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玱琅岛公审殿内,仙门百家派来的代表井然列坐堂上,凌怀苏跪在中央,面无表情地听仙使宣读自己的罪状。除了“欺师灭祖”这一条,竟还事无巨细地罗列了他从入门以来所有大大小小的“罪行”,偷鸡摸狗,恃强凌弱,轻薄女修……有些苦主的名字他连听都没听过,也难为他们搜罗出这么多了。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罪不容诛。”仙使合上罪状书,公事公办地问话, “凌望,对此罪状,你可有异议”
凌怀苏不语,偏头扫视过堂上一众门派代表,有些人对上他的目光立刻躲闪着移开脸,他心里有了数,忍不住冷笑出声,随后懒洋洋道: “罪定得这样快,想必已是证据确凿吧,我有没有异议还重要么”
堂上有个长老一拍桌案: “竖子无礼!”
那长老境界不低,这一怒喝出声,其中的威压将场上所有人都震得一激灵。
凌怀苏首当其冲,却忽地哂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瞧长老这话说得,我可是十恶不赦之人, ‘无礼’岂非情理之中长老要治我的罪,也换个新鲜点的吧,否则大家听着也没趣儿不是”
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当场羽化登仙。
有个年轻修士愤愤不平道: “凌望,你嚣张成这样,不就是仗着自己长了根剑骨,目中无人么今天各派高手齐聚于此,难道还降服不了你一人别以为你有些天赋便能为所欲为,修仙界从不助长恃强凌弱之风!”
“说得好!”
此番抨击慷慨激昂,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那人朝为他喝彩的人一拱手,出谋划策道: “依我看,此等不知悔改之人,不如先剔了他的剑骨,灭灭他的威风,以儆效尤!”
“我同意!”
“有道理,剑骨生在此人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眼见着众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琦伏月越众而出,打了个圆场: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可容琦某说两句”
玱琅岛岛主一向避世,除了举行仙门大会很少插手修仙界事宜,为人谦和,称得上德高望重,加上这里是他的主场,他说话众人必然会给面子,躁动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琦伏月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不紧不慢道: “我虽与凌小友不过数面之缘,但能看出他赤子心性,不像残忍之人,想来弑师屠门一事疑点颇多。前些时日,我派人去摇光山勘察,在雪下的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一物。”
仙使应声呈上一个托盘,众人定睛瞧去,只见盘上透明琉璃罐中,封着一段枯萎的花枝。
一人认出这是什么,惊恐叫道: “这是……业火蚀心花!”
此言一出,四下骇然。刚才还嚷嚷着要剔凌怀苏剑骨的那个修士唰地色变,连忙后退两步,捂着口鼻道: “岛主这是何意”
琦伏月笑吟吟道: “诸位不要怕。蛊花被寒冰积雪掩盖足足一月,早已化作死物,无须惊慌。”
“一月你是说……”
“正是。这株业火蚀心花被精心培育过,繁殖能力极强,能够一传十十传百,有人刻意将其种在了摇光山上。”
激愤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惊疑不定地指出: “业火蚀心花是蚩族秘术,难道此事和蚩族有关”
*
“课本上只说凌望将师门葬于冰雪之下,对于他的动机却一字未提,还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程延伸出四根手指头晃了晃, “摇光派有将近四百人,大佬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乖乖等着被雪崩掩埋呢我翻阅过很大资料,发现了一种说法,说是当时山上出现了一种蛊花,名为业火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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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关于这个蛊花,你们可以理解成一种病毒,被感染后内脏会遭到腐蚀,还会做出违背意志的行为。摇光山的当时的蛊花异常凶险,不仅能够人传人,感染者还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就类似于丧尸病毒。”
谈初然若有所思道: “所以,凌望那样做是迫不得已,为了避免蛊花散播出去……”
陆祺: “等等,这个什么火什么花,我好像见过!”
“在哪”
“就在树人中学的煞场里,整个班的学生都被种了这种花,后来被大火烧死,焦黑的身体里还挤满了花朵……不行,我现在想起那个画面还心里发毛。”陆祺哆嗦了一下, “只不过山神灵前辈说那花是幼体,传播力度不大,要不然就不止一个班沦陷那么简单了。”
“你说大火”程延皱起眉, “难怪……”
“怎么了”
程延说: “业火蚀心花遇冷则弱,遇热则强,经过烈火焚烧,幼体才可能进化成熟,一般来说,三昧真火的效果是最好的——那场火灾是人为的吗”
陆祺恍惚道: “是……”
“我想起来了。”谈初然插话道, “查找数据时,我记得树人中学的教学楼是砖混结构,火势不该起这么大,消防设施也算完备。调查结果把伤亡惨重的原因归结于抬头率,如今看来,可能并非那么简单。”
陆祺稍一思索,登时汗毛倒竖。他以为聂楠选择放火是因为方便快捷,可除了这些外,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聂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纵火,那把火还烧得如此顺利,真的是普通的火吗
他忽地想起什么,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也就是说,这个病毒花不仅没被烧成灰灭绝,还很有可能进化得更变态了就在我们身边”
程延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陆祺两眼一黑: “这特么是当代生化危机啊!我现在囤粮还来得及吗”
“放心,老大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解决办法,不会陪你演丧尸围城的。”程延拍拍他的肩, “再说真爆发生化危机了,以你的生存能力,肯定是第一波‘打不过就加入’的,操心那么多有点多余哈。”
陆祺: “……”
这么一插诨打科,原先被阴谋笼罩的阴霾散去不少,连谈初然都忍俊不禁地翘起了嘴角,笑完回归正题: “业火蚀心花有什么破解方法吗”
程延摇头: “它是蚩族的一种秘术,世代相传,根据目前公开的资料来看,似乎除了畏寒没有别的弱点,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蚩族是巫歧那一片的少数民族吗”
“不完全一样,神话传说里的古蚩族与其说是民族,不如说是个种族。人,魔,妖和蚩人是那时的四大种族。蚩人外貌上与人类相同,却像是某种进化不完全的人类,他们经脉天生闭塞,往往灵智不全,还保留着动物的本能。”
“动物的本能”
“对,比如觉醒了血脉的蚩人可以召集同胞,而低等的蚩人会本能性服从高等。蚩人有人的孱弱,魔的劣性,妖的本能,可以说是取其糟粕,弃其精华,于修仙之路上天生比其他族类差一截。书上记载,修仙界曾有条歧视链:正道修士在最顶端,然后是魔修,妖修,凡人,最后才是蚩人,可见他们有多不受待见。”
听完,陆祺啧啧叹道: “种族歧视啊……”
谈初然则冷静地推了下黑框眼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蚩人没在一开始灭绝,一定有其保命的长处,业火蚀心花这类秘术就是其中之一吧”
程延肯定道: “没错,蚩族擅蛊惑人心,虽然武力值低,血条也不高,他们对各种秘术的精通却是融在血脉里的,无需传授就能领悟,除此之外,他们在一些能工巧匠的事上也颇有天赋,譬如阵法符咒。”
陆祺: “话说回来,所以摇光山的灾难是蚩人在捣鬼那凌望的罪名不就可以洗清了”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程延道, “那个时候,蚩族早就在明面上灭绝了,死无对证。他们蛊惑人心的力量太危险,看似依附,实则掌控,引起了其他种族尤其是妖族的恐慌。大约在四千三百年前,修仙界爆发了一场大屠杀,以妖族为首,众族空前联合,对蚩人赶尽杀绝。”
明知程延口中的故事隔了数千年,于他们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听到“大屠杀”三个字,陆祺和谈初然还是不约而同地蹙了下眉,有点于心不忍。
“因为相貌与凡人无异,许多想要平安度日的蚩人会选择对他们的后代隐瞒身份,把孩子当作凡人养。在大屠杀中,无数不清楚自己身世的蚩人就这么稀里胡涂地被杀害了。仅仅三百多年,蚩人的数量锐减,直至销声匿迹。”
程延顿了顿, “而且,就算摇光山的事的确和蚩族人有关,也不能证明凌望毫无嫌疑。”
*
短暂的惊疑过后,公审堂内,很快有人不遗余力地继续泼脏水: “好罢,即使山上当真出现了业火蚀心花,又怎能确定,那花不是凌望自己种下的呢”
其他人纷纷回神: “就是!”
“别人都中了蛊花,为何他偏偏安然无恙”
“再说,如果不是凌望做的,为何他刚刚不辩驳怕不是心虚。”
更有甚者直接扣帽子: “依我看,说不定是凌望和蚩人余孽串通好了,或者他自己就是蚩人后代!”
理智尚存的人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道: “……我看凌望不像蚩人吧,蚩人不是经脉闭塞么,怎么可能剑术那么厉害”
先前那人冷哼道: “蚩人都奸诈得很,用什么邪术秘法养出来个剑骨,强提修为,也不是不可能啊。”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程延语气幽幽, “即便发现了业火蚀心花也于事无补,当时凌望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摇光山的事,他必须给一个交代。”
“如果他真是冤枉的,成魔也没什么奇怪的了。”陆祺打抱不平道, “自己的师父弟妹被陷害,他还有苦说不出,被污蔑成罪人……简直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换我我也黑化。”
“嗯,这件事之后就是蛮荒之战——凌望在蛮荒谷前造反,屠戮仙门百余人,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境地,他跳入谷中,四十九天后堕魔归来。”
谈初然听得认真,立刻发出疑问: “蛮荒谷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问得好!”程延激动地一拍大腿, “最开始读到这里时我也纳闷,仙门百家把凌望带到玱琅岛关押审判,不久后便发生了蛮荒之战,书上对其中经过一笔带过,只提到‘于蛮荒谷鏖战’——玱琅岛和蛮荒谷隔了两千多公里,他们在玱琅岛待得好好的,干吗突然跑去千里之外的地方打架”
陆祺困惑地说: “对啊,为什么”
“起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看到凌望爬出蛮荒谷后,才想通这一点,关键就在于天音塔。”
陆祺: “这个我知道,凌望这个魔头干过的最出名的事情之一就是‘妄图强吞神塔’!”
“是,天音塔紧挨着蛮荒谷,凌望成魔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吞并天音塔,吞并不成引来天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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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惨重,塔也被劈得土崩瓦解——如今碎片被我们收集在九区里。”
“天音塔的传说你们都很清楚,我不再多说了,不过有一点你们应该没听过,这座神塔也和蚩族人有关。传说蚩人被屠灭迫害时,悲愤的族人曾举行祭礼,向上天祈祷。祭礼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祈福还是诅咒已不可知,但在那不久后,天音塔就降了世。”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去蛮荒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程延深吸一口气道, “这一切都是蚩人从中作梗,目的就是借凌望之力开启天音塔。”
陆祺和谈初然同时睁大了眼。
“在屠杀中幸存下来的蚩人笃信,天音塔是上天的响应,为他们降下福音。至于那个蚩人为什么觉得凌望能开启天音塔,也许因为凌望身负剑骨,天生的剑修有着至盛至强之力,又也许那蚩人是通过别的办法得知……我不确定,所以说是大胆的猜测。”
“假设这个前提成立,那么当时在玱琅岛上,一定有人提议前往天音塔,不管说辞是什么,只要这样提议,就必定和蚩族脱不开干系。”
程延缓缓道出自己的推测, “而这个人,必须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一定的威望与地位,看似公正,才有话语权。”
*
“各位,先冷静一些。”
乱哄哄的殿堂内,琦伏月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抬手往两边一压, “依琦某之见,凌小友与业火蚀心花毫不相干。但各位若是执意不相信,琦某倒是有一法子,可以验明凌小友是否为蚩人,也好还小友一个清白。”
*
——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玱琅岛岛主,琦伏月。”
程延掷地有声地道。
第43章 剑骨
公审殿堂内的骚乱一刻未停。
那大胡子长老面露迟疑: “天音塔能验明蚩族血脉岛主真是见多识广,老朽倒是闻所未闻啊。”
“真人说笑了。”琦伏月不疾不徐地说, “天音塔乃是神塔,又是应蚩人祭礼而降,琦某偶然听闻,只要蚩人的血沾染上塔身,神塔便会产生异状。”
琦伏月若有似无地朝人群某个不起眼的地方使个眼色,那边立刻响起几道附和的声音:
“这种说法,在下曾略有耳闻。”
“我好像也在哪本书卷里读到过。”
“我也是。”
琦伏月微微一笑: “况且,传言虽不知真假,试一试也无妨,不是么”
那长老有些被说动了,冷哼一声,朝台下道: “既如此,凌望,你可敢一试”
即便跪着时,凌怀苏的脊背也是笔直挺拔的。闻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沉默着扫了琦伏月一眼。
琦伏月还以为他是紧张,立刻私下传音道: “小友莫怕,我知道你与蚩族绝无半点关系,只须去走个过场,先打消旁人的疑虑,剩下的事,琦某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回答。
对着四千年前的幻影,镜楚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低声脱口而出: “别去。”
琦伏月变着花样地把凌怀苏往天音塔送,此行必定凶多吉少,可镜楚心知肚明,处境摆在那里,不去反而坐实了罪名。
幻境里的人听不到他徒劳的阻挠,倒是身边的凌怀苏好整以暇地开了口: “岛主谋划了大半辈子,大功即将告成,早就心急如焚,按捺不住了——从他撺掇钟瓒给我下套失败开始,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剑走偏锋。”
镜楚立刻串起了前因后果: “他想毁掉你的修为,夺走你的剑骨,一计不成,便让钟瓒播下业火蚀心花,以摇光派所有人的性命为筹码,引诱你主动开启天音塔。”
“我以为钟瓒只是一时胡涂,念他修为尽失,惩罚已受,盼他能在摇光山上好好思过,没想到反而便利了他们里应外合。”凌怀苏露出一个苦笑, “那小子说我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自大害死,还真给他说中了,只是……”
只是他一人遭报应也就罢了,却连累了师门那么多无辜的人。
镜楚敏锐地听出他断掉的话音,低沉道: “不是你的错。”
凌怀苏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 “也是我识人不清,没早查出他是蚩族后代,才让琦伏月挑明了他的身份,哄得他心甘情愿地给人当刀使。”
镜楚: “琦伏月是蚩人”
蚩人经脉滞涩,能达到的境界十分有限,可琦伏月是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大能,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除非……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镜楚脑中成形,他蓦地看向画面上的琦伏月。
说话间,幻境场景再次变换。乌泱泱的修士聚集在天音塔下,无一不抻长了脖子,望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琦伏月率先做示范,划破掌心覆在塔上,毫无变化。他又请了两位长老上前试验,也都无事发生。
琦伏月一摊手: “凌小友,请吧。”
凌怀苏并指割破手掌,背对着众人,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塔身。鲜血沿着指尖滴落,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状,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琦伏月出言催促道: “小友”
凌怀苏抹了一下指尖的血,忽地拢了拢袖子,转过身缓声说: “天音塔究竟能不能验证蚩人我不清楚,但这塔身上动的手脚,我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只可惜……”还未等众人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凌怀苏蓦地抬手压在塔上, “岛主慧眼如炬,难道就没看出,剑骨不在我身上么”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去——鲜血顺着塔身纹路蜿蜒而下,什么异状都没有。
琦伏月瞳孔一缩。
凌怀苏从容不迫的嗓音仍在继续: “巧取豪夺,威逼利诱,剔骨之刑……各种手段都用尽,为了区区一块骨头,岛主殚精竭虑,蛰伏多年,可真叫在下惶恐。”
话说到这份上,再愚笨的人也听懂了,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群情鼎沸,乱成一片。
琦伏月脸上挂着八风不动的假笑: “小友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琦某所做一切皆是别有所图吗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凌怀苏笑了笑: “还不够明白么那我换个称呼好了——夙夫人,这具夺舍而来的身体,可还用得习惯啊”
*
“说到琦伏月这个人,就不得不提他的妻子,夙雾。”
病房外,程延放下水杯,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 “相传琦伏月年轻时风流成性,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遇到夙雾后突然转了性,浪子回头,为她安定下来,两人同居玱琅岛,恩爱非常。传言琦岛主重伤闭关,是他这位妻子豁出命救了他,从那以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后来夙雾在蛮荒之战中殒命,玱琅岛就成了带头围剿魔头凌望的门派。”
“浪子回头”谈初然不以为然地嗤一声, “我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程延噎了一下, “话糙理不糙,如果琦伏月不是所谓的‘浪子回头’,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夙雾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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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蚩人,很可能用了什么方法蛊惑琦伏月,琦伏月重伤闭关实则是被夺了舍。夙雾假借他的身份操纵了这一切,而蛮荒之战的真相……”
*
天音塔下,琦伏月定定地注视着凌怀苏,半晌,他缓缓提起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小友聪明过人,可为何最简单的道理反而不明白呢”
他伸手拂过近在咫尺的塔身,像在抚摸一件至宝,动作中饱含无限眷恋, “你看,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机,只要你我连手,大道,权力,生死,哪样不是唾手可得难道你不想再见见你的师父,师弟师妹吗”
“哦,还有钟瓒,那个摇光山的叛徒,只要你说出剑骨的下落,我可以把他交出来,要杀要剐,任你解恨。”
琦伏月的话毫无保留传进了所有人耳中,凌怀苏还没言声,其他人猜到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真相,难以置信地炸开了锅,随即,愤怒的痛斥声四起。
“夙雾才是蚩人,我们被她骗了!”这是先前谴责凌怀苏的修士。
“夙雾,岛主待你情深义重,你怎能……怎能做出此等卑鄙无耻之事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是不知情的玱琅岛弟子。
“好一出鸠占鹊巢,今天我便替摇光山枉死的道友,替无辜的琦岛主,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罪族余孽。”这是那大胡子长老。
夙雾神色自若,耐心听完这些义愤填膺的声讨,才一字一句地回禀道: “这副躯壳是你们岛主心甘情愿献出来的,我担不起‘卑鄙无耻’四字,若真论起来,我所做的一切,和你们当年屠杀蚩人的残忍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大胡子长老一挥拂尘,大喝道: “废话恁多,先把这邪道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修士们纷纷擎起武器蜂拥而上。
夙雾冷笑道: “自不量力。”
就见人群中,几十人毫无征兆地倒戈暴起,向身边毫无防备的同道发难。大胡子长老被一剑刺穿后心,回头看清执剑的爱徒时,眼球几乎掉出眼眶。
一番变故如兔起鹘落,一时间,修士乱作一团,很快溃不成军。
然而这完不算还,随着地面阵法红光亮起,无数只罗摩破土而出,潮水般包围了慌乱的修士们,不分敌我地见人便咬。其中一个来不及躲,被生生撕扯下一条胳膊,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最后一次机会……”混乱之外,夙雾收回目光,对凌怀苏轻声道, “剑骨在哪”
凌怀苏二话不说,抬手打出一道快准狠的罡风,直击她面门。夙雾下意识躲避,罡风却擦着她耳边掉了个向,箭似的冲进人群,击中了一只正欲扑食的罗摩。
等夙雾怒目圆睁地回过头来,凌怀苏已然消失不见了。
凌怀苏身形起落,还没跑出多远便猛然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刚失了剑骨,虚弱无比,那一道色厉内荏的罡风已经透支了所有气力。
眼下情形不容耽搁,他强撑着起身,想去最近的门派搬救兵,走了半天发现始终在附近打转,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蛮荒谷。
望着幻境内没头苍蝇般乱撞的自己,四千年后的凌怀苏无波无澜地解说道: “夙雾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事成,则名正言顺地实施剔骨之刑;若我鱼死网破,她就强行取走,再灭了这些人的口。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剑骨不在我这里——你还留着吧”
剑骨自带的强悍真气可以帮助内府重筑,然而毕竟是外来之物,自始至终提供的都是支撑作用,崩断的经脉修复如初后并不会与之融合,再强行取出来也不是不可。
不过一般也没这个必要,骨头在身体里长得好好的,哪个正常人会抽风把它挖出来吃饱了撑得
凌怀苏随口问完,手忽然被镜楚牵去,郑重其事地覆在后者胸膛。
镜楚一说话,震动的触感就共振到凌怀苏手心: “你把它给了我,我若连保管都做不好,就该以死谢罪了。”
凌怀苏: “……”
他手指无意识一蜷,欲盖弥彰地摸起了骨,这么三心二意地摸是摸不出来什么的,倒是指尖被震出的酥麻经久不散。
最后,他在镜楚胸口拍了拍,喉头干涩地“嗯”一声: “感觉到了,温养得不错,留着吧,不必还我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还看么”
镜楚斩钉截铁地说: “看。”
“看我怎么狼狈跳崖的么”凌怀苏调笑道, “怪难为情的。”
镜楚没吭声,转头一言不发地将目光投向幻境。凌怀苏无奈,只得偷偷掐了个手诀,加快了画面——
夙雾很快追上来,凭借琦伏月身体的深厚内力,将凌怀苏逼退至悬崖边,不遗余力地劝他说出剑骨在哪。
凌怀苏剎住脚步,偏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漆黑山谷,随后他朝胜券在握的夙雾撇去一眼,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纵身跳了下去。
幻境戛然而止。
周遭恢复成整洁的病房,镜楚呆在原地,眼前仍是那人红衣翩然翻飞,坠入深渊的画面。
“得了,回魂儿。”凌怀苏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好笑道, “我那点黑历史你还看不够了”
镜楚缓缓扭过头,浅色眼珠紧盯着凌怀苏,里头盛满了幽暗的情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怀苏,你……”
凌怀苏等半天没等到下文: “嗯”
“……没什么。”镜楚睫翼一垂,那些情绪就被恰到好处地克制回去了,他整理着思绪, “所以当年的幕后主谋是夙雾,现如今发生的事也和她有关”
“对,她应该也通过某种方式,和我一样,保留了元神。”凌怀苏道, “不过,我从未听说蚩人还有长生不死的秘法,普通修士也无法轻易做到借元神重生,即便她有琦伏月的修为也很难。我更倾向于认为,她是在机缘巧合下,元神被吸进了某种载体。”
镜楚略一思忖,毫无障碍地跟上了他的思路: “天音塔”
凌怀苏点头: “我借天雷之力摧毁天音塔时,夙雾也在天雷余威下丧命。那时还以为她被雷劈得魂飞魄散了,现在想来还有另一种可能——你还记得聂楠日记里提到的神秘人么”
镜楚: “嗯,那个把蛊花种给她的人。据她描述,是个面目模糊,雌雄难辨,声音是女性的人。”
“百棺村里有一尊山神像,也是雌雄莫辨,天音塔碎片便封存于神像内。你觉得这是巧合么”
“夺舍太久,元神相会与旧主融合,变得模糊不清。”镜楚沉吟片刻,得出推断, “是夙雾制造了这些隐藏煞场。”
凌怀苏补充说: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煞场里的镇物应当都是天音塔碎片。聚灵阵的大方向没错,她的意图就很明显了——重建天音塔。”
“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等等。”凌怀苏拉住镜楚的胳膊肘, “先不论来不来得及,我们连着端了夙雾两个地盘,她肯定有所察觉,设计了不少圈套,只等我们上钩呢。不如等她坐不住了有所动作,再一网打尽。”
夙雾的元神随着天音塔碎片辗转于世,吸食了几千年的煞气,估计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又是个凡是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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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万全准备的人,其狡猾程度令凌怀苏印象深刻,很难说这样的人不会留后手。
凌怀苏话锋一转: “不过,有一点我挺在意的。”
“什么”
“天音塔被炸了个稀巴烂,谁知道一共多少块,夙雾哪来的信心能毫无遗漏地收集完毕”凌怀苏慢条斯理地说道,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镜楚神色严肃起来: “除非重聚天音塔根本无需集齐所有残片,只要雏形初成,其他残片会自动归位。”
他说到这里,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说,九区的禁制……”
“没错,故意为之。为了混淆视听,误导我们将注意力放在已有的碎片上。”
“那九区的看守还加强么”
“加,只不过要换种方式。”凌怀苏神秘一笑, “戏台既已搭好,我们何不配合演出呢”
他朝镜楚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来,按我说的做。”
***
偌大的地下洞穴内,岩浆缓缓滚动,时不时发出毕剥声响。
除了岩浆经过的地方有些许红光外,熔洞内的绝大部分都被黑暗笼罩,闷热而压抑。
岩浆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道人影静悄悄坐着。
他身上没有一丝生气,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此时正注视着面前的一盏灯。那灯以莲花为体,外形与护魂灯极为相似,不同的是,火苗上方还悬着一小团黯淡的光芒,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微弱的光芒勾勒出那人的下巴,他的目光落在光团上,似是全神贯注,又像魂不守舍。
突然,他身后发出一阵响动。
石壁之上,竟缓缓浮现出一座神像,似喜似悲,雌雄难辨,与百棺村里那尊如出一辙。
一道声音从石像中传来,语气很是不满: “又在发什么呆交给你的事都布置好了么”
闻声,那人头都未回,冷淡道: “急什么。”
“你倒是淡定。”石像讥笑道, “凌望怎么没如你所言,被殄元咒化成一滩血水啊钟瓒,四千年过去了,你终究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钟瓒咬紧后槽牙,蓦地抬起眼皮: “有话直说。”
石像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阵灵为什么还少一只!”
钟瓒: “我说过,等我的事办成了,才会和你进行下一步合作。”
“愚蠢。”石像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为何总是为了旁人要死要活更何况,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没有!!”
“被业火蚀心花吞噬的痛苦非一般人可承受,她本就修为低微,中了蛊又偏要强行对抗,魂魄必定受不了,早碎裂消散了。”石像冷嘲热讽道, “若非如此,你召魂至今,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少自欺欺人了。”
钟瓒大吼道: “这一切还不都拜你所赐!如若不是你骗我种下那花……”
“拜我所赐”石像里的女声忍不住冷笑, “业火蚀心花的效力随种花者而定,是你内心深处希望摇光派灭亡,希望那些看不上你的人付出代价,蛊花才会致死,钟瓒,是你害死了她啊……”
“住口!”钟瓒痛苦地抱头嘶吼, “我没有,没有!那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别说了!”
女声果真住了口,石质眼珠投下来的目光近乎悲悯。
等他稍微平复情绪,才换上和缓的语气继续说: “你信不过我,执意要自己举行祭祀,我没有异议,蛊花不也给你了吗只是你要记住,如今这条命是我给你的。当年若不是我从阵中唤醒你,恐怕你和云幼屏的尸身仍埋在黄土之下,永不能重见天日。”
“……”
“我希望你能分清轻重缓急,你我的目标并不冲突。”石像柔声道, “天启日就快到了,我们筹谋千年,成败在此一举。倘若出了差池,你和她就再无重逢的可能了。”
随着石像轻轻吐出每一个字,钟瓒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那是来自蚩人血脉里,对高等族人的本能服从。
他额间一道图腾似的金色纹路一闪而过,片刻后木然地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很好。”石像中,夙雾满意地勾唇, “凌望应该已经猜出你我身份了,如果他们追到这里……”
女人尾音含着温柔的笑,却字字淬毒, “不要让他们死得太轻松。”
第44章 背影
临走,镜楚把程延单独叫到房间,安排他回特调处一趟,着手处理九区的肃查事宜。
“你亲自去趟查看现场情况,召集技术部对地仓做一次全面安全评估,不管评估结果如何,都把整个地仓的安全等级提升一级。巡逻队的人隔离起来,逐一审问,换一批人替换上去。还有,向所有员工通报这次事件。”
程延自认为临危受命,边听边嗯嗯点头,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严肃表情: “我明白老大,重点在于提升大家的安全意识,确保地仓安全无虞。”
“不。”镜楚纠正道, “重点在于‘让大家以为我很重视这件事’。”
程延啄米似的头一顿: “……啊”
“彻查的架势做足,结果不重要。新换的巡逻队要选那些底子干净,经验欠缺的,戒严一段时间后,默许守卫恢复常态,甚至有意放松九区的门禁。”镜楚已经换上了崭新的作战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表面看起来就像新人队员因不理解我大题小做而松懈了一样。”
“还有这个。”镜楚修长的两指一并,指间光芒闪过,凭空生出张符纸, “放进碎片里,别被任何人看见。”
在公务上,镜楚从不刻意避着他们。对于处长的“特异功能”,程延早就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还没胆大到敢刨根问底的地步。
接过那张符,程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奉命惟谨的良好素养让他忍住了疑问,认真地点了下头: “好,您放心。”
当晚十点,程延离开金州赶往东临,与此同时,镜楚一行人也重返裕福商场。
肆虐的天外雷火下,任何咒文都不堪一击,可怜大楼成了被殃及的池鱼,本就废弃的楼体被燎成了黑乎乎的骨架,这下真成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在月色下显得更荒凉了。
陆祺拈轻怕重地扒开炭化的残骸,被飞舞的烟灰呛出了眼泪: “咳咳……老大,我们回来干什么考古还是挖坟”
镜楚言简意赅道: “抓人。”
“抓谁”
“布置这里的人,也即制造失踪案的人。”镜楚琴弦一甩,前路的金属架被毫不留情扫开,他微微偏头避开四散的尘土,提醒道, “我们要开启池底的法阵,这次通往何处未知,但危险是必定的。既然要跟,就跟紧点。”
布置失踪案
这两者是怎么扯上联系的
陆祺一头雾水,宛如听见学霸三两句讲完题时绝望的学渣,张了张嘴想追问,望见镜楚目不斜视专心开路的背影,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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