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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 12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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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最上面的这位。

    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邪术,年纪轻轻,修为却力压魔域众人,能镇住他的可能只有他那早死的师尊了。

    周则就立在闻厌边上,看着底下众人有意无意地在把话头往山海楼上拐,明里暗里都是针对之意。

    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剑突然被人一把抽出。

    “砰——!”

    众人被突然炸开的巨响惊得齐齐一顿,扭头向上首看去。

    闻厌起身一剑砍在面前的桌案上,强劲的威压四散,让人要喘不过气来。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闻厌的目光一个个略过下首所有人,不耐道:“吵什么?”

    “不就是想找本座的不痛快吗?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么?”

    “还有……”闻厌嗤笑一声,“挖坟抛尸?也不嫌丢人。”

    他抬脚就踹在桌案上,上面嵌着的剑都一起和案几往外飞,不偏不倚地撞在最先叫嚣着的张掌门身上,把人往外撞飞出去几丈远,砰地砸在地上惨叫一声,一时动弹不得。

    闻厌看都没看他,重新坐下,墨玉烟斗移到唇边,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撩起眼皮不紧不慢地对众人道:“若还有人好奇唐家之事的,大可来山海楼一问。”

    不论先前藏着什么目的,那还在地上扑腾的张掌门都让众人心中一凛,连忙告罪。等结束的时候,众人一个走得比一个快,转眼就全没了踪影。

    周则叫来人把地上的张掌门拖出去,再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一回头,就见闻厌又撑着脑袋阖上了眼。

    “……楼主?”周则走到人面前,蹲下身,轻声唤道。

    那些人不敢多看,他站在旁边,却是能发现对方今天的状态不太对,似乎一直在强忍不适。

    “楼主,是否要属下叫来医师——”周则的话音戛然而至。

    只见闻厌猛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俯身呕出一口血来!

    “楼主!”周则的脸色唰地白了。

    闻厌还是很冷静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立即封锁消息。”

    “是……是!”周则如梦初醒,连忙把殿门关上。

    幸好此时人已经全散了,闻厌行事一向随心所欲不顾后果,早就被魔域中的不少人恨之入骨,奈何实力不允许才敢怒不敢言,若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属下这就让楼中的医师过来。”

    周则低头翻找着信符,闻厌却直接道:“不必。”

    闻厌仍旧紧蹙着眉,抓着扶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闭目调息。

    周则是知道闻厌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的。

    对方自己曾提过几年前修炼时不小心出了岔子,真气逆行,内府有损,最后成了头疾,必须要靠冰月草镇痛,又避免被别人发现这一弱点,便直接将其炼制后放进烟斗中,以掩人耳目。

    周则蹲在闻厌身前,见人一时疼得动都动不了,因为弯着腰,背后的蝴蝶骨呼之欲出,随着呼吸起伏,看起来脆弱又单薄。

    他没忍住,抓住了闻厌垂下的手,再一抬头时却愣住了。

    今日闻厌穿的衣裳领口有些宽大,弯着腰时,从周则这个离得极近的距离看去,就会见到有浅淡红痕从锁骨蔓延出来,透出几分暧昧的端倪。

    周则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盯着露出的那一小块艳色:“楼主……”

    “放开。”闻厌道。

    周则顿时像是被烫到一般,慌慌张张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楼主恕罪,我,属下……属下刚才就是想替您诊脉,冒犯楼主,请楼主责罚。”

    闻厌已经缓过来了,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呼出口气,慢慢把头转向周则的方向。

    不经意间露出的那点痕迹只现出了个引人遐想的影子,便再次严严实实地被掩盖在华贵的衣物之下。

    周则抬起头,对上了闻厌的眼睛。

    他此前从未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眸黑沉得如此令人心惊,瞳仁中透不进一丝光亮,似让人无法脱身的深渊。

    令人窒息的长久沉默中,闻厌终于转过头,起身慢慢往外走。

    “楼主!”周则被闻厌的态度弄得越发不安,几步追了上去。

    闻厌头也没回:“行了,没怪你。”

    周则还是脚步未停,一路跟到门口,眼见闻厌推门就要离开,心知接下来的话会让对方勃然大怒,还是一咬牙问了出口:“您身上的那些痕迹……”

    然而让他极其意外的是,闻厌非常平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周则不敢挑得太明,伸手在脖子下方比划了一下:“就是这里……”

    闻厌极轻地蹙了下眉,又很快语气平常道:“我知道。”

    眼前人反应如此平淡,让周则心中一下子闪过了许多猜测,一股无名的妒火突然自心中升起,简直要把他一直以来的沉稳烧得一干二净。

    他跟得更紧了,抢在闻厌迈出门槛前道:“您……”

    被人回身用烟杆抵住了肩膀。

    闻厌淡声道:“明正,你太放肆了。”

    撂下这句话后,闻厌便收回烟杆,转身迈进了外面的茫茫雨幕中。

    ……

    贺峋从信阁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下雨。

    自从闻厌离开后,唐柏不知为何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再加上昨晚之事后,他对贺峋的态度便直转急下,一声没吭,直接往楼中的住处去了。

    贺峋的心情却很好,面上挂着笑,撑着伞,推着轮椅,进到了外面的细雨中。

    他知道今日是归元之会,正想看看闻厌出来了没,眼中就撞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路过的下属或弟子纷纷行礼叫着楼主,又不敢在人面前久待,行了礼后就匆匆离去。

    贺峋看着又浑身湿透的人,有些不解。

    他这徒弟讲究得很,床不软的不睡,衣裳不好看的不穿,吃个东西也要挑三拣四,卖相差一些的直接筷子都不动一下,把自己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新爱好?

    而且看这方向,这人也不是回自己的寝殿,天都要暗了,还不知道要晃去什么地方。

    贺峋撑着伞往前,直到要到人身前了,闻厌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贺峋在看清那双眼睛后,嘴角的笑也一点点平了下来。

    闻厌正凭着感觉往自己的寝殿走,突然手腕被人冷不丁攥住。

    闻厌顿时炸了毛,指间冷光乍现,反手就是一把淬了毒的银针向对方甩去。

    “是我。”贺峋没有松手,反而借着躲避的动作把人又拽近了几分。

    熟悉的声音让闻厌稍稍放下警惕,却也只是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让开。”

    然后就听人道:“闻楼主,你看不见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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