌烟瘴气的内务,柔声劝道:
“寒英不敢欺负你是一回事,但是我听说,他家里也有几房兄弟姊妹在一处。你们虽然现下去西境,但历练个几年总要回来的。有一份厚的家底,旁人便不敢轻视你,你有了底气,才能在夫家挺直腰杆。万一受了气,有这份嫁妆在手,你也不至于只能依靠着夫家忍气吞声。”
这些事,黎梨从来没考虑过,也没想到黎至清能想得这般全,心中触动,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黎至清怀中大哭起来。
“呜——公子,其实你才是我的底气呀!”
“傻丫头,我的情况你知道,我护不了你一辈子。”黎至清轻轻拍了拍黎梨的后背,为她顺着气,“若来日真受了欺负,就去找郭大哥做主,咱们与他的交情,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黎至清本意是想把该嘱咐的话全都嘱咐到,却没想到惹得黎梨更伤心了,哭声比方才大了不少,带着哭腔的话也不如方才客气了,“公子再说不吉利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是我言错,不该在你大喜的日子胡言乱语。”黎至清对这个照顾了自己许久的小丫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想着再说下去只会惹得小丫头哭的更凶,一锤定音道:
“此事由我做主,就这么定了!阿梨莫要哭了,我还有旁的事要问你。”
第123章 钝刀
一听黎至清还有正事, 黎梨赶忙止住眼泪,却仍不死心地抽抽噎噎问道:
“你把积蓄都给了我们,那夫人和阿衍怎么办?”
黎至清见此刻黎梨还想着钟曦萍和黎衍, 甚为欣慰, 笑着坦白道:
“从前有了进项, 都是一分为二, 一份我自己收着, 另一份便给了萍姐姐,你不用担心他们。”
黎梨泪眼朦胧, 锲而不舍道:“那你自己呢?”
黎至清在黎梨额前碎发上揉了一把,温声哄着,“我已入朝为官,有了固定官俸, 而且现下已经稳定下来, 无需大的花销。此外, 从前尝试的那些生意, 陆陆续续都会有进项, 你就莫要操心了。”
黎梨听罢,这才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公子方才想问什么?”
黎至清瞬间敛了笑意, 一股沮丧的情绪袭上心头。黎至清稳了稳心神, 不欲在黎梨成亲的档口让她忧心, 装作不经意道:
“你在北境时, 仿佛新换了一把匕首?”
黎梨立马从靴筒中拿出匕首,递给了黎至清, “从前公子说想要法子胜过晋王身边那几个侍卫,拳脚功夫一时半会儿提不上来, 就想着先换个趁手的利器。”
黎至清将匕首拔出,放在烛光下瞧着,匕首通体泛着寒光,黎至清曾被这把匕首划破脖颈,领教过它的厉害,知道它锋利无比,故而把玩起来颇为小心,半晌才将其装回鞘中,若无其事与黎梨打起商量。
“这把匕首,留下给我做个念想吧,你再让寒英给你寻个旁的利器防身。”
黎梨绣眉一蹙,嗔怪道:“哪有留凶器当念想的。”
黎至清心思一转,故作促狭地笑起来,“我倒是想你给绣个荷包、帕子什么的,哪怕编个绳穗也好,你不是不会么!”
被黎至清揭了短,黎梨不服气地鼓起小脸,瞪大了一双杏目,眼睫上还坠着几个未干的泪珠,双手掐腰气哄哄道:
“谁说我不会编绳穗?我跟夫人学过一点的!不过,从前夫人给你编的那个,不是被你弄丢了吗?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再给你编一个?”
黎至清打趣黎梨不会女红,不过只是个讨匕首的由头,没成想她竟跟钟曦萍学过绳穗。钟曦萍编绳穗的手艺乃是一绝,有些失传的绳结技法只有她会。乍被黎梨抢白,黎至清想起来,从前钟曦萍的确给他打过一个绳穗,工艺很是精巧。黎至清记得,那绳穗最上头是半个蝴蝶盘长结,后接一个纽扣结,最后跟了一段金刚结。同样的绳穗,钟曦萍也给黎徼打了一个,兄弟二人的绳穗放在一处,刚好能拼出一个蝴蝶盘长结。
黎至清记起来,他自己的绳穗,仿佛是与那块玉坠子系在了一处,一并给了穆谦,玉坠子被穆谦挂在了扇子上,至于绳穗是否被丢了,就不得而知了。黎至清对那个穗子去了何处,并不在意,此刻故作认输道:
“我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所以才只敢同你讨这把匕首。没想到我们阿梨如今这么能干了,是我孤陋寡闻啦。”
黎梨被黎至清一夸,垮了的小脸立马又露出了笑意,“匕首先给公子,这两日我再编个绳穗挂上头!”
黎梨说完,心满意足地一溜小跑跑没影了,徒留下黎至清一个人,手里握着匕首发呆。
黎至清抚了抚匕首上的花纹,喃喃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
离着黎梨出嫁的日子越近,黎至清心里越发不痛快,看到寒英就忍不住怼两句。
明日便是黎梨出嫁的日子,寒英想再去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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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打点一圈,以防有疏漏。可他这几日已经被黎至清怼怕了,不敢一个人去,想找个人壮壮胆。
寒英将府内与他关系好的侍卫盘了盘,仲城在巡城司公干脱不开身,玉絮不在府中,现在就剩一个银粟,奈何银粟在北境时跟着黎至清读过书,打心底里也怕着黎至清几分。
寒英思来想去,着实没办法了,只得去求穆谦。等寒英期期艾艾把话说完,穆谦当即就应承下来,大包大揽道:
“走,本王带你去,本王不信他连本王的面子都不卖!”
一进翠竹轩,穆谦立刻让寒英去忙自己的事,他则负责拖住黎至清。可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黎至清今日是无差别怼人,对着穆谦也丝毫不客气,噼里啪啦一通说,就差直接把门甩穆谦脸上了。
穆谦为人很是仗义,一直撑到寒英忙完,才逃也似的离开,边走边嘟囔,“啧啧,这火气!”
“先生这几日是怎么了?从前闵州毁堤,军粮出事,郭大帅被攀诬,乃至他自己被下蒙汗药,都没这般生气。”寒英摸不着头脑,玉絮不在身边,他无人拿主意,只能一脸委屈地瞧着同病相怜的穆谦,期望自家王爷能指点一二。
穆谦在现代社会中家庭虽是中产,可家族中不乏在机关单位中任职的长辈,他自小颇通人情世故,只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原委,笑着为寒英解惑。
“阿梨姑娘自小跟着至清,至清拿她当亲妹妹,宠起来说是他半个闺女也不为过,如今人被你小子拐了去,他心里能痛快?”
寒英还是一脸不明所以,明明自己与黎梨的婚事,黎先生也是同意的,莫非是要变卦么?寒英想到此处,不免一惊。
穆谦一眼就猜到寒英在想什么,赶忙出言打消他的疑虑,“你甭搭理他,安安心心成你的亲,等你们再回京畿,你就是他们家姑爷,肯定客客气气待你。”
寒英一脸懵懂地挠了挠头。
穆谦走到寒英跟前,颇为兄弟范儿的搂着寒英的肩膀拍了拍,笑道:
“你现在想不明白不打紧,改日你和阿梨有了女儿,等女儿出嫁时,你就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了。”
虽然黎至清万般不舍,第二日还是亲自把黎梨送上了接亲的花轿。待轿帘落下,黎至清忍不住红了眼眶,面对着一脸憨直的寒英,色厉内荏道:
“来日你若敢欺负她,黎某定叫你好看!”
这么孩子气的话,惹得穆谦微微睁大了双眼,他不敢当面嘲笑黎至清,只得在心底偷偷笑话他。不过转念一想,黎至清还不到十八岁,也只是个少年人,性格就该这般鲜活又爱憎分明才对。平日里,是世俗的担子太重,压得他只能规行矩步。
寒英连道多声“不敢”后,才对着穆谦和黎至清行了个大礼,在一众王府贴身侍卫的簇拥下出了门。
黎至清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空落落的,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无精打采。
穆谦将黎至清的失落看在眼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拥着他往回走,边走边用独属于他们二人的默契安慰道:
“看中寒英的是你,让他们出去历练的也是你,如今难过的还是你!阿豫啊,你可别哭,你若是哭了,本王还得哄你,本王不会哄人的。”
黎至清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伴随着这一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落下,黎至清赶忙拿袖子去抹眼泪,边抹还不忘斗嘴。
“殿下不说风凉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现下是我家的姑娘嫁到了你们家,殿下又没吃亏!”
黎至清这一滴眼泪实实在在地砸在了穆谦心上。穆谦本意想逗人笑,没想到竟把人惹哭了,赶忙掏出自己的帕子手忙脚乱地替人擦泪。
“好好好,本王没吃亏,咱们阿豫吃了大亏,现下玉絮不在,本王把银粟补给你还不成?”
“大可不必,黎某现在瞧见王府的人就浑身不自在!”黎至清说罢,不再搭理穆谦,快步向前走去。
“诶!诶!怎么还恼了!”穆谦说着,紧走两步,向前追去。
正初是个人精,自家主子的心思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会子带着一帮侍卫不徐不疾的跟着,连银粟想上前去追,也被他一把扯住。
“你是木头啊,追什么追!”
银粟满脸困惑,“殿下走远了,咱们还不跟紧了伺候。”
正初是跟着穆谦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厮,在王府里很的脸,什么话都敢说,此刻对着银粟恨铁不成钢道: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为啥你三个在北境都跟着黎先生读书,黎先生身边缺了人,要玉絮却不要你!就因为你没眼力见儿!”
银粟倒是不以为意,“玉絮在殿下跟前伺候的多,与黎先生要相熟一些,先生选他也无可厚非。”
跟在银粟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也适时道:“哥,要我说,你不去那个先生身边也好,我瞧着他也是个拜高踩低之辈,不仅把自己的使女给了寒英,挑人也是挑更得脸的玉絮。都是在王爷身边当差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银粟闻言,眼神一冷,斥道:“袁仁,不得胡说!”
叫袁仁的小侍卫缩了一下脖子,回到队伍里不说话了。
正初朝着那小侍卫狠狠地瞪了一眼,转头才跟银粟压低声音道:“咱兄弟关系近,我才私下劝你一句。你可别听刚才那小崽子瞎说,我瞧着跟黎先生沾点瓜葛的,都混得不错,玉絮如今进了巡城司,寒英则直接外放了,如今殿下有意让你去跟着黎先生,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第124章 帝心
送走了黎梨, 黎至清了了一桩心事,开始一门心思着手调查黎徼的死因和朝中通敌之人。
穆谦当日模棱两可的解释,让黎至清心中存疑颇多, 与调兵一事直接相关的就是枢密院, 若是不在枢密院, 那能在何处?穆谦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才能给出这样的结论?
黎至清将两府三司在脑中过了一下, 决定暂且相信穆谦,先把西府放一放, 从东府查起,至于三司,现下握在穆谦手中,穆谦责无旁贷。穆谦倒是不推脱, 一口应了下来。
要查政事堂, 就绕不开肖瑜, 黎至清琢磨了一下, 还是得找肖瑜通个气。黎至清身为左司谏, 在京官里屈居末流,上朝不够格, 是以一大早就候在垂拱殿外, 等肖瑜下朝。
肖瑜虽然一直循规蹈矩, 但骨子里是个不受拘束的人, 下朝逃得最快, 一出大殿就见到了殿外的黎至清,面上一喜, 与他走到甬道一侧叙话。
天已入冬,朝会结束时暖阳已起。
成祯帝下朝后, 看着外头暖阳正盛,对着身边的穆谦道:“日头不错,你没啥事,陪着朕去殿外走走。”
我没啥事?这话穆谦就不爱听了,合着就太子和秦王忙呗?
穆谦本来打算今日就着手查官员通敌之事,乍被成祯帝喊住,虽然老大不乐意,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勤谨恭敬,认认真真当一个好儿子,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肖珏作为殿前司都指挥使,负责皇城内巡防,平日里主要在御前侍候。成祯帝来了兴致,他自然得随行,于是带了一小队侍卫,与穆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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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陪着成祯帝向殿外走去。
成祯帝一出门就瞧见了站在远处对谈的肖瑜和黎至清,两人长身玉立,气质出尘,成祯帝不禁驻足,抬手指着二人道:
“与肖瑜对谈的那个少年,是新上任的左司谏?朝后议政,他参加过几次,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偶尔说几句,倒有几分见地。”
穆谦一看,正是黎至清和肖瑜,两个都是人中龙凤,气度高华,站在一起异常夺目。帝王问话,穆谦见肖珏没有要应的意思,赶忙回道:
“正是,他就是先前儿臣在折子里提到的北境战场的军师。”
“哦……对,你们相识,前些日子他还在御前帮你说话来着。”成祯帝看似不经意一句,又转头对着肖珏道:
“赵王上奏,说人是你启用的,然后带去了北境,因着无官无职,两府议后只给了银钱赏赐,赵王不忍他明珠暗投,恰逢谏院重设,这才向朕举荐了他。朕看他举手投足,不像是寒门子弟,朕记得他仿佛姓黎,是登州黎氏?安国侯府出来的?”
黎至清虽在相府住了一段时日,却对黎至清的身世知之甚少,他也曾派人查过黎至清的身世,知道他是登州出身,但查得的细节却甚少,如今乍一被问,语焉不详的话他不敢回,一时语塞。
北境之行,肖珏是穆谦心中唯一觉得有所亏欠的人,主帅之位、北境军功、乃至黎至清,本来都该是肖珏的,可形势赶不上变化。眼见肖珏被成祯帝问住,穆谦赶忙出言解围。
“是登州黎氏。不过与安国候一脉隔了几支,基本没受到家族荫蔽,算是寒门出身。”
寒门?这两年的寒门举子,着实差强人意。要么空有一身才学,举手投足畏畏缩缩,要么就是侥幸中举,眼高于顶不堪大用,似他这般含蓄内敛又行止清贵的,不多见了。既然不是家门养出来的,那就是师承了。成祯帝想到此处,微微蹙眉,不经意问道:
“可知他师从何人啊?”
穆谦与肖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这个问题的抗拒。肖珏是当真不知,穆谦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不便多言。
成祯帝转头瞧了肖珏一眼,肖珏马上拱手道:“属下马上去查。”
“那人外放时,也是去了登州。”成祯帝嘟囔了一句,然后自顾笑了笑,“罢了,瞧着他不过十五六岁,也不太可能,是朕想多了。”
穆谦再次与肖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说到安国侯府,肖家怎么想起来跟安国侯府结亲了?”成祯帝说着,又抬臂指了指不远处的肖瑜,“说起来,你大哥还不想成亲呢?你们家老三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肖相有中意的人家没?”
肖珏知道上位者随便一两句家常,背后可能意味深远,尤其是前两个问题,肖珏摸不准成祯帝的意思,不敢贸然答话,只斟酌道:
“家中亲事,皆由长辈做主,属下不敢置喙。小弟整日里不务正业,劳陛下垂询了。”
“你呀,别的都好,就是太规矩了。”成祯帝无奈地嗔了肖珏一句,又把目光投到黎至清身上,“瞧着那少年年纪尚轻,是不是也没成家?”
穆谦一听这话,心里一惊,今日怎么两句不离亲事?穆谦琢磨着宫里有两个妹妹到了适婚的年纪,怕成祯帝乱点鸳鸯谱,忙道:
“父皇,他有心上人了!”
“哦……这样啊,可惜了。”成祯帝也不甚在意,笑着笑了摇头,“幸亏有了心上人,要不然,京畿这些世家子弟就都要被比下去了。”
成祯帝此话一出,穆谦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配合着笑道:“可不是么,在北境时,边防军兄弟们都说他是北境的门面呢,这会子被带回京畿,兄弟们可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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