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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废人

    “你受伤了?”贺景泠走出画舫, 于殷跟着他,眼尖地发现他脖颈处的血迹,当即拔刀要找里面的人算账。

    贺景泠按住他的手臂:“无事,不要紧。”说罢又问于殷, “对了, 凌山他们现在在哪儿?”

    于殷忍着气将刀收回鞘中:“在仙客来。”

    贺景泠了然:“那我们现在去找他。”

    于殷跟在他的后面, 对贺景泠阻止自己去找王昊那厮的麻烦的行为很是不爽,沉着脸不说话。

    “韩轩呢?”贺景泠发现跟来的只有于殷一个人。

    “来了这个地方他怎么舍得离开。”于殷抱着剑道。

    这是什么地方,兖州最有名的花楼,韩轩心思不定,最爱喝花酒,这一点身边的人都知道,贺景泠没说什么,道:“随他去吧, 我们先走。”

    于殷又问:“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尾巴你不管?”

    “不用。”

    仙客来中, 匡严礼等候已久, 他在中州逗留许久, 年末岁尾各种大事小事都需要他来处理, 平贤商会本就名声在外, 因为此次中州一事更是声名鹊起,从前祈京城中不起眼的庶子也成了家族外戚巴结的对象,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何况自从左侍郎匡衡广获罪以后他们匡家在祈京大不如前, 官场无人, 早就有了衰败之象。

    “你来了。”看见贺景泠,他起身示意贺景泠坐在他对面, 炉子上烧着的水还没有开,屋子里暖融融的, 这处客栈是仙客来在兖州的分号。

    贺景泠坐下,接过一杯提前泡好的正热的茶水饮了口,开口道:“凌山,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说这些太见外了,”匡严礼温笑道,“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倒是你,消瘦了许多。”

    贺景泠笑了笑,没接这话,素白的布衣衬得他身形单薄,随意散落的墨发仅用一根发带绑在脑后,声音清朗而平静:“刚得到消息,楚越联军渡过泗水河,雷信大败身受重伤,我军损失惨重。现在北晋派了吴奉来前线,吴奉是北晋的大将军,身居高位战功赫赫,他来了,与我们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匡严礼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此刻深夜寂静,谈及此事也难掩怅惘:“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如今的大齐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像他们这种不过是无根浮萍,难免有风雨飘摇之感。

    “愁尽千里路,自有来风时。”贺景泠望着他,“凌山,你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匡严礼自嘲苦笑:“如今我还要你来规劝了。”

    贺景泠:“今日我去见了王昊,兖州王家的家主,大通商会背后的掌舵人。”

    匡严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失态,回答道:“他年纪轻轻就掌管偌大的家业,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还要归功于他背后之人。”

    “你说的是……”匡严礼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他顿了下,有些不确定,“你是说他背后有人扶持。”

    “别忘了李珩衍母家是河东郡蔡氏,煊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哪怕如今没落。”

    是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李珩衍叛逃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李珩衍这个名字也渐渐成了祈京城中的忌讳,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可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在这里听说了他,再联想到大齐境内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只怕这背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匡严礼有些疑惑:“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是他的?”

    贺景泠:“朝廷诸臣对我的心怀不满不是一日两日了,杨敬是朝廷重臣,他的目的太过明显,当我察觉不对时他反应太大,立刻就集结诸臣向我发难,如此急不可耐,倒像是生怕我发现了什么。这几年李珩衍一直下落不明,本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未防止这个失踪的李珩衍借着陛下亲征的空隙在祈京生事,所以必须要敲山震虎。”

    贺景泠是个怎样的人匡严礼早就清楚,可还是忍不住被他的深谋远虑而震惊:“所以你杀了他,用最残忍的手段。”

    “是。”

    匡严礼无话可说,他与贺景泠相识已有十数年,不过从前那都是点头之交,后来贺家出事贺景泠流放,再到之后的天下大赦,他们一直都没有过联系,直到后来他北上行商,途中偶遇故人,这才有了来往。

    他见过以前的贺景泠,那时候应该叫他贺煊,世家大族的嫡出公子,才貌双绝的少年郎,名满京城风头无两,就是祈京喜里最出众的皇子也比不过他的嚣张。最负盛名的世家子弟,无人能出其右的锋芒,当年那个永远热烈的少年收敛了爪牙,低眉浅笑敛目犹如一潭死水,平静而又漠然地诉说着他人的死生。

    匡严礼想不明白。

    当年贺家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疑点重重,也事到如今,明明为贺家翻案是易如反掌之事,贺景泠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狐媚惑主,目无法纪,心狠手辣,残杀重臣,一桩桩一件件,传闻难以入耳,他根本就不在意,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

    和贺景泠相识这么多年,匡严礼有时候也看不懂他。他不知道贺景泠究竟想干什么,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对别人推心置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向别人刨根问底。与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分寸,进一步冒犯,退一步疏离,匡严礼从来不会做逾矩之事。

    “我能做些什么?”

    “当年我回京之时还是兵部尚书的董伯远因为贪墨一事进了大牢,他贪墨的那笔银子是仁帝本打算用来购置一种名叫火铳的武器,后来因为他入狱此事就此搁置,我想要是现在我们能有这么一批武器那必定是如虎添翼,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贺景泠没有客气,继续道:“还有,王昊这种人不会永远的忠诚于谁,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牵制住他,有你在他我不担心,只是何升人在南境,这次我带来了火铳的图纸,这件事绝不可让让王昊他们听见任何风声,商会诸事我分身乏术,都要靠你。”

    “分身乏术,你要做什么?”匡严礼听出贺景泠话里的意思。眼下大齐风雨飘零,内患稍平,局势未稳,谁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谁也不知道大齐还能撑多久。

    贺景泠道:“北晋赫舒公主回京,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可祁熙把持朝政,她怕是有心无力,北晋朝廷横征暴敛,他们的子民早就对这个国家死心,如果赫舒有心无力,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你要去北晋劝和?”匡严礼惊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北晋是摄政王祁熙掌权,是想去送死?而且平市就是个是非之地,若他们拿你挟持陛下,你当如何?是要陛下为你献城投降,还是让他不顾你的死活趁机发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贺景泠,你太自负了,你当真以为平市是无人之境?还是你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

    随着他话音落下,窗户之外猛地响起几声闷雷,一阵白光闪过,屋内蜡烛被灌进屋中的风吹的左右摇摆。

    匡严礼从来都是温和知礼,进退有度,曾几何时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贺景泠捏着瓷杯的手悄然收紧,他就这么坐着,身影被摇晃的烛光拉长变形,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说出了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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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始至终不愿承认的事实:“凌山,我是个废人。”

    简短的几个字,让匡严礼如遭雷击,觉一阵令人窒息的感觉压在心头,他泄了气,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甚至是不敢偏头去看贺景泠,只能苍白地道:“你这么做,若陛下知道,你要他怎么办。”

    贺景泠笑了笑,面前的蜡烛爆了一下烛花,室内一片静谧。轰隆雷声响彻长夜,积聚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转瞬间天地浑然,世界模糊一片。

    宣和一年,新秋时节,齐军与楚越联军于泗水河大战七日,杀敌三万,折损兵马五万,主将雷信力竭战死。

    平市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在赫舒发现卓小宛不见了后。

    御书房中资深老臣正在给小皇帝授课,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首领太监成善跪在地上告饶:“皇上饶命,奴才们实在拦不住。”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阿姐生气了?”

    赫舒冷着一张脸道:“陈大人,麻烦您先出去,本宫与陛下有事相商。”

    “是,老臣告退。”

    下人都退了出去,祁连奕还在笑:“阿姐,怎么了?”

    “卓小宛,在那里?”赫舒问。

    “谁?”祁连奕想了想,“哦她呀,她不是阿姐公主府的人吗,阿姐怎么来宫中找人了。”

    “连奕,她于我有救命之恩,你不该打她的主意。”几年不见,曾经年幼天真的弟弟早就不是她熟悉的模样,他大肆收刮民脂民膏,看不到民间百姓疾苦,看不到沙场尸横遍野,打着为她修建陵墓的旗号大肆敛财培养自己的势力,表面沉迷酒色,却利用她来制衡祁熙,她都快要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了。祁连奕是她的弟弟,也是皇帝,可以利用她,但不能把她当傻子。

    “你给我封地,许我护国长公主,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不想细说,可你也不要把阿姐当傻子。”

    祁连奕眼中的笑逐渐消失,他坐回椅子上道:“她自愿去的,朕可没逼她,她见阿姐你被祁熙步步紧逼,想为你做些事,说到底这种事对她来说应该也是驾轻就熟。”

    赫舒的骨节捏的泛白,她死死盯着祁连奕,最后问:“之前追杀我的那些人,和你有没有关系?”

    “阿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弟弟都是为了你好。”

    第112章 重伤

    “陛下, 商陆将军主动请缨暂代大将军一职,还请陛下……”

    李长泽手中是十几封战报,他大步流星往城楼上走去,几个小吏吃力的跟在他身后。

    城楼外晋军进攻猛烈, 身边是匆忙来回搬运石头弓箭和火油的士兵。李长泽边走边看倏地停下了脚步, 他面无表情, 手中紧紧握着其中一封信。为首的小吏急急站定,惶恐地低下头,不知为何陛下的脸色看上去如此恐怖,也不敢在言语,只余光瞥到那并不是什么战报。

    是贺景泠的来信,时隔一个月,告诉了李长泽他的去向。

    楼下战况越发激烈,李长泽什么都没说, 只将信封好揣进怀里, 大步走上城楼看下面的战况。

    “陛下, 早做决断啊。”屋内几个小吏正苦口婆心劝诫道。

    他们在兵力上本就不敌北晋, 如今对方全力进攻, 如何抵挡得住。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若是当年大齐多两个像贺从连那样的将才,也不至于大齐被北晋打压这么多年,自贺从连身死, 大齐武将之中可独当一面的少之又少, 高慎已死,如今雷信又猝然战死, 对现在的大齐来说无异于惊天噩耗。

    派谁坐镇南境战场?

    楚越两国进攻,这个关头谁能带领大齐的军队抵御外敌, 谁有能力担此重任,李长泽是皇帝,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下达指令,可他不能轻易拿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去赌。

    商陆太年轻了。

    “报——”

    士兵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身血污,声音哀泣:“陛下,敌军攻势太猛,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汤将军已经战死!”

    李长泽闭了闭眼,沉声问:“刘向立呢?”

    “方才还在城楼上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朕知道了,”城墙下面厮杀声震天撼地,入目的世界血腥一片,战火连天,惨叫声连接不断,李长泽道,“卢飞,把朕的孤墨取来。”

    一群人还跟在他身后等着他的指示,卢飞立刻取来了长刀放在李长泽手中。

    城楼下面两军激战,极目望去,敌军人数是他们三倍之多,来势汹汹,相隔数丈之外吴奉和欧阳敬文端坐马上,这次他们几乎倾巢而出发动了三十万大军,势必要一雪前耻。而李长泽平凉城满打满算十万士兵,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因此对方皆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李长泽收回目光,对着去而复返的卢飞道:“你带领五千骑兵从右翼进攻,卫风带领五千骑兵从左翼进攻。”

    “陛下,臣呢?”彭越问。

    “随朕正面迎敌,”李长泽吩咐要完就要下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传旨告诉商陆,他只有一次机会。”

    李长泽转身下楼,身披黑甲手持孤墨,对着城下士兵道:“众将听令,今日朕与平凉城同在,如有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守城的将士们早就听到了南境大败的消息,晋军又突然全力进攻,本就心中慌乱,接连几次胜仗之后的底气荡然无存,国家危急存亡之际,连副将都跑了,这场仗他们自己心中都没底。

    汤栎的战死让他们心中的热血被唤醒了几分,这时候李长泽又来了,他们的天子,他们拼死守护的君王,要和他们一起战斗,为了他们的共同的国家,为了他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共同抵御外敌,生死不论。

    战鼓越发激烈,城门再次打开,李长泽带着孤墨,身后是万千将士,平凉城不能再从他们手中丢掉,平凉城的百姓还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都是大齐子弟,父母妻儿都在平凉被占时惨死,这一次。他们要守住自己的家乡。

    用自己的身体,用他们的血肉。

    孤墨曾是李老头花了半年时间给李长泽锻造的及冠礼,这一次他没有看错人,李长泽生来高大,拥有超乎常人的臂力,完全拿得起关刀,战场之上能拿的动这种刀,必能所向披靡。

    李老头费尽心血将刀送给了李长泽,因为不便带回祈京,所以后来李长泽又交给他来保管,李长泽也没让李老头失望,他回来了,回到了战场,这个他熟悉又怀念的地方。

    战场之上没有对与错,没有恩与怨,只有与生俱来的立场不同,他不需要手软,不需要有歉疚,手起刀落都是为了保卫脚下的这片土地,他们的信仰完全一致,他们的目标始终相同。

    厮杀声,惨叫声,刀兵相撞,李长泽脸上不知道溅了谁的血,秦虎越战越勇,几次被李长泽打的狼狈不堪的仇他还记着,当即大喝一声:“李长泽,拿命来!”

    李长泽手中的孤墨转瞬调转方向,一力劈倒一片敌军,对上秦虎,双刀砍在卡在他的刀背上,李长泽手臂聚力反手狠戾一击,秦虎大惊,双刀不受控制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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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地,他愣了一瞬,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手臂一凉,紧接着,胸前的战甲被利刃划破,剧痛从右臂蔓延开来。

    秦虎惨叫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左臂也在眨眼间脱离了身体,他瞪大双眼,纵横战场半生,杀敌无数,他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自己会战死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将军当场被人砍了四肢头颅,晋军方寸大乱,杀红了眼的士兵不可置信地要为将军报仇。吴奉怒发冲冠,拿枪迎战。

    李长泽用带血的刀尖对着他的方向,挑衅得冲他招了招手。

    雁霞山下河水被染成了血红色,残阳铺洒在荒原之上,凤中都是血与火的气味,烧焦后黏在一起的尸体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焦臭,入目遍地残尸,还能动弹的抬着还有气的,没有断气的被补刀,断气了的被抬走扔进旁边巨大的山沟。

    激战三日,太多的死人,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

    李长泽握着刀,动也不动立在原地。卫风急奔而来一把扶住他,满脸焦急:“陛下!”

    他吞下嘴里的血,快速道:“卢飞去追击敌军了,彭越怕他出事,已经追过去了。”

    李长泽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胸口的信纸早就被鲜血染透,孤墨脱手,他的世界一片模糊。

    “陛下!”

    ***

    宋景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走出熟悉的小巷,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人,李珩衍不在,但现在他没有心思在去想他去了哪儿,卸了盔甲,什么都没有想,头一偏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胃里已经没有了知觉,李珩衍把热粥放在桌前,转过身来就看见宋景章望着他。

    “醒了,”他脸色很不好看,见宋景章醒了,脱口道,“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在你就要流血而亡了,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在军营里好好修养还非要回来?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要是家里没人怎么办?宋钰,你就这么想死?”

    宋景章被他骂的一愣一愣的,他想起来了,自己被砍了一刀还是两刀来着,身上到处都是伤,难怪这么疼。他记得自己是包扎好了的啊,可能是回来的路上伤口又裂开了。

    他这一次离开了好几天,因为伤的太重头儿不让他走,可他非要走,趁没人注意自己偷偷跑了。

    他想回来,可他为什么非要回来,是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

    宋景章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李珩衍不在,他竟然也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房子又黑又破又小又挤,像一个坟冢。

    他很喜欢,如果能就这样死在里面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喉咙干涩,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他觉得自己能再次睁开眼简直就是个奇迹。

    身上的伤明显有人细心处理过,包扎的很好,是李珩衍包的?不对,李长泽从来不会这些,是他找的人?

    李珩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不动声色给宋景章倒了一杯温水:“那时听城里有人喊晋军要破城了,这几天找地方躲着。”

    他稍微扶起宋景章,在他身后放了一个垫子然后给他喂水:“放心,没被人看见。”

    宋景章不让他出门,若是他要走就不许再回来,李珩衍记着,所以特意给他解释一下。

    宋景章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他太饿也太虚弱了,李珩衍端过粥来坐到床边,舀起来自然地吹了吹,递到宋景章嘴边。

    宋景章有些不自然想在撇开,李珩衍微微皱眉:“怕烫?”他又吹了吹,“这次不烫了。”

    ***

    “我们和晋军在雁霞山下大战三天三夜,晋军主将吴奉,秦虎战死,这一战北晋元气大伤,吴奉位高权重,本来是来接欧阳敬文的手,没想到头一仗就死在了陛下的孤墨刀下,此次虽然我们险胜,只是卢飞和卫风至今下落不明,陛下……陛下也受了重伤,”

    韩轩收了平日里轻佻的神色,说完手中刚到的消息后就默不作声。雷信战死,这个时候北晋全力出击,是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如果这个时候平凉战败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他们大齐就真的完了。

    一旦军心溃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李长泽拼死也要赢下那一战。

    马车在闹市中摇摇晃晃朝前走,前面突然冲出来一堆流民拦在马车面前,纷纷跪下磕头:“行行行,行行行,给点吃的吧。”

    十几个衣着破烂骨瘦嶙峋的老弱妇孺不断磕头,看他们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于殷板着脸就要下车,一直没说话的贺景泠一把拦住他:“别。”

    他挑帘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是北晋是首都平市,一国都城,如今竟也到了饿殍遍地的地步。行走路过的人仿佛习以为常,生怕自己被攀扯上,匆匆走了过去。

    于殷明白贺景泠的意思,从暗阁中拿出包袱,里面的干粮拿了出来。马车没有停下,朝着边上抛出一包什么东西后就突然加速。

    流民看清他们扔的东西,瞬间放弃围堵蜂拥而上。

    北晋地处北方,都城平市和祈京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祈京富丽堂皇,建筑瑰丽而精美,平市的建筑为了契合北方的气候,墙体更加厚实高大,给人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当地的人大多都穿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衣服抵御风寒。入乡随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换了衣衫服饰,最后住进了一家普通的客栈。

    房中,贺景泠坐在窗边,下面街上的情景一览无余,关门的商户比开门营业的的多,北晋与大齐的这一战大齐险胜,北晋元气大伤,京城之中风声鹤唳,形式也比以往更加紧张。

    他要怎样才能见到赫舒呢?

    他思索着,楼下街上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浩浩荡荡走过,无人敢像方才拦截贺景泠他们的马车那样冲上去,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队伍声势浩大。走到客栈下面时车帘一角飘起,一张熟悉娇艳的脸出现在贺景泠的视野中。

    待马车离开,有人在背后啐骂:“狗贼。”

    第113章 畏惧

    宋景章好久没感觉到那么暖和了, 整个人身体由内而外都暖融融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他瞳孔地震,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往后一缩, 撞到身后的墙上, 受伤的后背立刻疼得他脸色一白。这番动静吵醒了床上另外一个人, 李珩衍睁开眼睛,眼中还有几分方才醒来的茫然,但语气依然镇定冷静:“怎么了?”

    “你为什么睡在这里?”宋景章几乎是在质问。

    李珩衍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沉默地起身穿衣,被子里突然空了一块,冷气钻了进来,宋景章依旧僵着不动,等着李珩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珩衍穿好衣服, 他低着头没看宋景章的眼睛, 给他重新盖好被子, 声音平静:“昨晚你突发高烧畏冷, 家里没有多的被子。”

    宋景章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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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两床被子, 抿唇不语。

    李珩衍:“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会注意,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说罢他就出去了。

    宋景章呆愣着,不知为何, 他竟然从李珩衍方才说话的神情中看出几分委屈来, 方才的确是他反应太大,他昨晚虽然发烧却依稀记得发生的事, 李珩衍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他刚才的语气确实过激了。

    宋景章盯着屋顶的横梁, 自从李珩衍来了以后一直睡外面,那间房的房门甚至有些破损,晚上会漏风进来,他从来没管过,一是没钱,二是不想管。

    可连他这个里间在寒冬腊月都冷如冰窖,更何况外面呢,他怎么没被冻死?

    宋景章从来都是别人对他三分好颜色他要回报十分,今天是李珩衍帮了他,自己却一早起来把人骂了顿,这件事隔应在心里,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李珩衍也可能是被他说恼了,整个白天一句废话都没有说,除了照常做饭洗衣和给宋景章换药之外,真的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熄灯后宋景章见李珩衍迟迟不进来,他的被褥还在自己这里,这屋子里是绝对找不出来第三床来的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就像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他等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问:“喂,你人呢?”

    没人应答,宋景章再次喊:“人呢?说话啊。”

    “还在生气?对不起,白天是我不对,我说话过分,外面冷,你被子都不要吗?”

    “你要是觉得憋屈离开这里就行了啊,我又不会拦着你。”一直没人应答,宋景章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怒气。

    可还是没人回答他。

    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李珩衍本就是朝廷要犯,宋景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没有把他交出去,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李珩衍被人发现抓入大牢的情景,他有一瞬间的慌乱,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掀开被子喊:“李珩衍?李珩衍?你在外面吗?”

    忽然,身体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我在。”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宋景章吓了一跳,大声道:“你在外面为什么不说话,大晚上的你想吓死谁?”

    黑暗中对方没有说话,宋景章觉得自己胸口疼,他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烈,李珩衍一身凉气,这大晚上的不知道给冻成什么样子了,他动了动嘴唇:“……你……你还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

    他说完就把头扭到一旁对着墙,旁边空出来半边空位,房间再一次陷入寂静,过了不知道多久,宋景章才听到稀稀疏疏的动静,接着,被角被人掀开,李珩衍睡在了他的旁边。

    他睁着眼,忽的有些茫然。

    “你方才在喊谁?”李珩衍问。

    宋景章没说话,他刚才情急之下喊了李珩衍的名字,但他不想承认,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宋钰,你很讨厌我吗?”黑暗中,他听见李珩衍开口说话,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我知道你没睡,回答我。”李珩衍道。

    过了许久,宋景章听见自己说:“没有。”

    熟料李珩衍却突然起身,撑在宋景章上方,即便身处黑暗那道强势的目光还是几乎让宋景章无所遁形。他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浑身战栗。

    然而李珩衍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握着宋景章的手,放轻声音问:“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收留我是为什么?”

    宋景章没有说话,李珩衍接着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宋景章,既然你不赶我走,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有机会?”

    “什么机会?”宋景章几乎脱口而出。

    “照顾你的机会,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宋景章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在李珩衍身上看到这种近乎温柔的口吻和人说话。

    他从来都是冷漠强势的,有朝一日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以至于让宋景章觉得违和大于震惊。

    李珩衍声音低沉,几乎贴着宋景章的耳边:“你这么笨,连生火都不会,受了伤从来不管,你需要人来照顾,以后让我照顾你,宋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宋景章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李珩衍突然说起这个,他什么意思?他凭什么骂自己笨?他挣扎着想要把手从李珩衍的手中抽出来:“……睡……睡觉,我……我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陛下受了重伤,霍大人和贺大人代替陛下犒赏三军,我明天要……要回军营去。”

    “贺大人?”李珩衍慢慢躺了回去,幽深的眸子在夜色里并不真切。

    宋景章胡乱点头:“对,贺敏之贺大人,所以我现在要好好休息,我我我睡了。”

    * * *

    “贺景泠,他当真来了平市。”祁熙拿着刚到手的信纸看完,若有所思道。

    旁边的属下薛岳极有眼力,上前一步:“属下听说过这个贺景泠,平贤商会的老板,李长泽为了他把太后都送去了行宫,朝中但凡有反对他的老臣被挨个打压,这位可是大齐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另一个道:“只要抓住了贺景泠,看那李长泽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王爷,属下愿意去捉拿贺景泠。”

    祁熙沉思片刻,几年前送赫舒去和亲之时曾在祈京听到过关于这个贺景泠的一些传闻,他思忖片刻:“他来平市无非是想劝和停战,没来找我,那必定是去找小皇帝和赫舒,既然是偷偷来的。必然不会公然出现在皇宫大内,盯着公主府就行,记住,此人有大用,务必活捉。”

    两个属下对视一眼:“是!”

    门外,卓小宛端着燕窝要敲门的手无声放下,转身离开。

    * * *

    祝安是第一次来北晋的京都,他一直跟在贺景泠后面,跟着跟着就到了这里,到了这儿,他也明白了贺景泠的打算。

    他知道贺景泠想做什么,甚至说或许贺景泠这对日后的北晋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可他同样了解李长泽,那个人野心勃勃,睚眦必报,北晋作茧自缚。李长泽一旦有了喘息之机绝对不会再给北晋翻身的机会,就像他他畏惧李长泽一样,北晋也畏惧李长泽。

    他生在北晋,长在北晋,十一岁就被征兵上了战场,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心中却已经一片怆然枯槁,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他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如果他还是失忆的祝安那该多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那个待他如亲弟弟的人。

    可到底回不去了。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看到他的国家因为饱受战乱之苦,到处都是饿死冻死的人,战败的消息传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当年一样,失去了父亲和兄长,又有多少人和他的母亲和姐姐一样,失去了丈夫,儿子,和兄长。

    恸哭之声从每家每户传了出来,长街之上遍地冥纸,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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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缟素。他们不懂,为什么朝廷永远有打不完的仗,为什么死的都是他们的至亲。

    他的父亲和哥哥也是为了北晋而战死的,祝安一直记得,年少时父亲会把他扛在肩头去街上买桂花糕,兄长参军之后的兴奋的带他偷偷喝家中的藏酒。

    他是北晋人,他厌恨住在这些朱门大户中的人,可他的家人却为了他们而死,他原本安稳幸福的家因为他们四分五裂。

    可他还是北晋人。

    他的父母亲人,他的祖辈,他的身体,他的骨血都属于北晋。

    街角的乞丐堆有人边哭边喊:“战败了,大将军死了,很快齐军就要打到平市来了,哈哈哈哈哈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公子说得对,他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祝安望着前面客栈的大门,他停下脚步,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他是北晋人,永远都是,永远也改变不了。他曾经为了北晋而战斗,现在他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北晋走向灭亡。

    他猛地转身,飞快朝着反方向离开,不过片刻,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第114章 包围

    “贺先生, 起了吗?”房门从外面被人敲响,得到回应于殷推开门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贺景泠已经穿好衣物,他走到桌边洗漱,于殷递过来一封信给他:“赫舒公主让人送过来的。”说完他又道, “你不用下去吃饭, 下面人多, 我把饭菜端上来。”

    贺景泠放下帕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闻言少有的有几分闲趣问道:“于殷,你以前不是觉得我会祸害你家主子吗,怎么现在不觉得了?”

    于殷冷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景泠见他耳朵都红了,也不再逗他,道:“好了,备好马车,今天出门一趟。”

    城西, 金光寺。

    赫舒约他们在金光寺见面, 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连续来了五天, 那年她在祈京虽然与贺景泠曾有过合作,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 但说到底贺景泠是帮了她, 如果不是贺景泠,赫舒没办法活着回到北晋,还过了两年安生日子。

    贺景泠来这里的目的她大概知道, 这个恩情她得还。她打发了跟着的仆从, 独自走到后院,早就等着她的于殷带着赫舒拐过几道长廊, 最后进了一间禅房。

    贺景泠早早等在里面,见人来起身相迎:“赫舒殿下, 幸会。”

    赫舒没有见过贺景泠,但她见过贺瑶华,那个和贺景泠极其相似的面孔,卓小宛真正效忠的主子。

    “贺先生,久仰大名。”

    贺景泠温和一笑,抬手示意她坐下:“虽是初次见面,但我与殿下也算旧识,此次久别重逢,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赫舒坐在他的对面,仪态优雅大方:“贺先生远道而来,想来不是要与赫舒叙旧,不妨直言。”

    “殿下为人爽快,贺某也不绕弯子了,如今北晋和大齐战火纷飞,贺某一路北上,所见所感想必殿下不用我多说,北晋子民颠沛流离饱受战乱之苦,殿下身为北晋皇室,当年可以为了国家安定远赴异国和亲,必是胸怀宽广心系天下,否则也不会在此刻再次回到这是非之地。”

    赫舒静静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贺景泠继续道:“雁霞山下一战,大齐以少胜多,而今我大齐陛下年轻有为,实乃百年难得一经天纬地之才,有他在一日大齐江山必定是寸土不让,分毫必争,多年前北晋来犯雷信将军一力抵挡,之所以能夺回平凉十四州,背后离不开当时还是太子的李长泽助力,自吾皇来到平凉我军从无败绩,公主心怀大义,当知道如果不是北晋趁火打劫,这场战争你们毫无胜算,当然,现在也一样。”

    “先生说的很对,”赫舒坐的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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