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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温情
深秋的祈京整日都是雾蒙蒙一片, 细雨横斜,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鸟雀都不爱在空中过多逗留,檐下的雨帘阻止着人们出行的脚步。
太后寿宴为了招待各国来使, 原先晋王的差事只好落到了明王李珩衍的头上。虽然燕阳今年灾乱层出不穷, 但太后寿宴有外国来使, 也不好过于节制,京城中大小慈幼局同沐皇恩普天同庆。
徐仲先道:“宫里有头有脸的都去赴太后寿宴了,我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去不去都没所谓,还不如和你喝酒来的痛快,话说我听说了一点风声,”
贺景泠:“你先坐下说。”
徐仲先好不容易有空和他见上一面,哪儿顾得上那些, 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今夜太后要给太子和萧家二小姐赐婚。”
贺景泠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接着若无其事地问:“萧家嫡女, 太后也愿意?”
徐仲先掀开袍子坐下:“听说只是先定下来, 等太子从燕阳回来后再做商议。太后愿意嫁, 可能也是看齐王这边没了指望, 晋王又被牵扯到燕阳一事中,再加上那萧家二小姐对太子一往情深。”
“太子若能娶萧家女,便能得到世家的助益, 于他来说, 确实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徐仲先不想喝茶,拿过另外一壶仙人醉:“说来太子明日便要启程了, 因为有别国使臣在,民间闹出了再大的事也要捂着, 打肿脸充胖子,生怕让人看了笑话,太后这次寿宴办的也是奢华无比。”
“各国对立已久,从前是北晋独大,现在大齐取而代之,数百年来积怨已深,表面看似平和安定,不过也都是一时的,大齐凌驾于北晋之上,另外两国怎么可能不起旁的心思,这次来大齐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贺景泠见他要喝酒,顺手递上自己的杯子。
“外敌虎视眈眈,大齐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上位者不考虑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只顾着勾心斗角,阿煊,近来我总在想,从前我们也讨论过,当今陛下文武兼备,在位这些年大齐国力与日俱增,可现在,朝堂之上尽是蝇营狗苟之辈,我想不明白,当年那个让人尊崇信服的帝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世人皆有私心,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皇帝想名留青史,摊贩想养家糊口,在这一点上,尊贵如帝王也无法免俗,越想要拥有什么,一旦得到就越害怕失去,当今陛下励精图治致使大齐不再受人欺压,他想要彻底革除旧制肃清朝中毒瘤,但这件事太难做到,他努力多年能有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不易,天下百姓能安定下来,对李牧只有感激,而李牧也知道,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
徐仲先捏着酒杯,一动不动:“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得到他想要的政绩,如今更多的就是想怎么留住它。”
贺景泠说:“李牧身处高位这么多年,一心都在社稷,只是朝堂斗争不断,如果改变不了这种状况,那就只能被它影响。”
徐仲先嗤道:“所以这次他如此袒护晋王。”
贺景泠看着他,淡淡说:“你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醉了。”
徐仲先仰头笑道:“本来就是,阿煊,有些话你虽然从来没有明说,可我也猜到了七八分,其他的我统统不管,只这次太子亲赴燕阳的举动我便知道太子心怀天下,大齐的未来只有交到他手上,才有出路。”
贺景泠心思微动,看着他说:“清鹤,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仲先笑说:“你明白的。”
贺景泠看着他:“徐尚书他……”
徐仲先打断他说:“我只站在我认为对的一方,阿煊,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燕阳百姓是无辜的,可最后只有太子殿下愿意管他们,就算殿下有别的目的,可他还是去了,这是结果,他心里有天下百姓,这就够了。我这一生读书求仕,所愿不过能有一明君相佐。”
“宋公子,您来了,这边清。”
门外小厮的身音突然传来,打破了房中凝重的气氛,两人面色稍稍缓和,贺景泠起身朝外面走,开门刚好碰见了宋景章。
宋景章一身鲜艳华裳,身后跟这个黑衣男子,他看到贺景泠时神情中闪过一丝强装的镇定,若无其事扯了扯嘴角。
“好久不见。”已经深秋了宋景章仍旧摇着他那把镶着金边的扇子。
贺景泠站在门口冲他笑了下:“听闻你要成亲了,应该很忙吧?”
宋景章含糊着说:“还行吧。”
徐仲先也走了过来:“宋公子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还有空往外跑?可要进来坐坐?”
在祈京城徐仲先素来是和宋景章他们之流泾渭分明的,头一次见他开口邀请,宋景章还有些意外。但还是拒绝道:“不了,萧逸他们还在等我,告辞了。”
贺景泠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长夜裹秋风,夜凉如许,贺景泠告别了徐仲先,打道回府。
何府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下,唯有通往他小院的路挑了灯,垂落在风中。
自半晚便开始下的雨还没有停,反倒有越下越大的架势。细细密密,铺天盖地。
祝安又长高了许多,十七岁不到,身量已经快要赶上贺景泠了,他替贺景泠撑着伞,狄青默默跟在身后,一主二仆沉默着往回走。
祝安问:“公子不高兴吗?”
“有吗?”贺景泠思绪有些散,没怎么注意他的话。
“从回来的路上你一直没说话。”
贺景泠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祝安想到一个好办法,说:“公子累的话我背你走。””小孩子,我只是累,不是走不动。”
祝安:“那为什么不高兴?”
贺景泠也不知道他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的依据是什么,回过神来看了眼祝安,抬手握住他撑着的伞柄扶正了些:“给自己挡着点。”
祝安开心地笑了笑,这个年纪最是无害纯真,反观另外一个狄青沉默寡言,明明也才二十不到,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不远处晃着灯光的房间里阿呆的叫唤声传了出来,贺景泠道:“你们先下去吧。”
他走到廊下,尽管一路遮挡还是浸润了衣衫,屋中亮着一盏灯,他推开房门,李长泽坐在桌旁蹂.躏他的猫。
贺景泠解了氅衣外袍,旁若无人地入了旁边早就备好衣物的房间沐浴。
李长泽没动,抓着猫脖子不让它跑。
不知过了多久,等贺景泠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换了身白色寝衣,洗漱过后头发末梢都还在往下淌水,清凌凌站那儿,眼角润着湿意,借着昏光一瞧,透着股莫名的冷。
“被猫抓了可不包赔。”贺景泠趿着鞋,出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沐浴后的热气就都尽散了。
门口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他过去开门,是侍女送熬好的汤药来了。
侍女全程都低着头,将东西放下后又悄声退下。贺景泠走过去端起碗,闻着黑乎乎的药味儿,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生气了?”
李长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给他披上大氅,扯过干净的帕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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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头发。阿呆逃脱了他的桎梏咻的一下钻出了房间。
贺景泠嘴里都泛着苦味,微笑说:“明天殿下就要离京了,您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燕阳一事我也并不比你早知道多少,事急从权,没提前与你说,是我不对。”李长泽道歉的态度诚恳。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君我是臣,哪儿有君上对臣下道歉的道理。”
他抽身往旁边走,这会儿倒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沈木溪的嘱咐,拿出不知被他放置一旁多少时日的膏药。
李长泽紧跟其后,见他这副模样竟觉得开心,嘴角都噙着笑。他抢过贺景泠手中的东西,熟稔地说:“笨手笨脚的,我来。”
贺景泠:“……”他莫名觉得耳根有些热,因为这太过亲昵自然的一句话,心里头那点不知从何而起的愠怒顷刻没了踪迹,他藏了那么久,可一见到李长泽,还是忍不住露了踪迹。
太子亲赴燕阳,虽然不至于是龙潭虎穴,可瘟疫横行,哪怕他能最快得出这一行的益处,还是讨厌这种忽然就来让他猝不及防地消息。
还有萧家……
他垂着眸,一动不动看着李长泽,手腕被细腻的药膏涂抹后开始奏效发热,他道:“好了。”
贺景泠想抽回手,李长泽没松开,给他用浸过药的布条仔细包好。
房间里药香浮动,安静的落针可闻,贺景泠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再次道:“好了。”
李长泽抓过他的脚踝,温热的掌心碰到的皮肤冰凉一片,他蹙眉道:“这么凉,也不着双净袜。”
他取了些药倒在手上,又抬起贺景泠的脚脱了鞋放在自己腿上。
贺景泠抿着唇看他,看的眼酸这人也没抬头,他自暴自弃地想,有人伺候自己也没有必要矫情,扯过毯子裹着蜷缩在床边,感受着自贴着的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眯了不知几时,他忽地睁眼,便看到面前放大的脸。他的脚踝处现在还在发热,也不知道李长泽是揉了多久,贺景泠对上他的视线,问:
“看什么?”
第062章 北上
李长泽没回答他, 而是说:“我去燕阳后,你就在祈京等我。”
贺景泠一愣,下意识否认:“我又没打算去。”
李长泽笑了下:“那便好。”
贺景泠没在多言,转而道:“今日太后寿宴, 还未恭喜殿下, 萧家是百年世家, 底蕴深厚,世家大族同气连枝,萧家愿意把萧家嫡女嫁给殿下做太子妃,以后世家之中殿下就能站稳脚跟了。”
“这话听着不真,萧家愿意把嫡女嫁给我不过是因为现在的萧家早就没落不如从前,说到底,晋王出身不比我高,选他还是选我在他们看来大差不差, 我占着嫡长的名头, 目前又是东宫太子, 萧国公糊涂短视, 这才让我捡了便宜。”
“捡了便宜?”贺景泠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抬眸看他。
李长泽挑眉, 倾身凑到他面前,低声问:“贺郎,是在醋吗?”
贺景泠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他, 伸手抵住他前倾的身体:“殿下, 要迎萧女入东宫吗?”
李长泽:“贺郎,你还没有回答我。”
贺景泠反问:“殿下很想知道吗?”
“当然, 若是不醋,我便多娶几个, 直到你醋为止。”他开玩笑道。
贺景泠掀开眼皮看他,抬腿踹开他压上来的腿,慢条斯理说:“娶啊,殿下要一言九鼎。”
“我哪儿敢。”李长泽的眸中情绪晦暗,他低低笑道,“我哪儿敢,我有你,其他人哪儿还入的了眼。”
“油腔滑调。”贺景泠不吃他这一套,李长泽这张嘴,有哪句是真的,他可不信。
“别动,”李长泽揽住贺景泠的腰身,薄薄的寝衣在他掌下几乎要被揉碎,他收了笑意,对上贺景泠始终毫无波澜的眼睛,不知是在乎还是不在乎,道:“贺公子,我说出来的话是要作数的。”
贺景泠嘴角带笑问:“你说什么了?”
李长泽盯着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回答,他眼神一暗,露出少有的正色道:“贺煊,背负秘密的那个人往往才是最痛苦的,你的秘密告诉与否皆在你,我再不问了,贺家弃你舍你,你还有我。”
贺景泠看着他写满认真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珠轻轻动了动:“你?”
“是,”李长泽笃定说,“天底下只有一个贺景泠,李长泽也只要一个贺景泠,阿煊,你知我心,对不对。”
贺景泠不说话了,他盯着李长泽,似在思量他这话的可信度。时移世易,他和李长泽早就纠缠不清了,可李长泽是储君,是太子,是大齐未来的皇帝,只要他们的目的不变。最终的结果也绝不会变,他坚信,也自信。
可不代表他自大狂妄到认为他和李长泽这段本不该有的纠葛最终能得出什么结果。
他们的关系可以是君臣,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知己,但绝不是爱人,没人会蠢到在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里飞蛾扑火。
李长泽让他信他,他做不到,也不愿去尝试。
贺景泠笑了笑,抬手按住李长泽胸膛,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觉到底下触摸到的结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心跳声。
“殿下,”他眼中带着漫不经心地笑,抬腿朝前伸了伸,碰到了那里:“我这个人素来洁身自好,殿下要是有了太子妃,就不该再出现在我的榻上了,我会嫌弃。”
李长泽伸手握住贺景泠的脚:“蹬什么地方呢?”他一番情真意切到这个没心肝的人面前跟随时可以一拍两散的情人没什么两样了。他该生气的,却又气不起来,他早知贺景泠是什么脾气不是吗。
李长泽蹬掉靴子,单腿挤到贺景泠中间,拉着他一条腿拉到自己腰间,掌心贴着肌肤,带着滚烫的热气,他的呼吸打在贺景泠耳侧,几乎咬牙切齿说:“贺景泠,你就是个没心肝的。”
说罢他惩罚似的咬上贺景泠的脖颈,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贺景泠,李长泽下了狠心,在那细白脆弱的脖颈是咬破了皮,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罢休。
贺景泠吃痛,想要推开他,奈何手脚被他紧紧抓着,铜墙铁壁般压倒着他,根本撼动不了一点。
他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气:“李宴,你松开我。”但很快他就说不出来话了,怒气散做绯红飞在眼角。呼吸渐乱,他受不了的闭上眼,挣扎在如浪涛一样袭来的情潮中化作灰烬,他避无可避,连汗涔涔的指尖都在发着抖,贺景泠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麻劲儿顺着脊柱往上窜,湿润的发被李长泽拨开,掐着他的腰声音沙哑地问:“还要松开吗?”
贺景泠迎上他的目光,愣了片刻,还是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伸出汗湿了的手指从李长泽的眉眼处一路往下,最后摸到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
时间过得飞快,去岁这个时候贺景泠方才回来,不过眨眼间一年便过去了。还没入冬,李长泽北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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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燕阳,晋王自从被禁足在王府也没有再出什么风波,信王明王按兵不动,一时之间,朝廷上下风声鹤唳,都关注着北方的消息。
当初雪覆盖祈京的时候,贺景泠约了一位故友在仙客来见面。
“明日沈济舟和康福寿的囚车就完到了,李珩衍要想借这次的事扳倒晋王,可从陛下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对晋王的偏宠,即便铁证如山也不会轻易处置,现在需要的是民心,人心都可因势利导,若是民怨沸腾,晋王便不能轻易脱身。”
“你年纪轻轻,又没有身在其中,分析起局势来倒是很有见解。”对面的老头看上去有些潦草随意,在诡谲多变的祈京城中,倒显得平易近人,“你回来这么久一直都强调要低调点,太子殿下一走你就要我出来见面,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
“没有万一,”贺景泠端坐在棋盘一方,头也不抬独自弈棋,“殿下去了燕阳,身为谋士这段时日我总不可能无所作为,叫您老拨冗出来,不只是为了晋王之事。”
冯小芸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明王和晋王斗的如火如荼,我们坐山观虎斗就是,不为了他们的事,还有什么?”
“大人还记得半年前兵部尚书董伯远贪墨一案?”
冯小芸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了?”
“当时举报他的女子是从暗窑中逃出来的姑娘,她手中有一本记载了和董伯远来往行贿官员的名册。”
冯小芸听得心惊:“你的意思是……”
“眼下太子不在,沈济舟和康福寿能不能活着到祈京还说不准,明王想要除掉晋王,晋王也不是善与之辈,只要沈济舟和康福寿死了,明王拿不出其他证据,那事情便陷入了僵局,说到底,李珩衍现在如此明目张胆不过是因为他有所倚仗,齐王倒台,他看不上现在的太子和晋王,再有信王和他同气连枝,所以他有底气。”
李珩衍虽然只是先帝遗腹子,但他母妃锦太妃是岳阳王氏出身,世家大族,流传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所以李珩衍性格孤傲也是有原因的。
贺景泠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有底气,想要打压晋王,您说我们怎么才能让他的底气没那么足呢?”他落下一枚白子,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
冯小芸哈哈笑道:“那自然是不能让他和信王抱团。”
“不,还不够。”他望向窗外,漫天飞雪,淡淡道,“信王乐善好施,若不细查,谁知道这下面藏着什么猫腻呢。”
***
晋王府。
紫阳推开房门,李叔同正在书桌让看书,他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到是紫阳立刻起身来到紫阳身边,关切地扶住她:“你如今身子不方便,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来了?”
紫阳说:“陛下虽然禁了殿下的足,但妾身还是可以进宫去见贵妃娘娘的,娘娘让我转告殿下,她会想办法求陛下解了您的禁足的。”
李叔同心宽地笑道:“左右不是第一次禁足了,本王也没什么事,你让母妃不用担心我。”
紫阳试探地问:“听说明日沈济舟和康福寿就要到祈京了,殿下有何打算?”
李叔同哇脸上笑意未达眼底:“这一次是我大意,没想到那个贺元晟竟然是皇叔的人,皇叔他藏的可真够深。”
紫阳吃惊地说:“贺元晟?”
“现在贺元晟虽然被暂押在邺狱,可只要他咬定和这件事没关系,这件事他们会想方设法栽赃在我身上,或者说,贺元晟直接说是受我指使……当然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想来他们也不会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
紫阳追问:“殿下是说?”
李叔同笑了笑,伸手摸着紫阳的肚子:“你派些人,务必把沈济舟和康福寿的囚车拦在城外。”
紫阳见他不答,没在多问,低头道:“是,王爷放心。”
第063章 匪患
阴冷潮湿的牢狱中, 厚重的铁锁把一切声音都锁在了门的里面,长长的通道安静中透着诡异的阴森。
两个差役拎着装饭的木桶进来,挨个将每个门口小小的一块铁板打开,然后打开的铁板里面就会递出来一只破碗, 直到他们将碗中盛好粥汤, 那只碗才颤巍巍地被人收回去。
差役走到一扇门前, 其中一人和另外一个对视一眼,恭敬地从袖中掏出两把钥匙打开铁门,拎着东西悄无声息消失在门前。
贺元晟察觉有人进来,不止一个,不是送饭的差役,送饭的差役只会打开他牢房的铁板,也不是来提提审的校尉,每次提审他的校尉那个不是盛气凌人的。
意识到不对, 他想要高声呼喊,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 脖子上就感觉到一阵冰凉。
黑暗中他看不清来人, 但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不像是要他命的仇家, 也不是来看他的熟识。
他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月,虽然没受什么大刑,可日复一日车轮战似的提审和邺狱一日一餐的规定, 他其实也没什么力气去反抗了。
他知道, 只要熬到沈济舟他们进京之后这种日子就结束了,一切都在按照他们最初的预想走, 所以来人也不会是明王。
“别出声,也别惊讶,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说完就走。”
晋王?
贺元晟有点意外,不过他立刻就能想明白了李叔同冒险来找他的目的。他没声张,黑暗中对着那个人影的方向点了点头。
暗卫放开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锋利的锋刃划破他的皮肤,贺元晟摸了摸脖子,警惕地看着李叔同:“王爷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李叔同也没打算掩饰:“贺大人不必紧张,本王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贺元晟扯了扯有些发紧的领口,面无表情说:“奴才如今自顾不暇,王爷怕是找错人了吧。”
“大人替皇叔办事,图的无非是一个荣华富贵,他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而且能给你更多。”李叔同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贺元晟垂着眼睛:“王爷说什么,奴才听不明白。”
“贺大人,本王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相信大人也是一个聪明人,就不必和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李叔同温和道,“本王深夜前来便是这个诚意还不够吗,明皇叔想要把燕阳一事栽赃到本王身上,本王总不能坐以待毙,只要你帮我指认一切都是皇叔所为,本王帮你除掉刘盛宁,让你坐上首领太监的位置。”
贺元晟听到他后半句话抬眼看他,接着笑了一下,李叔同话说的这么满,倒是提起了他的兴趣,他道:“刘盛宁算什么东西,王爷拿他做筹码未免也太没诚意了,明王出身岳阳王氏,得罪他对奴才可没什么好处。”
胃口真够大。
李叔同笑道:“得罪?本王记得当年在国子监中贺大人与明皇叔还是至交好友,结果贺家一朝出事,他转头就娶了你的未婚妻,大人入宫这么多年,他隔岸观火也就罢了,偏生落尽下石,让你成了他在内宫之中的棋子,大人难道就真的甘心?还要如此死心塌地跟随他?”
陈年往事而已,这些话贺元晟早就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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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容色淡淡:“一仆不侍二主,这个道理奴才还是懂得的,明王虽然是在利用我,王爷难道就不是吗?”
李叔同忍不住乐了:“贺大人这么忠心护主,可惜啊,皇叔不会这么想,我猜皇叔一定对大人说过,只要大人矢口否认,再加上沈济舟他们指认是受我指示,大人最多也就是一个失察之罪对吧。”
贺元晟目光幽深:“王爷想说什么?”
“只要沈济舟他们死在路上,你们还能那我怎么办?只要你们一天拿不出实证,皇上就不会真的处罚我,可明皇叔不会善罢甘休,这时候他就会想起还在牢狱之中的大人你,只要大人承认包括你在内一切是受我指示,那么这便是最有力的证据,本王确实会受到惩处,可也只是惩处而已,我是皇子,你觉得皇上会要我的命吗?”
“贺大人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明皇叔无论话说的多好听,可这件事一旦承认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到时候天下人口诛笔伐,皇叔如何保证让大人全身而退?靠珍妃娘娘吗?她虽受宠,却是罪臣之女出身,卷进这件事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能插手前朝事。”
贺元晟冷笑:“明王不行,珍妃娘娘不行,难道王爷你就可以?
“我当然可以,我与大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要大人明日在朝堂之上陛下亲审之时说出皇叔所作所为,大人逼不得已受他胁迫,而沈济舟康福寿也皇叔派人灭口,此事若成,本王定保大人一生荣华富贵。”
贺元晟:“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奴才想要的可以靠自己去争取,只要我把王爷禁足期间擅自离府的事情告诉陛下,王爷现在还会这么自信吗?”
李叔同莞尔一笑:“大人是觉得本王和齐王是一类人吗?会蠢到让你有这个机会告发本王?左右是在多一具尸体而已,本王既然敢杀沈济舟,贺大人觉得你的命,我敢不敢取?”
“这里是邺狱!”贺元晟表情阴冷地强调。
“大人敢赌吗?”
贺元晟久久没有说话,李叔同说得很对,他恨李珩衍,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但他首先要活下来,李珩衍是第一个向他递梯子的人,哪怕这代价很大。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贺元晟阴沉的目光落到李叔同身上,渐渐松动:“王爷所言当真?”
李叔同勾唇一笑:“本王若有一句作假,此生无缘帝位。”
“好。”
***
燕阳地处北方偏远之地,贫困落后民风彪悍,自从李牧上位之后土司制改流官制后来此处任职的官员同贬黜几乎没什么区别,
李长泽到这里的第一天,满城萧索十室九空,宛若死城。
原知州沈济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他还妄想能瞒天过海隐而不发导致瘟疫蔓延死伤无数,燕阳百姓提起他的名字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城外,李长泽换了件普通粗布衣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吃了后又将瓶子递给纪风:“这药就这么几粒,你们三公子给的,自己注意点,一会儿进城后记得用绢布掩住口鼻。”
纪风跪在他前面,跪下道:“殿下,属下要跟着您。”
“你还管起我来了。”李长泽淡淡道,倒也没生气,“你们跟着我容易吓到人,我独自先进城探探虚实。”
卢飞也跪下:“殿下是太子,有什么要调查的吩咐我和纪风就是,怎么可以自己以身涉险。”
李长泽把瓶子抛到卢飞怀中,绕开他们:“你们先去府衙会会燕阳现在的主事,要从他那里要到燕阳所有的账目,办不好,我就办了你们。”
纪风和卢飞知道李长泽的脾气,虽然担心,但也不敢再有异义,起身立刻去办。
大街上四处破败,路边偶尔能看见一两个骨瘦如柴的乞丐,抱着面前的破碗坐在桥下发着呆。
河里的水已经干涸,空气中弥漫着像是冷掉后发霉的食物的气味,李长泽人高马大,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路边偶尔看见一个人想要上去询问时那些人都远远地跑开。李长泽心中觉得奇怪,又走了一条街后终于看见前面一个青年,那青年瘦骨伶仃,一双眼睛格外大,两颊都往里凹陷,瘦得脱了相。
一看就李长泽往他那里走,青年立刻就要往回跑,李长泽见状故意惊讶地大喊一声:“哟,谁的钱袋子掉了?”
青年立刻回头往空无一物的地上看去,知道被骗了想要立刻跑掉,却被人从后面抓住胳膊,那只手跟铁钳似的怎么都挣不脱。
“跑什么?”李长泽一手将他抓了回来,一副好心人模样,“这位兄弟,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跑……”
“老爷饶命,小的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娃娃要照顾,家里实在离不开人啊。”李长泽话还没说完那青年已经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李长泽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我长得很吓人吗?”
青年哆哆嗦嗦,视线被李长泽脸上的白布遮挡:“不不不……”
“那你为什么见我就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以为我要抓你?”
“您您您……不不是来城里抓不不找壮丁的老爷吗?”
李长泽皱眉,听这年轻人话里的意思,抓壮丁?燕阳难道还闹起了匪患?他们一路往北,为什么连听都没听说过?平贤商会的生意遍布大齐,燕阳当然也有分布,贺景泠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谁也本事切断这个燕北的生意往来?
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听你的意思是这城里经常有马匪出没?官府难道也不管?”
见李长泽说话行事和平日里马匪确实不同,年轻人稍微放下心来,闻言忍不住冷笑:“官府管啊,知州大人都要人头落地了,守城的士兵和铜钹山打交道,一两银子可以放五个马匪进城,只要不怕死,能带多少人出去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他抬起头,看了眼李长泽,又迅速将头低下:“老爷这种身量的,城里没闹瘟疫之前或许还偶尔能看见几个,但自从闹起了瘟疫,城中富户都搬走的差不多了,没搬走的也被马匪搬空了家,如今燕阳能吃饱饭的,也就只有铜钹山上的马匪了。”
李长泽心中讶异,没想到燕阳的形式比想象中的严重这么多,因为瘟疫大街小巷日日烧艾,整个燕阳上空都是烟雾弥漫,不过短短数日,竟然还闹起了匪患。
他把青年从地上拉起来,好心拍了拍他的衣服:“你说现在只有铜钹山上的土匪还可以吃饱饭,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干脆上山去呢?见到我为什么这么害怕?”
青年一脸菜色,瘦弱的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他这副模样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家中怎么可能还有家小存活。他犹豫了半天,哆哆嗦嗦地问:“老爷是哪里人,打听这些又是要干什么?”
李长泽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他:“我随便问问,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年轻人拿着银子,不确定地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才小心揣进怀中:“老爷您问。”
第064章 事态
今年雪下的晚, 不比去年的大,院子里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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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梅闻雪绽放,煞是好看。
沈木溪给贺景泠把完脉,问:“我上次给你那药你吃了?”
贺景泠收回手, 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那药要少吃, 我是嘱咐你了, 听不听随你。”她收好药箱,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去年雪灾闹成那样你也还好好的,可见我医术还是不错,想来今年有我娘在就够了,我要出去采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保重。”
贺景泠会心一笑:“谨遵医嘱。”
正说着,外面徐仲先匆匆跑了进来, 连大氅也顾不得脱就坐到贺景泠对面, 气喘吁吁地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这么急, 发生什么事了?”贺景泠好久没看见徐仲先这副样子, 好奇地看向他。
沈木溪是个看热闹的, 见此情景重新坐下, 等着徐仲先开口。
徐仲先歇过气来,看了眼沈木溪,顿了顿才道:“今晨朝会上都闹翻天了, 陛下都被气晕过去了。”
“是因为燕阳的事吗?”沈木溪没忍住发问。
贺景泠也看向他, 徐仲先继续道:“不止,还有一桩事你们怎么也想不到, 阿煊,年初的董伯远一案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不就是那个兵部尚书嘛,是个贪官。”沈木溪又道。
“对,没想到今天早上有人旧案重提,弹劾之人还拿出了一本董伯远这些年去朝中官员往来的名册,名册上详细记载了几乎朝廷小半数官员与其来往的时间地点次数,甚至是他们每次……你们知道是谁弹劾的他们吗?”他没能说下去,显然今日之事给他的冲击不小。
贺景泠道:“新任兵部尚书楚寄远。”
沈木溪催促说:“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直接说重点吧徐主事。”
徐仲先噎了一下,忘了自己要问贺景泠怎么知道的,继续说:“这些官员都因为各种缘故和信王有些牵扯,楚大人奏本弹劾信王结党隐私,意图不轨,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明王也身涉其中,但他和信王一母同胞,怎么也说不清了。”
沈木溪咂舌:“那个明王,就是京城中那个不问世事宠妻如命的明王李珩衍?”
贺景泠:“还有第二个明王吗?”他接着道,“楚寄远为人刚直,这件事被他揭发出来是最合适不过,陛下这么处理这件事的?”
徐仲先听了贺景泠的话,见他这副模样,脱口问道:“阿煊,这件事你早知道了?还是说此事与你有关?”
贺景泠笑了笑,没说话,徐仲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他身在朝堂,却总感觉自己跟那里格格不入,贺景泠连门都不爱出,却对朝堂之上了如指掌。
也是,他一直都比自己聪明。
他道:“陛下能够容忍朝臣贪墨狎妓,却绝对容忍不了他们私下结党,楚大人甚至还查出每年信王都借着接济民间各个善堂的名义将挑选合适的孩子带走,暗中培养了一批私兵,此事证据确凿,连他们在城外私建的校场都被人一气端了,只是信王警觉,那里早就人去楼空,连活口都没抓到一个。信王爷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已经被贬为庶人关入邺狱了。”
“还有一件事,方才只说了一半,燕阳不是闹瘟疫嘛,燕阳州官沈济舟和康福寿今日被押解入京,本来是直接交由大理寺卿连夜提审的,没曾想竟然在被押往大理寺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想要劫杀囚车,好在最后刺客寡不敌众被大批禁军合力拿下,只是也没抓住一个活口。”
“那沈济舟他们没事吧?”贺景泠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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