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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原书中那个祝枫,决计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原书中的祝枫,因早年经历,冷酷理智,果决心狠,怎会为了那些念头,轻易将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中。
这才是复仇虐渣小说男主的标配,也是他最初认知中祝枫的形象。
但不知从何时起,祝枫逐渐与书中那个同名之人的描述背道而驰,也与他设想中小说主角的身影,不再重合了。
祝枫,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因为他吗?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十分了解祝枫,无论是书里的主角,还是眼前之人。
不想反倒先入为主,陷入了当局者迷的误区。
原来他和祝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彼此互相影响了。
岑渊甚至自私地生出了一丝庆幸,幸好有自己的出现,让他认识到了那样的祝枫。
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何他在看小说时对主角没什么感觉,却在穿进来后,对眼前这个人动心。
因为这个与他相识相知的祝枫,和书里那个祝枫,早就不一样了啊。
呵……
岑渊在心里自嘲一笑,所以自己先前都在纠结些什么。
之前对祝枫产生那种情感,又不敢让他知道,是因为他一直保留着对原书祝枫的印象。
所以他会下意识认为,祝枫会排斥甚至厌恶那份情感。
他从何时起,也成了如此畏首畏尾之人了。
岑渊承认,走到如今这步,自己有点后悔了。
“那就顺其自然吧,”岑渊望向祝枫,“船到桥头自然直。”
祝枫回视他,却隐隐感觉出,对方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了。
岑渊又看向流光璀璨的星河,思绪飘离,“不过,既然不想听那个未来的事,那就聊聊真正的未来吧。”
祝枫一时没明白意思,不解道:“什么?”
“若能顺利离开此处,你今后什么打算?”岑渊语气郑重,少见地一脸认真,“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祝枫。”
无关原书,无关局势,他想重新认识并真正了解,眼前这个世界里,独一无二的祝枫。
这才是属于他们的,真正的未来。
第085章 一座城
祝枫眸光微动, 看上去有点意外,“为何突然问这个?”
“因为…”隔了几秒钟,岑渊才道,“我想多了解你。”
“哦?你不是已经很了解我了吗, ”祝枫从岑渊口中听见这话, 眉梢轻挑,不由一阵稀奇, “甚至在某些方面, 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岑渊这次真正听出来了,和刚才桃林里一样,祝枫在讲类似这些话时, 语气里带有的别样意味。
之前的事就像一个疙瘩,祝枫每次聊及相关的话题, 心里的话都会无可避免地在疙瘩上滚一圈,出口之后, 总不再那么圆顺了。
至于那疙瘩,要被滚上多久后才能抚平,还是永远都消除不了,都未可知。
岑渊心情复杂地开口:“你不是说了,他不是你。”
祝枫又看了他一眼,但岑渊能从祝枫的眼神感受出,他的情绪并未高涨多少。
“是这样吗?”祝枫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波澜, “还是你为了安抚我, 特地说这些话。”
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到祝枫这样讲话,岑渊内心还是往下沉了些, “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不就是这样吗,心思细腻, 处事圆润,”祝枫低垂下眉眼,不再看他,徐徐道,“之前总能瞧出我情绪不对,然后及时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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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说出些触动人心的话。”
“任谁跟你相处,应该都会很舒服。”
但他不喜欢。
在他低沉时安慰鼓舞他,让他产生一种他们拉近距离的错觉。却在轮到自己陷入困境需要帮忙时,冠以不连累他的名头,默默且不容拒绝地锁上了自己的门,然后在他拼命敲门时,笑着请离了他。
祝枫觉得,岑渊这个人,他永远都走不进去。
他也因之,开始有些“讨厌”那份仅容单方面的善解人意和体贴。
“没必要再这样了,反正我们很快就……”最后半句话,祝枫卡壳了一下,终究没说出来。
听祝枫说完,岑渊沉默了好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岑渊问道:“那你想多了解我吗?”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祝枫倏一抬眼。
岑渊生怕对方拒绝似的,不等他说话就连忙道:“反正一路无事,随便听我讲讲吧。”
祝枫:“……随便你。”
恰巧就在此时,前面不远处的空间左右散开,中间形成一个缝隙,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旋涡,两人到了下一个小秘境的入口。
两人穿过旋涡,另一侧,果然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不同于前几次的自然环境,这一次的秘境之景,竟是一座城。
他俩就站在城门口,白色的漩涡在身后消失,面前是一条开阔的大街,两侧房屋建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街边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呈现出一片繁荣之景。
这画面,逼真得就像身临其境的实景。
祝枫脸上浮现出一丝诧色:“这些人,全是幻影?”
“确实很不可思议。”岑渊伸出手臂,直接穿透了一个路过之人的身体,不出意外地没触碰到任何东西,那人半分不受影响地继续往前走,身体在被手臂穿过后又恢复如初。
祝枫凝视着人海,道:“他把一整个城的人都记下来了。”
他侧目,见岑渊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走的打算,问:“怎么不走?”
岑渊望着街道,“这一次,我跟着你走。”
祝枫不明白:“为什么?”
“看看你的选择,”岑渊转头看他,“况且,我本就是来陪你的。”
祝枫几秒没说话,继而无声扯了下嘴角:“小心我带你绕圈,半天找不到出口。”
岑渊也笑了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大大方方道:“好啊,可别迷路太久。”
祝枫回了一声气音就往前走,岑渊随即紧跟而上。
这次,没有落后半步,两人再次并肩走在一起。
两人走在喧扰的街道上,同时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过往路人撞上两人的身体,都无一例外地穿透而过,人声嘈杂,近在耳边,却没有实感。
让人不禁产生怀疑,虚假的究竟是那些来来往往的民众,还是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穿过人群的他们。
岑渊难得放下心中那些纷扰,随性地跟着祝枫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之景,恍然忆起,上一次他们这样放松地走在街道上,还是在仞城。
岑渊又继续了刚才那个话题:“如果能顺利出去,我还挺想试一下游历四方。”
祝枫看了他一眼,“游历四方?”
“嗯,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待在流云宗,待久了就想出来看看,”岑渊目光掠过路上来往的行人,“想去到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看看这人间万象,众生百态,究竟是何模样。”
祝枫的视线跟着岑渊移动,却没过于意外,他早就有所感觉,像岑渊这样的人,小小一个流云宗,又怎会留得住他?
祝枫道:“离开此处,离开流云宗,你也能真正做回自己了。”
岑渊:“嗯?”
“不必再以他的身份活着,受制于他的人生,”祝枫接着道,“自此,他是他,你是你,你不是流云宗的岑渊,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岑渊顿了下,轻笑一声:“这么一想,我身份暴露,也并非全是坏事。”
祝枫眼神微微闪动,却像是有什么心事。
两人走着走着,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混杂在街上此起彼伏的人声中,尤为明显突出。
行至街道分岔口,声音越来越近,他俩相视一眼,一同朝吵闹声的方向拐去。
他们没走多久就发现了声音的源头,是一处宅院门口,正大门挂起了白色灯笼和布条,在风中轻轻摇动,起码有数十个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在大声争执着什么。
这还只是门口,门外街上还有不少行人停下来围观议论,杂乱又密集地围了几圈,把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过路的想挤过去都费劲。
但这自然对岑渊和祝枫无效,拥堵的人群对他们形同虚设,他们直接穿了过去,来到门口前。
走近细看才发现,被他们围在门口的,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面容憔悴,还穿着一身白麻孝衣。
“喂,孟家小子!”门口有人喊了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走!”
又一人道:“就是,你还要赖在这里多久啊?”
那少年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咬牙道:“我爹才刚去世,你们就如此逼迫至此,你们还有良心吗!”
门口有几人听了心虚,说不出话来,也有人依旧不依不饶:“今天死的是你爹,明天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另一个声音厌恶地说:“你非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吗!”
少年勃然一怒,狠声道:“你们!”
祝枫作为旁观者,看得都不由皱起眉:“这些人未免过于嚣张。”
岑渊却说道:“不是嚣张,是惧怕。”
祝枫瞅了他一眼。
路边同样有人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至亲刚亡故,他们几个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街边有其他人说:“一看你就不是住这附近的吧,你不知道那小子,邪乎得很。”
那人好奇地问:“啊,此话怎讲?”
另一个围观的人接道:“听说他出生之时天降异象,他母亲难产而死,他上头一个兄长一个姐姐,几年前接连因故夭折,这一次最邪门,他爹毫无征兆地突发恶疾,才几日人就没了,而且住他家隔壁的,也有好几个染了病,大夫根本瞧不出名堂,只有他毫发无伤!”
那人吃惊道:“啊?也就是说,他把他全家都克死了?而且还……”
有人打断他:“嘘嘘嘘,触霉头,别说了!”
“你应该猜出他是谁了。”岑渊对祝枫说道。
祝枫眉头皱得更深,静默不语。
就在此时,一顶前后簇拥了十几个人的华丽轿子,从街道岔口拐过来,被拥挤的人群堵在外面,被迫停下。
岑渊看向那顶轿子,“另一个主角,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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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枫隐隐猜出些什么,深吸一口气,穿过人群朝轿子走去。
其实他也无需猜测了,因为祝枫在看到轿子前后那些人服饰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家的轿子。
而正好在他离轿子有几步之遥时,轿窗的帘子被从内掀开,一个看上去也才十几岁的少女探出脑袋,问外面的侍从,“怎么停了?”
比刚才桃林之中还要年轻一些的祝岚,看上去比祝枫还小,脸尚未长开,除了漂亮之外,还带着一分独属这个年纪的稚气,但仍能凭模样认出是谁。
相比之下,刚才门口那个少年,和几年后的差别就太大了,祝枫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来。
“小姐,前面好像有人在闹事,围了好多人,完全过不去。”轿旁的侍从回道。
祝岚的手指在木质窗沿敲击了两下,“这是去那边唯一的道吧?”
“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路清出来。”侍从立即会意。
“算了不必,”祝岚抬手示意,“毕竟不是在玄海境,别太张扬。”
侍从连忙称是。
周围群众的议论不绝于耳,祝岚听了个一二,一眼瞥见闹事门前的白灯笼,兴致突来,竟掀起轿后帘子,“反正不急,轿子坐久我也累了,下来看看,顺便透透气。”
后面的侍从一惊,来不及取出轿凳,她就跳了下来。
祝岚瞟了眼愣住的侍从,嘀咕道:“轿子就是麻烦,颠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真烦,为什么城里不能御剑。”
“小姐……”有侍从紧张地朝她使眼色。
“知道了知道了,不提。”祝岚不耐烦地走向那边,无视身后一群想拦又不敢拦,只能无奈跟上的侍从。
祝枫就站在轿子旁边,目睹祝岚出来之后穿梭过人群,而他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身上,最后亲眼看着她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侧擦肩而过。
第086章 那年初见
“喂, 你们一群人欺负他一个,太不讲理了吧?”祝岚一边大步流星地从人群中穿过去,一边扬声道。
街上围观的人,见有新的热闹出现, 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
门口几人扭头寻找声音出处, 一看清来者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哪来的丫头片子, 少管闲事!”
被围在里面的少年露出半个脑袋, 悄悄瞄向她。
祝岚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样出言不逊地叫过丫头片子,先是顿了下,只觉趣味, 轻蔑一笑,道:“我若非管不可呢?”
“小姐!”跟在身后的侍从还在低声提醒, 企图劝住她,显然收效甚微。
“我说, 别人家刚出白事,”祝岚看了眼屋前的白灯笼,“你们就过来搅得逝者不安宁,真不怕报应啊?”
一人激动地大声道:“就他家死了人?我二叔就住在隔壁,前几日染了病,昨日就咽气了,全是他害的!”
又一道声音:“我们怕什么报应?一切的罪魁祸首明明是他!”
“就是, 他再不搬走, 我们都得遭殃!”剩下的人附和。
“罪魁祸首是他?为什么?因为就他没事?”祝岚刚才听到些议论内容大致明白了情况,依然险些被那无稽之谈逗笑了, “真是愚昧至极。”
此话一出,门口几人的脸色, 多多少少都变得更加难看。
“小姐!”侍从着急了,还没放弃劝阻,声音不大,但连喊好几声,也足以让门口离得近的人注意到了。
那人多看了眼祝岚的衣着,不像寻常人家穿得起的,以及后面跟着的几个像随从的人,顿时了然,道:“喂,你是哪户有钱人家跑出来的吧?你不了解情况,这里邪气重,你一个姑娘家家掺和进来,小心沾染厄运,惹祸上身。”
“省点功夫忽悠,我可不怕这些。”祝岚不吃他那套,看了眼门口,好巧不巧和门内默默观察自己的少年对视。
后者被发现,有些慌张地收回视线。
“喂,你,”祝岚朝他喊了一声,“他们这么说你,你都不反驳的?”
少年这才重新看向她,脸上有痛苦之色,声音像在隐忍着什么:“反驳有何用?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丧门星,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他们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个灾星……”少年的话说到最后,带上了一丝哽咽。
祝岚想到他们刚才叫嚣的话,问:“你……不想离开此地?”
“谁想待在这个地方。”少年收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祝岚眉梢微压,瞧出了问题所在,转向门口围着的那些人:“你们都听到了,他也不想待在此地,但人家亲人才故去,无论之后什么事,都该让他先把亲者的后事处理好吧?”
祝岚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神色陡然一凛,“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不会连这点人之常情都体谅不了吧?”
门口的人也显现出犹豫之色,有人对少年嚷了一声:“小子,你能保证处理完你家里事后,搬离此处吗?”
少年神色变冷,眼中情绪再度一丝一丝地被愠怒替代。
“你们都是住附近的吧?”祝岚见势不对,继续从中斡旋,“照刚才所说,你们家里多少也都受到影响了吧?与其在这堵着无济于事,不如各自回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好。”
“你们既咬定是因为他,多花的费用,我替他出了。”祝岚说着,一边转身朝后面的侍从伸了伸手。
“小姐,你真的……”侍从一脸不可思议。
“姑娘,不必如此!”少年也惊了一下,连忙想要制止。
“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你可管不着,”祝岚啧了一声,对侍从催促道,“快点。”
侍从忙不迭跑回轿子,在几十双眼睛的炯炯注视下,从里面拿出了个布质钱袋递给祝岚,她掂了掂,竟是直接扔给了门外的一人,无视那人以及身后一群人的目瞪口呆,一边道:“之前的一些碎银,应该有几十两,你们几个分分吧。”
“几…几十两?”
“碎银??”
别说门口的人,街上围观的人大抵都是第一次听闻,竟有人会把碎银和几十两这两个词用在一起。
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那人当面打开钱袋,身后的人连忙围上去看,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叹和吸气声。
少年也傻傻看着她,早已呆在了原地。
“事情解决前,别再来找他麻烦。”祝岚只瞅了少年一眼,又看向门口的人,淡淡喝令道。
“是…是…是…”
几人在短暂的呆愣之后,立马连声应和,再怎么说都拿人手短,从未一次性见过那么多银子的普通百姓,就算刚才还有天大的意见,也都被嚼碎咽在肚子里了。
“那现在,可以散了吧?”祝岚微微一笑,悠悠地问,“毕竟在别人家门口呢。”
“是是是,我们即刻走,即刻就走!”
“大善人,姑娘,你真是大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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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堵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让步的数人,在见到银子后,态度猛然转变,变脸如翻书,迅速听话地纷纷散去,其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实让人惊奇。
祝岚满意地看着他们知趣地离开,又转向外边街上围观的群众,道:“各位热闹看够了,是不是也该散了?”
围观的人还在窃窃私语,眼见事情差不多结束,很快也各自散去,只是不少人离开前还在不停打量着祝岚,想知道这位不知到底是出手阔绰还是傻的姑娘,究竟是何来路。
没多久,门前的人就几乎走光了。
只剩下还在门口的少年,祝岚一行人,以及被隔绝在此景之外的岑渊和祝枫。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少年愣愣地看着祝岚,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会还你钱的…”
“你还我?”祝岚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话,几步走近他,“你有那么多钱吗?”
“虽然很多,但我…可以慢慢攒…”少年支支吾吾道。
“喂,我给你出这钱,是帮你消除麻烦的,不是让你负债的,”祝岚抿着唇笑了一声,“况且,你知道我是谁,我住哪吗?今日一别,之后你找都找不到我。”
“我…我…”少年的脸竟有些泛红,说不出话来。
“行了,不用还了,我不差那点钱,”祝岚无所谓地一摆手,“而且,我出来是办事的,哪知碰上这档事,就当花钱消灾了。”
“至于你家里的事,还请节哀。”
少年默默垂下了头。
“或许我不该多嘴,关于你的经历,我不迷信,但如果你是因为先天体质,对周围人造成影响,要不试试修道吧,或许会有用,”祝岚思索片刻,建议道,“先天体质问题的人,我见的也不少。”
“修道?”少年忽然抬头,像是听到一个很新奇的名词。
“我还有事,就走了。”祝岚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转身,却听少年在身后喊道。
“那个…谢谢你!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少年的语气认真而坚持,“或许你不信,但今日这份恩情,我一定不会忘,也一定会报还给你的!”
祝岚只觉得这人天真得可爱,也当真回头,随口道:“祝岚,祝福的祝,山岚的岚,如果哪天你来玄海境,或许你就会知道我。”
说完,她没等少年说话,也没去看他的表情,就随意地回过头了。
少年先是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紧接着对将要走远的祝岚喊道:“我叫孟莘,莘野的莘。”
祝岚还是没有回头,手臂在空中挥了挥,留给他一道逐渐模糊的背影。
直到最后,祝岚上了轿子缓缓离开,孟莘也在之后走进屋内,消失在门扉之后。
空荡荡的街道,又只剩下了岑渊和祝枫两人。
岑渊几步走向祝枫,祝枫看向他,没有说话。
刚才全程不发一言的岑渊终于再次开口:“都是关于他们的过去。”
“还有吗?”祝枫表情复杂,看上去有些疲惫。
岑渊欲言又止:“你想听吗?”
“不想听,也不想看,”祝枫呼出一口气,望向他,“有用吗?”
“或许早早离开南域,你就不用看到这些了。”岑渊低声道。
“我能一辈子都不知情吗?”祝枫语带嘲意,“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等会儿的画面,你要有心理准备。”岑渊迟疑一瞬,还是出言提醒道。
祝枫掀起眼皮,默默看着他。
“知道这座城叫什么吗?”岑渊目光遥遥望向街道尽头,主街上,依然可见来往的行人,虽是幻影,却总无端地带给人一种真实感。
就好像这些人,都真实存在过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祝枫有所会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里的记忆,不止一段。”
从刚才就困扰祝枫至今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若那人从小在这里受尽屈辱和冷眼,最终只是单纯痛恨这里,痛恨这里的人,怎会至于把整个城的人都记下来。
比痛恨更浓烈和更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另一种情感。
而这种情感,将这座城内的每一个人,都牢牢刻入了他的记忆。
“看来你猜到了。”岑渊轻叹一声。
看着一处真实存在过的场景,其中真实存在过的每一个人、每一处建筑,由繁荣太平走向消亡毁灭,只需弹指一挥间。
那种场面,任谁亲眼看了,都会无法接受吧。
周边之景就在这时轰然碎裂,极目之处,远景如同被撕开的幕布,空间再次被打破,这一次,环境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祝枫望着寸寸碎裂的远处之景,不知在想什么。
岑渊则望向他。
眼前之景转换,同样的城,同样的故地,目光所及之处,却成了一片苍凉,满目疮痍。
日暮斜阳,天边赤色云霞似火,却又好像沾染了血的颜色,天际飞鸿长鸣,音如哀泣。
两人站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第087章 寒山城
举目废墟, 是破碎城池的遗骸,上一刻所有繁华之景,不过瞬间,就融入一片火光, 顷刻飘散为乌有。
还是刚才的街道, 两侧建筑被烧得焦黑,一看就不是正常火势造成。街上的摊位依然摆满了两边, 都已是一片狼藉。
街道中间, 倒下了数不清的人,鲜血流不尽,浸入青石板砌成的地面, 随着街道延伸至看不到尽头的远处,和天边如血的残阳交映, 状况惨烈,画面刺眼, 让人不忍直视。
哪怕提前有心理准备,在见到此景时,岑渊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他上一次见到这么刺激的场面,还是在勾陈陵。同样都是惨不忍睹的死状和怖人的数目,区别在于魂魄和实体的形态。但是这一次,带来的冲击感和生理上的不适却更为强烈。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画面, 剥离了原先认知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元素, 更具真实感,让人仿佛置身实景, 愈发容易代入和共情。
刚才的人声如犹在耳,他们在街上擦肩而过的每一个行人, 不久前还在门前吵吵嚷嚷的活生生的人,只一转瞬,全部成了空城之中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祝枫看见眼前一幕,第一反应也是恶心想吐,没岑渊那么明显,受到的冲击同样不小。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站在不远处,四周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他竟是一袭白色长衣,白衣被赤血染透,在一片血色的映衬下,分外显目。
那人伫立在街道中央的一片血泊中,正对着夕阳余晖,留下一道被拉得极长的阴影。投在身后地面的影子,仿佛渗入地砖,和上面的鲜血融为一体。
残阳之下,刚才门口孤苦无依的少年,如今孑然立于已空无一人的死城,转眼从无辜的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屠戮整座城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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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前任魔尊绯浊,残暴不仁,十恶不赦,所犯罪行擢发难数,人人得而诛之。
刚才的少年与该形容相去甚远,桃林中那人仍不够具有真切感,直到此时此刻,眼前这道身影,才让那传说之人,渐渐有了一点轮廓。
祝枫望着他那被浸染的白色血衣,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了自己。
就在这时,他心里无由来地生出一阵心悸和恐惧之感,却不是对这个场景,而是对不远处的那个人,甚至是对……与之相似的、未知的自己。
“你都做了什么!”
一道满含怒气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霍然响起。
祝枫和岑渊一同回头,只见城门口,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蓝白袍袖在风中翻飞,脸上表情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岑渊望着那年轻人,陷入了思考,祝枫则又回头去看另一个方向的人,他刚好就在这时慢慢转过身,露出半张脸,没什么感情地看了远处那人一眼,那半张脸落在余晖下,本该是明亮的,却不知为何,倒更显得阴暗了几分。
“是你。”孟莘,不,应该说是绯浊,看上去并不意外。
“这整座城的人,你都……你全都……”那人声音颤抖,一步一步,几乎是拖着步子朝他走去。
绯浊终于完全转过身,洒下的日光的被他挡在身后,只留下一张背着光的模糊面孔,他面朝年轻人,无甚表情道:“你来晚了。”
“为什么!”年轻人几乎要把牙咬碎,步步逼近,狠声质问,“为什么!”
“他们本就该死,”绯浊眉梢扬起,似乎无法理解他为何激动,“成为我的养料,也只是让他们毫无意义的生命,多一点价值。”
绯浊这是将整座城的人,都当作了自己的祭品。
“毫无意义的生命?!”年轻人瞳孔一缩,脸上神情被更强烈的震惊颠覆,紧接着生出一股恶寒,“你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年轻人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他衣袖之下的右手一翻,手中骤然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剑,露出半截通黑发亮的剑柄,跟随着他的动作,只一息,快到看不清的身影就穿透过夹在中间的二人,剑气直逼仅余几步之遥的绯浊。
哪怕速度快到难以看真切,祝枫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把特征格外显眼的剑:“那是无上晴?”
“对,他是刚才的仙盟盟主,”岑渊解答了他的疑惑,“那场仙魔大战前,无上晴一直是他的本命法器。”
祝枫脸色凝重了几分。
另一边,绯浊只抬起一只手,面前结起一道屏障,直接挡下了须流明隔空先至的剑气,而他的左眼,竟由原先正常的黑色,完完全全被鲜明的绯红色替代。
“我不明白,为何你们非要守护那些人?”绯浊淡淡道,术法光芒中,他完全变色的异瞳更显渗人,“你们了解他们吗,你们就没想过,那些人,当真值得守护吗?”
“你们自以为是所庇护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些庸俗的劣种,而我,是在结束他们的罪恶,解救他们的苦难。”
绯浊的屏障被须流明紧接攻来的无上晴本体击碎,他侧身躲过,剑气划破他的脖颈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却还在冷冷笑着,与须流明相视的眼神几近疯狂。
“这个人间,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悲剧,我之所做,只是将范围扩大,一劳永逸,避免这座城内的更多悲剧,”绯浊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才是正确的一方,他的语气忽又急转直下,变得戏谑且嘲讽,“民众苦难时你们看不到,在这种时候,你们跳出来,装什么高高在上的救世主?”
“你满口歪理,颠倒黑白,”须流明怒不可遏,剑刃调转方向,再次指向他,疾声厉色道,“肆意滥杀无辜,还将自己的恶行说得理所当然,简直…丧心病狂!”
这一次,无上晴的剑尖直指命门,绯浊却不露丝毫惧色,在原地不躲不闪,他眼睛微微眯起,绯红的左眼依然透着一丝癫狂,脸上竟还浮现出了诡异的快意和满足感。
记忆幻像似乎就在这时点到为止,一如刚才,哪怕是周围本就狼藉的一切,也开始一点点碎裂。激烈对战的那两人,也像是被瞬间定格住。无上晴的剑尖悬在绯浊面前,没有落下去,也不知最终有没有落下去。
原本情景之下的紧张气氛,像被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那两人一同化作烟尘消散的瞬间,只剩下绯浊的最后一句话,穿越时空和虚实,回荡于幻像支离破碎后恢复如初的现场:
“苍生称我为杀神,我为苍生杀世人。”
声音带着一分病态的笑意,刚才说话者的神态仿若历历在目,深烙于心。
久久的死寂。
城内又恢复了最初的面貌,街道没有沾染鲜血,也没有遍地尸体。房屋依然完好无损,有序整齐地排列在两侧,但街上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杀戮,也没有烟火气,连一丝一毫人气都没有,这里,是真正的空城。
祝枫和岑渊,没有一个人开口。
祝枫不知为何,从刚才起,心脏就狂跳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他低头看着地面,缺氧似的不停深吸气呼气,身体随之有幅度地起伏,却不能消减半分心悸,以及那说不上从何而来的窒息感。
岑渊也好半天才缓过劲,抬目看了祝枫一眼,对方依然在大幅喘着气,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他一时只感觉胸口又开始泛起了疼,却不是因为同劫蛊。
就在此时,竟有一人从城街边的一处角落缓缓走出,骤然闯入他们视野。很显然,那人刚才在暗处观察已久,如今才肯显现身形。
死气沉沉的气氛被打破,却被推入另一个不冷不热的僵持点。
岑渊看见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眼中隐含的担忧之色却未完全褪去。
那人正面对上他俩,神色如常,不见半分躲藏的心虚,一边还自言自语地感慨:“原来当年寒山城被屠,流明也插手了。”
祝枫满心疲惫,勉强支撑着躯体,望着那人朝这边走来,早已心无余力,于是看向岑渊,果然没在他脸上看见任何意外的表情。
“宿宸长老。”岑渊语气沉着,不卑不亢地喊了声。
虽然眼前这人顶着一张最多三十来岁的脸,和“长老”的称号匹配在一起,多少都会感觉违和就是了。
宿宸的注意力顺理成章地转移到岑渊身上,但其实该说,从他走出来后,他的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岑渊。
岑渊本人,对此有所察觉。
废话,毕竟宿宸此人,原书里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寒山城,并和祝枫偶遇,在这里却暗中躲到现在才出来,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因为他这个变量。
果然,宿宸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口就是:“我记得你名字,流云宗的岑渊,对吧?”
“长老好记性。”岑渊心里总觉得,被记住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也才一会的事,”宿宸和和气气道,“况且,刚才外面那种情况,没人会记不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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