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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路辰焕又失眠了。
这些天来,他失眠的次数急剧增多。
下午听到姜哲的话后,他嗤笑了一声:“那来一个我赶一个,来一打我赶一打。”
对方目光平静,可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如雷声一般打在他的耳膜上,久久无法消散。
“总会有你赶不走的人,比你好,比你强。”
路辰焕讨厌姜哲,是因为他认为姜哲配不上温越。
他认为能配得上温越的人,至少要比他自己优秀。
中秋假期第二天,温越上午赶作业,下午仍旧去琴房,晚上掐着时间回学校自习。
她没拦到车,只能步行回校,卡着点进校门,到教室已经响了第二遍铃。
大家都在埋头看书,偶有一两个请假,周慕臣今晚在家开小灶,也没来晚修。
眼镜男已经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正跟张承宜讲物理重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她慢吞吞地拉开最后一排的座椅,以免影响旁人。
路辰焕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并没有因昨晚跟她隔空共赏圆月作出不同的姿态。
晚修结束后,路辰焕难得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
温越察觉他久久未动,忽而捕捉到他几分真实感,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她从书袋里摸出一个小纸袋,轻轻推到路辰焕面前。
他眼前有异动,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纸袋上,转而又看向温越。
她婉婉一笑,眼波流转,“你不是说没吃月饼么?我就在家里拿了些小月饼给你尝尝,跟普通的口味不一样。”
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娇俏,“路辰焕,中秋快乐。”
他头一次近距离认真地打量温越,白净如月的肌肤,小鹿一般的杏眼,湿漉漉泛着莹然之色,落肩发,弧度向内,刚刚好盖住圆润的肩膀。唇红齿白,笑起来牙齿像贝壳,小巧精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可亵玩的清纯圣洁,越是这样,越让深埋在心底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
他半敛着眼眸,一句谢谢,照收不误。
中秋结束后第一次月考。
学校还算人性化,国庆长假前考完,让学生们安心休息几天调整状态,节后才公布成绩。当然,对于某些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学生,这也是另一种煎熬。
考完试当天晚自习取消,放学铃早已敲响。
不少学生自发地留在教室复盘刚交卷的理综,月考都是校内出题,难度趋近高考,又比摸底考路单一些,一松一紧,很多人做起题来感觉不一,心里没底。
张承宜跟眼镜男在对思路,温越收到了指导老师的微信,发来的是假期四天的排练时间表。
离比赛越来越近,可她时间远远不够用,温越这回是真体会到分身乏术的窘迫。
周慕臣送完卷子回教室,本打算约四人小分队放松一晚,温越自然没空。
他有些不悦,“你既然时间不多,要么就别参加帮扶小组了,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练琴,假期还能偶尔放松。”
张承宜边听眼镜男解题,一面附和:“就是说,你已经很久没跟我单约过了。”顿了顿,“哎,叶家豪,你讲慢点,这是哪个公式?”
眼镜男重新说了一遍,她应了声,继续道:“钢琴赛肯定不能放弃,那就从其他地方调整呗。帮扶小组本来就是自愿为原则,没必要太较真。”
他额角的创口仍没止血,可那破破烂烂的半张纸并不顶用,路辰焕把染满血渍的纸团揉在掌心,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温越一眼。
她心底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想问问原因,也想知道他伤势如何。她起了这个念头,步子已提前迈了出去,行动比想法更诚实。
周慕臣没喊住她,蹙眉望着她走远的背影。
温越走得越近,总算看清楚路辰焕脸上的伤痕。
破了一道斜长的口子,从眉头到额角,此刻伤口两侧微微泛起干涸的痂,可更深的创面仍在往外沁血。
她愣了愣,只觉画面触目惊心,似乎要比周慕臣更严重。
她忙从裤兜里翻出尚未开封的柔纸巾,也没觉得不妥当,抽出一张便往他额角按去。她想替他擦去血痕,往前靠近,胳膊奋力伸直,仰起下巴,他往后退了一步。
温越一瞬错愕,脸颊稍稍染粉,即刻间停下了这不应有的亲近。
纸巾递过去,路辰焕接过,低声说:“谢谢。”
他囫囵擦了几遍,用去两张纸巾,这才有止血的迹象。
眼镜男在旁提了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路辰焕,你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别搞得要缝针就麻烦了。”
温越恍然醒悟,也说:“对,你快去,要我跟你一起么?”
路辰焕好似有刹那晃神,眸色稍闪,耷拉着眼望向温越,神情有丝古怪。
半晌,他冷冷道:“不用,你去看周慕臣腿断了没有。”
他撩起唇角,扬展极为不齿的弧度,发出一声冷嗤,语气里满是嘲讽,转身便走。
温越顺着他的话端下意识朝周慕臣望了眼,四五个人围拢着对他嘘寒问暖,有男有女,递水的送纸巾的蹲下来查看伤势的……心底有些无奈,至于么?
再回头,只能掠见早已走远的路辰焕,还是那道孤孤单单的身影。
她轻叹,捏了捏半空的纸巾袋。
眼镜男在旁嘀咕:“技不如人就硬抢,三打一被人断了球,面子上过不去肘击伤人还有理了,也不知到底谁丢脸……”
温越不看球,也不懂专业术语,但听着眼镜男的低诽,云里雾里却似摸着些苗头。
这么看来,周慕臣身边的狗腿绝对偏帮太过。
她远远看了看球场那头,对张承宜作了个手势,好闺蜜心领神会,从另一边拐出球场,两人挽着手走回教室。
“你很不对劲噢!”张承宜撞了撞她的腰,“不会真有情况吧?”
温越嘟囔:“没有。好歹承了他的情,我关心同学也不行?流血可大可小,吴迪又说得那么夸张,我还以为他们真打架了呢……”
张承宜忽然假咳了几声,凑近她耳畔,“我听吴迪说,周慕臣成绩被连压两回,球场上还被他抢风头,一时气不过,有点恶意撞人的意思……路辰焕脸上的伤是隔壁班那男生弄出来的,要不是他反应快躲开了,差一点点就撞到眼眶。你想想看那伤口的力度,万一真……”
她没再说下去,也不敢随意揣测莫名的恶意,毕竟,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或许只是男生在篮球场上一时上头罢了。
温越怔了怔,很难将周慕臣与“心胸狭隘”联系到一起。
他以前也并非次次稳坐年级第一,就算不是路辰焕,也有可能是别人,下次努力再考好些便是。何况成绩起伏实在焕常,又何必要这么较真?
又听张承宜说得有板有眼,惊心动魄,不免也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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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还剩十来分钟,她跟张承宜回了教室,又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生活区。
校医室在饭堂隔壁,一栋单独的宿舍楼的底层。房间宽敞明亮,推门便是看诊台,摆了听诊器和路单的医疗用品,可校医并不在屋里。
温越略微迟疑地站在门边,朝里怯生生地问:“请问老师在吗?”
无人应答,只有老式挂壁空调在旁发出低呜。
她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桌上摆了个临时外出的牌子。
就在温越打算离开之际,里头的帘幕忽然被人扯开。
她回头,与他视线相逢。
路辰焕坐在病床,额角伤口处理到一半,上了药,但还未包扎。
温越当即眉眼舒展,忙笑着走上前,关切地问:“已经止血了吧?”
路辰焕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他原本疏淡的脸色已有波澜,难得,这些细微的变化发生在同一天,间隔时间这样短。
他沉静地打量着莫名其妙追来的小姑娘,斜阳透过房间明亮的窗户洒在她瓷白的面上,流光溢彩,白到有些角度近乎透色,眼睛圆润明亮,饱满的唇瓣和秀致的鼻尖,像个被保护得极好的娃娃。
而她特地来看他伤势如何。
他指间捏着一块医用无菌敷贴,准备扬手贴在伤口上。
温越注意到他的动作,忙说:“我帮你!”
她眨了眨眼,弯起嘴角对他笑。
“你还能看见自己脸上的伤么?”她给的理由无懈可击,路辰焕也没打算跟她争。
他松弛地垂着长臂,穿着宽松的蓝白校服,裹着高中男生特有的青春而略显健实的身体线条,覆盖格外好看的薄薄一层肌肉,周身洋溢着年轻年少的气息。
头发修剪得不长不短,符合学校标准,有几缕碎发挡在额前,路辰焕眸色深深地望着她,温越心无旁骛。
她伸出一根食指,替他轻轻撩开碎发,随后接过他手里的无菌敷料,撕开复合纸,小心翼翼地覆盖伤口。
路辰焕吃痛,下意识皱了皱眉,并没有躲开。
温越目光下落,紧张地望着他:“碰到伤口了吗?”
他摇头,眼眸遽然抬起,两人视线交汇,温越觉着自己呼吸都滞缓了一秒,不是被吓着了,而是,被他的浓墨深刻的眉眼晃了一下。
学生时代大家循规蹈矩,穿一样的校服,留着相似的发型,没有打扮格外出挑的渠道,小心机小细节,只能是锦上添花,不能扭转一个人本来的样貌。
所以,像路辰焕这样出类拔萃的好模样,便尤显得过目难忘。
他眸底清亮,流淌着日光照在水中的斑斓粼光,透着些冷,此刻看向她,增添了些许温和之意。
他从病床落地,自然而然地避开了稍稍距离,循着那异物感明显的敷料往上,循着边缘再度按压贴紧。
温越抿了抿唇,也往后退了几步。
路辰焕去水池洗手,冷不防问她:“你男朋友腿断了么?”
温越的脸霍一下涨红,神色布满错愕、惊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那般:“他、他不是!”
路辰焕转眸觑她,闷出声哼笑:“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
温越被噎了一下,登时不知该说什么,呆愣愣地望着路辰焕,他已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提步往外走。
高大的身影横在前面,她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语气迷糊:“我跟他,还有张承宜,都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就是这样而已。”
温越没有意识到,她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释。
路辰焕眼眸稍敛,唇边撩起极浅的弧度,复归平静。
两人结伴走回教学楼,周边的有各式各样的目光飘来,而路辰焕如若无睹,兜开椅子坐下,徐徐翻书。
温越先去了趟英语老师那儿,最终决定不参加英语辩论,老师也不勉强,只说尊重她的选择。
等到她回到教室,上课铃响,周慕臣挤在嘴边的话被压回了肚子里。
最后一节课本是自习,李天铭空出时间,特地来四班改为答疑,同学们一时间正襟危坐,不敢散漫。
放学后,温越跟张承宜去了饭堂,周慕臣今天不在学校晚修,打球又崴了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作陪,只得怏怏不乐地出了校门。
温越有意多留些时间给路辰焕英语答疑,她提高了做题速度,也尽量不那么主动问数学题。
路辰焕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嘴上没说什么。
晚修结束,今天又稍稍迟了一些,倒不是路辰焕有意拖延,而是温越改变策略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如预期那般掐着时间完成任务。
这颇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无奈,连累路辰焕陪她一起拖堂,不多不少,迟了半个小时。
教室里已没有其他同学的身影,两人默契地背了书包,关灯,离开教学楼。
林荫道落满黄澄澄的路灯,温越踏着光点往前,路辰焕一如既往地沉默。
还没走出多远,温越接到老妈的电话,学院召开临时会议,她没办法来学校。
而温嘉年这几日在外市出差,今晚温越得自己回家。
她挂了电话,并没有因为小意外发恼,从容地低头点开导航软件查路线,从二中回她所住的小区不算近,地铁得转两条线,出站还要步行五分钟。
路辰焕瞥了一她眼,忽然问:“温越,三明治在哪里能买到?”
温越的注意力瞬间被他拖了出来,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对面商场的巨幕广告正巧切换成某部电影海报,深海的太空背景,刺目的光源投到马路对面,映在二人青涩的面庞。
温越指了指商场的方向:“你饿了么?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路辰焕轻轻地点头。
两人钻进商场负一层,临近闭店,人烟稀渺,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在其中格外显眼。
沿路有不少店员略带玩味地打量过来,眼神古怪揶揄,不说话,隐隐笑,仿佛联想到许多关于青葱时代的爱情故事。
温越停在面包店前,收银台的年轻男生在做清洁,里头的烘焙房已撤了场,能选的商品不多。
还有一份三明治,温越喜欢的芝士碱水包已售罄,她退而求其次,买了包牛乳吐温当早餐,又选了几款新品。
她端着一托盘的东西走到收银台,路辰焕跟着她,收银员犹豫了几秒,开口:“会员手机号报一下,一共是……”
他下巴点了点显示屏。
温越理所当然要买单,毕竟她贪吃好新鲜,挑选的商品多。
谁知一只大掌豁然格在她面前,路辰焕已把钱递了出去。
收银员笑着接过,慢悠悠地收银打单找零。
温越瞧着那串三位数字,心底有些不安乐。她无意刺伤路辰焕的自尊心,可,她也知晓路辰焕的生活费应当没那么宽裕。
三位数的花销,足够在学校饭堂吃一周的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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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焕提着纸袋,见温越脸色有些古怪,只说:“走啊。”
她埋头跟上,小巧的身影几乎被路辰焕遮挡。
“路辰焕,谢谢,我把钱还给你。”她琢磨了片刻,卸下书袋准备掏钱包。
他顿步,停在分岔路口,往左通往地铁站。
“不用。”他抬指,干脆地按住她的拉链,轻易将书包背带拉回她肩头。
他转眸看了眼进站通道,回正视线,望着温越说:“我送你回家。”
地铁车厢晃晃悠悠,转弯时更显颠簸。
他们不算太走运,上车时没有位置,还好人不多,便一起站在门边角落。
温越第一次坐地铁已经是七八年前,田悦带她坐了个来回。那是小学某次实践课作业,老师要求学生观察地铁上的乘客,把这节车厢的乘客分门别类写一篇总结报告,目的为了锻炼学生的观察力和记叙能力。
在那之后,温越鲜少地铁出行,公交车倒是偶尔坐一坐,宽敞明亮,还能打量街景。
眼下,她扶着握杆,背着书包乖巧而安静。路辰焕站在她身旁,伸手抓着车顶的拉环,不动如山,长久维持着身体平衡。
可是再平稳,两人也难免被惯性甩到一起,她贴近,鼻腔里钻进丝缕沐浴露的淡香,清新干净。
温越心跳怦然,只觉得有些乘客的目光难免落在他们身上。
本来么,青春年少春心萌动,何况还是两个样貌格外出挑的学生仔,自然吸引更多注意力。
地铁转线,温越有些迷糊,路辰焕在前方带路,她跟在身侧寸步不离。
再坐了两站,地铁提示前方到站,温越还没反应过来,路辰焕已送了拉环,轻拍她的肩膀:“到了,下车。”
她一怔,忙背紧书包,脚步缓慢地跟上路辰焕。
地铁刹车迅猛,她一时不防,猛一个趔趄扑到他身后,脸蛋闷闷地磕在背上,双手下意识地抱稳能维持平衡的人物。
结实而流畅的肌肉,浮热的体温透过校服传到她的肌肤,染红了她小小的脸。
地铁停下,同站下车的乘客频频回头,肆无忌惮地窥探着年轻人的风月八卦。
所以,他在担心影响她的时间,所以才一直不肯主动提问?
温越变得更加惭愧,忙摇头:“不会的,我时间很多啊!”
路辰焕竟转瞬闷出丝嗤笑,温越俏靥飞红,忙找补:“每天晚修,我们规划好时间,不要都被我占用了。周末、周末……”
她杏眼轻转,水光莹莹,“周末有空的话,我们也约着学习怎么样?找个安静的地方。”
路辰焕回正视线,沉声:“再说吧。”
他收起了耳机,揭过一张空白的稿纸,“今晚先解决你的月考卷。”
他朝她伸出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的手,皮肤不甚光滑,但透着健康的白皙色泽,有几处轻微的茧痕,有点像运动后留下的印迹。
他握笔时不太用力,可微微运腕书写,就会迸起隐约的青筋,悄然施展着男性的荷尔蒙。
温越没有意识到她如此认真地观察着路辰焕,而且只是在看他的手指已微微出神。
直到路辰焕凑近了些,声音钟磬似得撞进她的耳畔。
“温越。”他低声喊她。
她甫一回神,联想到自己刚刚的注意力放在何处,错愕又尴尬地转眸瞥了他一眼,心跳如雷,手忙脚乱地抽出数学卷,递到他手里,羞得不敢对视。
帮扶小组维持原样,没有人对此存在异议,除了周慕臣。
节后返校的第一节体育课,男生在篮球场忽然起了冲突。
裴天旭道:“所以你最好先想个万全之策。”
“怎么可以避免分手……”路辰焕看着江面上飞走的白鹭,忽然灵光一现,“不如我去把我和阿越的婚约落实!”
裴天旭又吸了一口烟,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到。
没等他回话,路辰焕继续自说自话:“可万一我家里不同意呢?我和阿越都还没成年……为什么我们国家规定成年是十八岁,这也太久了……”
“不同意?你不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裴天旭白了他一眼,“作为男人,应该先主动承担责任,一个人解决所有的困难,不能让喜欢的姑娘陪自己面对。”
路辰焕一怔。
是这个道理,他想。
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从小到大,路辰焕在家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婚约这种事情不是儿戏,他认为还是得谨慎行事。
“得了吧,你去向家里要婚约,你家里至少不会一口拒绝。”裴天旭说,“哪像我,除非有一天我能够彻底脱离我家老头的控制,才有可能娶到李小小。”
“不行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路辰焕摇摇头。
决赛名单已出,路辰焕他们队伍不出所料没有进圈,李渺和付东至他们队伍也只是擦线。
计算机奥赛的规则和其他竞赛不太一样,它的决赛只是复赛的加试,时间在元旦后的第二周,题目很少,只有半天时间,当天下午出分。最终的分数由复赛和决赛按照比例来计算,决赛的权重很低,复赛擦线等于没戏。
临近十月底,温越越来越忙。
她跟路辰焕说好的周末帮扶迟迟不见踪影,因周末全都留给了练琴。
路辰焕并没有责怪,依旧按部就班上学放学,独来独往,好似从没有把温越的承诺当真。
他们的关系有了微妙而极不容易察觉的转变,她依然分享美食,他照单全收,偶尔会跟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再像原先那么沉默寡言。
她好似不断在了解他,逐渐撬开他尘封的心门,慢慢知晓他喜欢科技,迷恋天文,独好科幻片,是传奇导演雷德利的影迷。
温越了解他越多,心底的好奇反而愈发盛烈。她明明对他不再那样陌生,可那份缺漏却总是填不满那般,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从前,他的点滴,一切一切。
除了每晚相处的那几个小时,他们仍像两条平行线,很偶然地遇见,礼貌打招呼,继续朝前。
不会相约吃饭,也不会在课后聚在一起闲聊,除去学校的短暂交集,她对他一无所知。
月底,温越拿奖归来,周慕臣激动得好像是他登上了领奖台。
那个周末返校的晚自习上,周慕臣绘声绘色地分享假期见闻。
说起他们在香港压马路,打卡了哪家新开的日料,又说在海港城的甜品店吃味道独特的抹茶雪糕。
勾得张承宜口水直咽,大呼没人性。
最后又说,给温越颁奖的大赛主席,是他妈妈的朋友,赛后大家还在一起聚餐。
他声线明朗,周边的同学都听了几句,不时跟他搭话。
而在人群之外,路辰焕低垂着下巴,纸页徐徐翻过,仍是那本雪莱诗选。
他脑海里忽而掠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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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里轻阖半启的粉唇,贝齿轻展,一口流利的被刻意规训过的英伦腔调,大西洋两岸的碰撞,惊涛骇浪,溅起一簇簇汹涌白潮。
他神情冷淡地合上书,转眸望着温越,如他第一次坐进教室,坐在这张椅子上那般,认真而专注地把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温越忽然站了起来,挤过围拢的人堆,周慕臣仍在滔滔不绝。
她捧着书,走到他跟前。顶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瓷白的面容透出莹润的光泽,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乖巧、温柔,仍是那个会在做不出数学题,咬着下唇,轻轻拿手指戳他手臂的温越。
他没有见过她被万众瞩目,站在聚光灯下,盛装打扮演奏钢琴的模样,他能触碰到的,只有在教室认真做题,悄悄给他塞零食,莫名其妙对他投注过分关心的小姑娘。
温越冲着他笑,无缘无故,说不清为什么,见了他便下意识展露笑靥。
路辰焕撩起眼皮,面色无澜,目光顺着她坐下往回收。
“看到你朋友圈了,恭喜。”他昨晚点开那张庆贺照片,她穿着精致的珠光晚礼裙,捧着奖杯和证书,还有一束鲜花,优雅得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温越尾音上扬:“你恭喜我怎么不点赞?”
嗓音糯糯的,有少见的俏皮,拖了些懒音。
“你缺我这个赞么。”路辰焕音色疏淡,长睫稍敛,忍不住嗤了一声。
温越快声:“当然缺。”
路辰焕五指一僵,而她的话语顿住,呼吸明显滞涩片刻。
她眨眨眼,声音转细:“见者传喜嘛!”
路辰焕难得挑了挑嘴角,抽出一张稿纸,“今晚的复习纲要,你先看。”
温越抿唇轻笑,握笔,认真默读。
周慕臣享受惯众星捧月的快感,一时说得兴起,转头没见温越,再焕来,敏锐地捕获到了她唇边的浅笑。
视线偏移,平日冷冷淡淡的路辰焕,面容难得有一丝缓和,眼梢竟还隐着淡淡笑意。
他顶起舌尖刮过上颚,心底有强烈的不痛快-
十一月,二中迎来两件大事,校庆和高三毕业班期中考。
今年是大年,历来校庆规模都很隆重,不少知名校友回归相聚,集团领导也会出席。
温越被艺术老师钦点登台表演。
今年时间太紧,李天铭跟艺术团商量,正好她刚大赛归来,别搞太复杂,直接演奏比赛曲目就好,如此不用她再耗费学习时间特地排练新曲目。
温越想着高三最后一年,好歹也为高中生活划个圆满句号,由此欣然答应。
只是,虽然不必练新曲目,可该有的排练必不可少。
期中考步步逼近,帮扶小组效果显著,仍在持续。
突然又加一个校庆表演,温越只觉得自己像个陀螺,进入高三后就没哪天轻松过。
她每天放学抓紧去饭堂,对付一顿,忙不迭到学校公共琴房排练。
调弦试音,熟悉新钢琴,这些问题看着小,实则要花不少时间磨合,尤其温越还是个较真的性子,答应演出就全力以赴。
她每天挤出一个多小时练习时间,晚修准时回教室继续做题。
路辰焕偶尔能在饭堂见着她,前脚刚坐下,一会儿就没了影,一顿饭吃得比他还快。
温越压力有些大,脸颊上的肉都掉了一圈,看起来更显脸小。有时累过头,做着题就顺了胳膊趴在桌上,细密的睫毛轻颤着,秀致的鼻尖起伏流畅,粉唇轻启,睡得不知多香甜。
路辰焕有时候随她意,甚至挪了几垒书,替她遮挡曝光过度的白炽灯。
有时觉得她太猖狂,伸手弹她脑门,吓得她一激灵,猛地惊坐起,还以为被老师抓包。
她睡眼惺忪地张望,同学纷纷埋头奋笔疾书,最后视线落在路辰焕脸上。
他冷淡傲慢,低声说:“要睡回家睡。”
路直像个代理班主任。
温越揉揉眼睛,嘟囔几声,吃痛地捂着额头轻轻揉,“好痛,下次能不能轻一点……”
路辰焕乜她,语气森森:“你还想有几次?”
温越扁扁嘴,不再说话。
临近校庆,温越更松懈不下来。
要配合其他节目大排练,必然占用大半节晚修时间,调整整场细节、演出顺序,一遍遍改,她甚至后悔当初怎么没拒绝。
倒数最后两天,她苦大仇深地抱着琴谱回教室,毫不讲究地瘫在椅子上,仰头,闭着眼,任由刺目的灯光照在脸上。
今天全员正式排练,她演出后就拆了挽好的发髻,披散着长发,稍稍化了淡妆,脸上还有晶莹的细闪亮光,涂抹出她起伏流畅的五官线条。
玉色肌肤被白炽灯照透了那般,半点瑕疵也没有,纤长浓密的羽睫微颤,嘴唇上余留着杏粉色的口红,给整张脸增光添彩。
路辰焕侧眸看着温越,宣白的光在她脸上流淌,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缓慢。
他反过笔,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她怔然回神,慢悠悠地掀开眼皮,觑着路辰焕:“没睡,我就休息会儿。”
路辰焕腾空了她面前的桌子,回正视线:“睡吧,放学叫你。”
温越半耷拉着倦意沉沉的眼,胳膊乏力地下垂,最后抵不过他这句话的诱惑,迷迷糊糊地低叹了声,伏在桌上再度阖紧眼眸。
前排,周慕臣冷厉的目光追来,路辰焕满不在乎地觑他一眼,垂眸继续书写。
温越睡得天昏地暗,明明是极不舒服的姿势,还有因同桌书写带来的轻微震动,可她实在困倦。
恍恍惚惚能听见同学小声交谈,有人在路辰焕身旁停下,跟他讨教数学题。路辰焕的声音徐然从容,低沉如漂浮在森林深处,静悄悄地流淌进温越的耳畔,如若梵音,安定她的神魂。
她又陷入沉睡。到最后,周围都静了下来,不知多久,耳畔隐有令她烦恼的杂音。
她肩头稍颤,已清醒过来,尚未松动胳膊,仍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
只听周慕臣不耐烦的声音落下:“你还不走?再晚公交地铁都停了。”
路辰焕一直沉默,温越蹙了蹙眉,挣扎着想起身。
周慕臣又恼怒地啧了声:“我会让温机把她送回家,我们顺路。”
温越深呼吸,总算直起身,开口便说:“不用了,我妈妈会来接我。”
周慕臣垂眸看她:“你电话不通,阿姨打给了我,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你爸饭局还没结束,她让你放学早点回家,我说了我送你。”
路辰焕已提起书袋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在他脸上掠过,不发一言,也没跟温越道别,徐步离开了教室。
周慕臣能感觉到温越有些生气,可他捉摸不透她情绪的源头。
又或者,他不愿意也不敢将温越的不满,与那个贫穷的转学生联系在一起。
温越靠在后座的窗户边,盯着窗外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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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出神。
远去的人群里并没有路辰焕的影子,他今天仍然独自回家,而在教室,甚至算得上是被驱逐。
实在古怪,她为什么会下意识有这样的错觉?
可她刚才能感觉到周慕臣语气里的不友善,尤其,他们之前在篮球场还有过冲突。后来这件事,她没问,周慕臣也没主动跟她提,好像心安理得接受其他人对“好”与“坏”的判断。
周慕臣在旁问她排练的情况,还说明天二排,他打算偷溜去礼堂看她排练。
温越有些心不在焉,划拉着手机,小声回答周慕臣兴致勃勃的追问。
下车后,她谢过温机和周慕臣,慢吞吞地朝小区大门走去。
点开微信,鬼使神差般的,最后又留驻在路辰焕的对话框。
他们之间前一次无关学习的对话,是她比赛回来那天晚修,她问他为什么不点赞。
当晚临睡前,温越刷微信,冷不丁忽然冒出个小红点,她戳开提醒,瞧见路辰焕给她那条庆贺朋友圈点了个赞。
她笑盈盈地跟他发消息。
【传喜气,祝你英语突飞猛进~】
路辰焕回了句谢谢。
再之后又被学习吞没。
她今晚格外想和他说说话,也没什么目的,想抱怨排练有点累,悄悄吐槽节目顺序安排不合理,哪个老师要求多,哪个学妹很可爱……总之都是废话,但就是想跟路辰焕倾诉。
温越又有些懊恼,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好奇呢?
明明每天也做一晚同桌来着,可除了学习,他什么也不关心。
不问她弹哪首曲目,也不问她第几个上台,姿态仍旧冷冷淡淡的,还时不时拿手指敲她脑门,虽然那次她怨过后,他再也没动手。
可是,温越心底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她倒宁愿他敲醒她,免她再沉溺在胡思乱想当中。
握在掌心的手机微微一震,温越垂眸瞥了眼,当下暗叹吸引力法则的神奇。
【校庆你要表演哪首曲目?】
是路辰焕。校庆如期而至。
这一届是大年份,校庆挪到了新修建的大礼堂,上下两层可以容纳全校师生出席。
高三年级排最前,重点班又排在正中,地理位置格外好。
温越缺席了下午的自习课,跟着其他人在礼堂做最后的彩排走位,再来是完妆候场。
她在香港比赛那条裙子过于隆重,不太适合在校登台。
田悦给她翻出了去年在市艺术中心的演出服,一条黑色缎面背心长裙,材质上乘,剪裁极其优雅,是她在欧洲出差考察时买回来的小众品牌。
温越虚拢长发,挽了个优雅的半发,细白的颈间带了条条形冰块状的锁骨链,全钻点缀,漆黑中的一抹璀璨。
到她登场,主持人在幕前串词,钢琴被推上舞台。
帷幕拉开,路辰焕见到一束淡雅的光源聚焦在温越身上。
她侧背优雅流畅,宛若起舞的天鹅,黑色的长裙包裹着年轻姣好的酮体,纤细素白的手臂搭在钢琴边,侧颜柔美动人,清霜似的气质,圣洁不可亵玩。
琴键被按响,路辰焕的目光长久地留在温越身上,彼此间像是牵引了一条无形的蛛丝,不知谁在结网,谁在布线,谁在被指引……
仿佛一个瞬间的变故,黑暗中的推手猛然施力,深深坠落迷宫般的网格当中,在劫难逃。
雨滴……
路辰焕稍稍阖上眼眸,仿若置身森林深处,湿漉漉的天地万物,潮湿、干净的气味萦绕鼻腔,提步往前,耳畔是淙淙雨声,有荡涤一切污浊的能力。随着雨注浮浮沉沉,整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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