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病美人剑修他声名狼藉》 2、悬棺(第1/2页)
死亡般的窒息笼罩了整个圆桌。
有人刚从甄念手中接过饭碗,闻言手一哆嗦,瓷碗砸桌发出脆响。
众人惊悚的视线掠过凌怀苏,集中在神色晦暗不明的甄念身上。
半晌,甄念轻轻叹了口气。
“让你们吃饭,怎么就是不听呢……”
女人抬起头,脸部发生了恐怖的变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裸露出血红肌肉与森森白骨。
人群中爆发凄厉的尖叫,其他人已经快厥过去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远离,椅子倒了一地。桌子这边顿时只剩甄念,以及甄念旁边岿然不动的凌怀苏。
陆祺“卧槽”一声,反手拔出腰间的特制手-枪,枪口对准甄念,大喝道:“你你你干什么?别乱来啊我警告你!”
甄念没理他,看向凌怀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眸光阴寒,眼角还坠着块要掉不掉的皮肉组织,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把人开膛破肚,形象堪称恐怖片化妆模板。寻常人被这样一番尊容对着,怕是早就吓得哭爹喊娘了。
结果就见那个面容苍白的病秧子掩唇闷咳几声,才不慌不忙地转过头,几缕长发垂落在肩。
“惭愧,略懂一些蚩族语。”他说话时神情柔和而专注,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个风度翩翩的君子,“所以知道那人说的分明是‘米饭摆在面前不要动,吉时前动筷会惹山神不悦’。”
旁人唰地色变。
在一个危机四伏、语言不通的地方,人会下意识寻找依靠,或是自称专业人士的陆祺,或是能听懂异族话、看起来单纯可信的甄念。
即便沟通不畅,供饭摆上桌,正常人也不会想着去吃。但如果充当翻译员的甄念告诉他们一定要吃……
“还有。”凌怀苏指了指桌上被红布盖着的人头,“这个人你认识吧?”
陆祺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肌肉男刚入场时虽然神色不安,但也勉强算镇静。似乎是甄念出现后,他才突然发疯。
甄念冷哼道:“他那是罪有应得。”
凌怀苏没吭声,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人头上转。
甄念耐心告罄,温度骤降,桌面供饭浮空飞向每人面前。她恶狠狠威胁道:“快吃!”
没人敢接。
陆祺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尽管手在不易察觉地轻颤,他还是端出了十足十的气势:“你让吃就吃啊?我们凭什么听你——”
他忽地哑了音,因为众目睽睽下,凌怀苏取出筷子,神色自若地扒了口米饭。
陆祺:“……”
这人又在作什么死!
大家缩着脖子,屏息看去。就见凌怀苏慢条斯理地小口咀嚼了两下,蓦地眉头一皱。
众人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就看见那病歪歪的青年放下碗筷。
他“唔”了一声,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抱怨道:“有些馊了。”
甄念:“……”
其他人:“……”
“可以了。”甄念将目光转向其他人,也许是凌怀苏的配合让她心情好了点,她冷声解释,“如果你们一直不碰,会被默认以亡者身份受供而永远留下来,信不信由你们。”
有了带头的人,几人半信半疑地接过饭碗,面面相觑。
陆祺紧盯着女鬼模样的甄念,刹那间灵光一闪。
监测仪的评级是对煞场内死亡率与异常能量值的综合评估,从“丁”到“甲”,危险性逐级递增,结果一般不会出错。
这是个丁等三阶煞场,属于可能会有一两个倒霉蛋遭殃、但总体安全的等级。可它上来就展现了越级的血腥,如果死亡率不高的话,那就只能说明——
陆祺缓缓放下枪,端起米饭吃了一口。立竿见影地,他感觉那些诅咒似的视线消失了,浑身一轻快,尽管还在煞场内,却有了回到现实世界的实感。
他朝其他人点了点头,见状,大家纷纷动筷。
甄念暗中松了口气。
别人闷头干饭之际,凌怀苏再度发了话。
现代普通话讲不利索,他干脆换了蚩族语,对甄念说:“姑娘,既然你这般了解此地,能否带他们离开?”
甄念学的应该是“哑巴”蚩族语,会听不会说,用普通话回答:“吉时还没到,等山神婚礼结束,你们会自动回去的。”
“山神婚礼……”凌怀苏重复了一遍,“这个婚礼,在哪里举行?”
目前来看,这个山神是煞场的关键。陆祺连忙附和:“对,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可以是可以。”甄念凉凉瞥了陆祺一眼,转向凌怀苏,“但我只给他带路。”
“……”陆祺咬牙,“我跟着,总可以了吧?”
***
大雾弥漫,村舍门窗紧闭。一阵风起,地面纸灰碎屑窸窣拂过脚边。
有甄念带路,果真没再遇到鬼打墙。几人走了将近半小时,路上白雾渐散,月光倾泄而下。
离崖底还有一段距离时,甄念停住脚步:“就在前面。”
这是一座断崖,高耸入云。陆祺仰头,望见峭壁上东西的那一瞬,浑身的毛孔登时炸开了。
近乎垂直的山壁上密密麻麻开凿着近百个石洞,每个洞中都摆放着一口棺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森至极。
想起曾听说过的一种民俗,陆祺问:“这是……悬、悬棺葬?”
甄念:“相似,但不同。这里棺材躺着的,都是山神的新娘。”
“万恶的封建迷信,万恶的一夫多妻制。”陆祺喃喃感慨,抖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所以这些‘新娘’都是……”
“有的是被选中的村民,有的是被拐卖到这里的,还有一部分像你们一样,是误入的游客。”甄念平静道,“看到山顶上的木桩了吗?他们把新娘关进花轿,吊在悬崖前活活饿死,再把尸体嵌在山中,把这称作‘山神娶亲’。”
远远地,能看见悬崖下并非平地,影影绰绰堆着什么。
“那是什么?”陆祺稍一琢磨,刚平复的鸡皮疙瘩卷土重来。
……那是被吊在花轿里、企图向上爬而失足坠落的,或是不堪折磨主动跳下的“新娘”的尸骨堆成的小山。
就在他自顾自发毛时,余光瞥见凌怀苏一动,朝尸山走去。
陆祺:“喂!你别乱跑!”
凌怀苏回头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先前听你说,你是专门负责这个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唔,‘特雕处’?”
陆祺没好气纠正:“是特调处!”
凌怀苏点点头,自行把“特调处”理解成了某个门派的名称。
“既是特调处弟子,难道就没看出,此处有个阵么?”
他背手而立,语调不紧不慢,带着不显山露水的威严,莫名像是检验后生学习成果的长辈,以至于听者不由自主忽略了他奇怪的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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