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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第2页/共2页)

/>     李求凰嘴里是埋怨,脸孔却趴在无戒的胸口,强闭起双眸,紧咬住眼底的炙热,不让它化为水雾满溢出来。

    你如果真的觉得累,你就睡好了。从今天开始算起,我只给你半年,这半年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就是不准不醒来。我用双龙金镯命令你,你这种蠢忠的笨蛋一定会很听我的话,对不对?对不对

    无戒仍是没醒,只有日出日落的光晕从窗棂透进,照在他刚棱的面容上,他沉静无声、呼吸平稳规律。

    任凭岁月流逝,掩覆在黑眸上的扇形长睫始终未曾掀扬。

    而李求凰在等待,等待再度从无戒眼中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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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跨过二十二岁的年纪,来到二十三岁,空掷的日子是一片茫然,感觉睡了好久好久,身躯曾承受的极致疲劳宛如是上辈子的事,现在四肢百骸都好轻松,力量源源不绝涌回意识。

    一瞬间还无法适应睁眼视物,他闭眼好半晌才又慢慢张开,昏迷前的模糊朦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甚至还能看到屋顶上有只小蜘蛛缓缓攀丝爬过。

    这里是

    本想大略环视所处的周遭,但脑海里有个更急促的人影跃出,占据思绪,成为唯一。

    求凰!

    他扯去身上被衾,下床寻找着李求凰。

    他记起来了,那时李求凰受了伤,他的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们伤害了他!然后呢?!之后全是空白,他不记得后续、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李求凰是否平安!

    喂喂,再怎么说那家伙也算是我皇弟,拿他来当下人不好吧?

    熟悉的笑语就从不远处传来,爽朗的调侃一如他记忆中那般,他放慢脚步,轻手推开木门,眼前炫目的身影总觉得好久不见

    我们拿他当家人,是他自己老觉得我相公救他一命,他就要尽忠来报答。陌生的少妇顶着圆滚滚的肚子,将菜豆扳丝,与李求凰天南地北闲聊。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十九皇弟,他拜我相公当义兄了。

    这么牵丝攀藤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李求凰舒舒服服正在晒着日光,左手支颐,腕上的双龙金镯隐约露出衣袖间,擦拭得同样光亮,同样是他腕上唯一佩戴的点缀。

    对呀。陌生少妇笑起来好老实憨厚。

    那么叫-相公诊治费少一半好不好?

    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了,何况是你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义兄弟的同父异母兄弟。说话的是无戒同样不熟识的男人,那头耀眼银发异于常人。再说,你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动不动就直接睡个十来天──你倒好,连枕头棉被都一起搬到那个半死人的床上一块睡,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还有胆要诊治费少一半?他冷哼。

    皇弟的义兄,我睡在无戒旁边又不打扰你和嫂子在隔壁房里恩恩爱爱,再说无戒旁边的床位也空着嘛,塞我刚刚好,我只是顺便睡个几晚,顺便跟你们一块吃早中晚膳。

    别说得好像你的顺便只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几乎半年都住下了好不好。银发相公哼得更大声。

    无戒醒来我就走了嘛。他享惯了荣华富贵,若不是因为无戒搬动不得加上银发相公医术过人,他放心将无戒交给银发相公处置,否则他也实在是在木床上睡得不好。但有无戒在,他才没什么怨言的。

    他一辈子不醒呢?

    李求凰听着银发相公这么问,不怒反笑,那笑容彷佛在说:不可能,他不会不醒来。

    约好了半年,多一天都不行,如果无戒再不醒,他用打用揍的也会命令无戒醒过来。

    半年说长不长,当它变成了等待,漫长得几乎像是一辈子。

    相公,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他,他看起来好可怜少妇扯扯银发相公的袖,小声在他耳边道。

    他们看着李求凰半年,即使他每回到这里来都满脸愉悦,但她不只一回看见他躺在无戒身旁,侧撑着身子跟无戒说话──当然只是自言自语──他会跟无戒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说着说着,他会沉默下来,伸出断了手掌的右腕触碰无戒的发、无戒的脸,落寞得像随时都会放声嚎啕大哭的孩子。

    可怜?我看他很自得其乐呀。他已经数不出来有多少次半夜醒来找水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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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李求凰直吻无戒的唇,发觉被人看见也只是很不要脸地朝他挥手道晚安,摆明就是要赶他快快滚回房去,别打扰他侵犯无戒。

    李求凰不是没听见夫妻俩的窃窃私语,尤其银发相公还故意说得真大声,李求凰噗哧地笑,他一点都不可怜,因为能等待就是希望,至少他还能等着无戒醒来,也许还有好长的日子得静静等待,至少,无戒会醒来。

    至少──

    李求凰脸上的笑靥一僵,微微瞠张的黑眸定着不动,在他看见木门畔伫立的无戒之时。

    李求凰没有欣喜若狂、没有飙泪飞奔过去,有的只是缓缓起身,唇边笑花微绽,眸子弯弯、唇儿弯弯地迎上前来,好似他对于无戒的清醒一点也不惊讶,好似他老早就笃定无戒会在今日醒来,好似这一天他已经能预见。

    他来到无戒面前,定定与他互视,他执起无戒的手,放在颊畔轻蹭。

    无戒,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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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睡了半年之久。

    无戒从李求凰口中听着半年发生的事情,包括大皇子李成龙在李求凰的推波助澜之下顺利取得太子之位,而且还是李求凰和当今圣上在饮酒闲聊时,李求凰一句让大皇兄当太子吧,当今圣上想也不想就允了李求凰的要求。

    包括李求凰半年来的改邪归正──当然无戒是抱持着强烈的怀疑──据当事者本人描述,他与向来为敌的众人交好,还巴结他们地奉送大量好处,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人人喊杀唤打的十七皇子,而是处处有朋友,随手即知己的李求凰。

    但当无戒反问他你不觉得向善的生活无趣?时,李求凰高深莫测地抿嘴轻笑,说了句颇耐人寻味的话──

    不会呀,反正我做坏事都报四皇兄的名号。

    无戒就知道,要李求凰安分过生活根本是异想天开。幸好,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没有打击。

    说完了绝大多数的情况,无戒努力补齐半年内错过的人事物。

    戒门的师父及师弟妹知道我的情况吗?

    你师父是知道,也到木屋去瞧过你好几回,不过他说你是活该自找的。李求凰左手握筷,俐落将盘里糕点到他心坎里去了。

    看着李求凰的断腕,无戒心里五味杂陈,它现在已经愈合成一处平整的切口,他错过了亲自为它上药的机会,也错过那时守在李求凰身边陪他一起度过痛苦的日子。

    现在若问李求凰痛或不痛都显得矫情,而看见李求凰改以左手练就一手好字──同样在他不省人事的那半年里练成的──他就觉得不快,暗斥自己不济事,竟得花上半年养伤。

    至于你的师弟妹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除了那个叫什么几戒的师妹也来过之外,倒没见其他戒门的人。

    三戒?

    无戒掩嘴低咳,李求凰伸手拍抚他的背。

    这是无戒清醒之后身体唯一残留的影响,银发相公预料得不错,蜂毒伤害了无戒的内腑,但不严重,再好好调理个把月当能痊愈,所幸其余听觉视觉都恢复得很好。

    是啦是啦。她呢,应该是和她的主子在一块了。

    在一块?她不是向来就跟在她主子身旁了吗?

    我所谓的在一块,是指床上。

    也不知无戒到底有没有听懂,或是他许久之前就察觉到三戒对她主子的感情,他只淡应了声哦,然后喝他的热茶。

    该找个时间回戒门去,让师父知道他已平安康复,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所以我老觉得你们的双龙金镯一点都不像在替你们找主子,根本就是在找爱人嘛。

    没有这种说法。

    没有吗?但我觉得你们这种性子的人,要把忠心升华成爱情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而主人被你们感动到从奴役变成心仪也是见怪不怪。

    没有这种惯例。

    有呀。我、你。

    无戒手里的杯子滑了一下,瞠眸看他,谁对你将忠心升华成爱情了?!

    你要是否认的话,我会很难过的。李求凰低下头,委屈地扁扁嘴。

    这看李求凰这副模样,无戒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再者否认?他根本无法否认,无论是对李求凰或是对自己。

    心里对李求凰没有半分的主仆尊敬,却为了他,连命都能舍。他从未爱过人,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明白他对李求凰的付出已经远远超出他自己所该给予的。他想一直在李求凰的身边,也犯贱地想替他收拾善后,想白头到老。

    无戒,你因为睡熟了,所以没有听见,我每天都在你的耳边说很多肉麻兮兮的情话,然后吻吻你的眉眼、你的鼻尖、你的嘴唇,如果我只当你是下人,我不会这么做,我从来不吻自己不爱的人。

    我无戒词拙,不知如何接话。面对李求凰的坦言,他又惊又喜,胸口竟充塞了莫名雀跃。

    无戒,是你先喜欢上我的,不是我。

    无戒还是无言以对,这句话像是敲击了某片屏障,让迷惑的心看清了真相。

    是他先喜欢上李求凰的?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微弱的否定已经构不成影响,说服不了心底深处豢养的兽,它在咆哮着──是!对!没错!你就是!

    你要否认吗?李求凰问他,一双眸子坚定望进他的。

    无戒静默了好半晌,终于摇了摇头。

    而李求凰扳过他的脸,仰首吻他,像是在给予他的诚实最甜美的奖赏。

    原来实话实说被称之为做人的正道,是因为说实话,才能被吻得好陶醉,所以人一定要诚实,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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