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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海面再次溅起一朵极大的水花。
“暮声!”
郑杭一大叫, 他觉得暮声一定是疯了,才会不顾自己的死活也要跳下去救云染,在还没有确定云染掉下海里的时候。
“水手!水手呢!”郑杭一大叫。
游轮上的水手躲在后舱, 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谁也想不到好好的一个邮轮派对会有人落水。
港督说:“游轮上到处都找了, 就是不见塞西亚和云小姐的身影。”
郑杭一的心往下一沉:“完了,两位女士该不会是为暮声大打出手,然后双双坠入海里了吧?”
他虽然会水, 但是半吊子,没有信心救人, 跳下去只会添乱,便没有轻举妄动。
好在港督有能力, 立刻调配了几个对塞西亚有意的青年才俊下水救人, 扬言谁要是能将塞西亚救上岸, 就将塞西亚许配给谁。
下一刻,海面上又溅起三朵水花。
三个青年消失在水面。
云染虽然不会水,但她死死拽着会水的塞西亚的腿,也拖延了很久没有沉下去, 只是憋气实在憋得难受。
塞西亚烦死了, 腿用力蹬了半天才甩开云染。
云染没有了可以借以承托她的东西, 开始失重般往下坠。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由沉重变得轻飘飘,四面八方压着她的水却又亿万吨重。
她看着塞西亚挣脱了她,一点点游上去,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实在憋不住气了, 一秒也憋不住了。
她张了口,咸咸的海水满灌进来, 她的身体又由轻飘飘变得笨重,好像肚子里放入了一个大铅球。
她无限下坠。
还没有到底。
海究竟有多深?
有鲨鱼吗?
她会不会被鲨鱼吃掉?
云染闭上眼睛, 她的世界一片幽深的黑。
突然,又出现了彩色。
走马灯似的,她开始程序式地回顾自己短暂而动荡的一生。
她在九龙城寨那些小巷子奔逃的不安的日子。
她被老豆从那群大男孩手里救下,第一次有了家,有了庇护的日子。
也是那个日子开始,姜暮声以噩梦的形式住进了她心里。
原来,这么早。她这么早就把姜暮声放在了心里。
后来,老豆失踪,她决心把自己托付给学长顾鸿飞,顾鸿飞护不住她,姜暮声从她的噩梦中走了出来,如天神般降临,救下了她。
后来,姜暮声由噩梦变成了惊恐的梦。
再后来,姜暮声又由惊恐的梦变成虚幻的不真实的美梦。
姜暮声,三个字构成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梦境,也是她将长眠于大海最后保留的梦境。
要是再早一点遇上姜暮声就好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如是想。
*
游轮上,得知塞西亚和云染双双落水后,再无人有心情继续玩乐。
悦耳的音乐声都被港督以吵闹的罪名判决关闭,几台留声机相机闭音。
游轮上的气愤一片沉重。
所有人都站在船的围栏边等着,等待奇迹发生,等待下水的几位勇士带着两位美丽的女孩重新浮出水面。
最先浮出水面的是借着自己的力量游上来的塞西亚。
“塞西亚!”港督看见自己的女儿,连忙抛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女儿拉上来。
塞西亚上了岸,虚脱地躺在船板上。
郑杭一焦急地问:“暮声和云染呢?”
塞西亚疲惫虚弱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焦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问:“暮声也下水了吗?”
港督拿白浴巾包裹住浑身湿透的女儿,不发一言。
塞西亚强撑着站起身,“暮声不会水,你们怎么不拦着他!现在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都只能默默等待,在心里祈求后来跳下水的几个青年才俊能够将云染和姜暮声平安带回来。
郑杭一守着暮声的皮鞋,手腕上搭着暮声的西服,格外迫切地等待着,他无比自责自己没能拉住暮声。
如果他拉住了暮声,那么最后可能回不来的就只有一个云染而已。
一定要回来,不管能不能救回云染,暮声一定要回来,郑杭一祈祷。
“看!回来了!”有人激动地喊了一声。
众人跟着欢呼,郑杭一也看到海水里伸出一只泡得发白的手,手的主人浮出水面。
不是暮声。
接连又有两只手浮出水面,依旧不是暮声。
郑杭一心焦得咬破了下嘴唇。
有人已经悲观地下了结论,“看来是找不回来了,明天请人打捞吧。”
“你放屁!”塞西亚裹着白浴巾,牙齿打颤爆了句粗。
“暮声既然敢下水,就一定能回来,他从来不是没有把握就乱来的冲动莽夫!”
那人赶忙闭了嘴。
郑杭一很感激塞西亚这时候能说句充满希望的话,但他心里的认知是很悲观的。
平日里再理智的人,遇到极端情况,也会失控。
就像今天的暮声,他都没拉住。
时间不早了,港督下令返航,塞西亚苦苦央求:“爸爸,再等一等暮声,要是暮声真的游了上来,却没法上岸,就当真没命了怎么办,请再等一等,爸爸!\"
港督问船上众人的意见,没人敢说返航,毕竟那直接意味着跟港督千金对着干,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反正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待在船上就行,除了无聊点,没什么不好。
原本游轮外的围栏处挤满了人,但因渐渐丧失了希望,大家都进里面去休息了,只有塞西亚和郑杭一还固执地等在外面。
郑杭一第一次对塞西亚有了除了漂亮的正面好印象。
在他看来,塞西亚至少是真心爱着暮声的,百分之百真心。
也许是等待太漫长,他想找点话聊。
“塞西亚,云小姐是你推下去的吗?”
塞西亚依旧紧盯着大海,没有扭头看他,“你凭什么觉得一定是我推了她,而不是她推了我?”
“我觉得她没有这样大的胆量。”
塞西亚:“你只猜对了一半,确实是我推了她,但她也把我拽下去了,我们扯平了!”
郑杭一说:“这怎么能扯平,塞西亚你会水,云染不会!”
“我管她会不会,反正我也被她害得落水了,就是扯平了!”
“如果你不推云染,暮声就不会下去!”
塞西亚这下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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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始确实在她。
郑杭一心里那点对塞西亚的好感又被什么东西抵消掉了。
极端的爱和极端的恨。
是从小锦衣玉食、没有生存烦恼的塞西亚才有的残忍。
天真的残忍。
“你相信暮声能活着回来吗?”郑杭一问。
“为什么不?”塞西亚反问,“如果你不相信,你跟我一起站着这里做什么?干脆跟那些人一样回里面去休息好了。”
“你说得对。”郑杭一意识到自己心里还是对暮声能平安回来抱有一丝希望的。
可是,他也清楚,这点希望是渺茫的,等到黎明破晓之际,一切希望都会被天光驱散。
暮声,真的能回来吗?
两人就这样在外面等了一夜,天光大亮,依旧没有等到姜暮声,更没有等到云染。
他们染了一身的海腥潮气,再也没有理由阻止返航。
港督下令返航,游轮回行。
整个游轮上的人心态都变了,心里都装着万种小心思。
姜暮声真的死了,那姜家最后会落在谁手里呢?
他们跟姜暮声达成的合作还作不作数,姜家的新家主最可能是谁?
他们得抢先去结交,且要精准结交才行。
郑杭一双目通红,想的是自己要怎么告诉雪雨这个坏消息,
*
姜暮声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学会了游泳,作为姜家的第一个孩子,游泳是在这个残酷世界存活的必备技能之一。
学会后,她并不曾对外界透漏,尤其是决定以男孩的身份生存后,更加不能参加与水相关的活动,以免暴露身份。
但是今夜,为了救阿染,她还是不顾一切地跳入大海。
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阿染做到这个地步。
找到阿染时,阿染的身体正在下沉,一个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母在阿染身边晃悠,她加速游了过去,将水母赶开,搂着阿染的腰带她奋力往上游。
多带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并不轻松,但对于她来说,能在茫茫夜海中找到阿染已是最大的幸事。
她拼尽全力带着阿染上岸,右肩伤口牵动,她也咬牙坚持。
终于,她带着阿染游到了浅水区,可以站立行走了。
正是涨潮的时候,一浪卷着一浪拍向岸边,要先翻越过她们。
姜暮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阿染。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海浪,她还有阿染。
海水冲得头发扒住了阿染的脸,姜暮声轻轻帮她分开,温声说:“阿染,没事了,我们上岸了。”
她将阿染带上岸,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让阿染躺下,然后帮阿染做人工呼吸。
她把双手放在阿染胸前,做胸外按压的动作,做到第六次时,阿染口中呛出了水,她又做了几次,然后轻轻捏住阿染的两腮,让阿染张唇,做两次人工呼吸。
如此循环了几组,阿染终于睁开了眼睛。
“姜先生。”云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她抬手去摸姜暮声的脸,冰凉的,虚幻的。
姜暮声一动不动,任由她摸。
“阿染,你有好一点吗?”
云染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摸着她的脸自顾自说道:“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姜先生了,临死想的都是姜先生,死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姜先生,要是能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就好了。”
阿染喜欢她么?姜暮声被自己提取的重点震撼。
她心里一时掀起惊涛骇浪。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不知道为何心里感知到一阵悲伤。
“姜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老豆之前绑架了雪雨,并且在没有查明事实真相的情况下,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你头上。”云染迷迷糊糊地忏悔。
她醒了,却又没完全醒,她此刻看到的世界是灰蒙蒙的,像黑白电影,很像传说中人死后能看见的场景。
姜暮声摸了摸她额头,“算你命大,没发烧。”
云染不相信,难道她还有救吗?
姜暮声拉她起来,问她:“能走路吗?”
云染摇头,死了还要走路吗?不都说阿飘阿飘,人死了应该能飘着走啊,难道人死了都还要分三六九等,分有钱的阿飘和没钱的阿飘,会飞的阿飘和走路的阿飘?
“我背你。”姜暮声背对着她蹲下身。
云染毫不犹豫地伏到姜暮声背上,做人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做阿飘了,总不用再瞻前顾后了吧。
姜暮声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云染所思所想有多离谱。
她预备背着这个好不容易失而不复得的人就近找一个住处。
她们上岸的地方十分偏僻,只能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回去。
夜半,姜暮声敲响了一户渔家的门,云染趴在姜暮声背上,不停地轻晃着脚,还抬手去碰了一下旁边晾着的渔网。
好真实的触感!云染在内心感叹。
她又伸手去摸姜暮声的脸,姜暮声的脖子,再次确认姜暮声的确没有喉结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婆婆探出头来,古怪地看着她们。
云染收回手,奇怪地想,原来做阿飘的体验这样真实!
“你们……”老婆婆欲言又止。
姜暮声忙道:“阿婆,这么晚打扰您了,我们出了点意外,想借宿一晚,可以付账。”
老婆婆打量了一下两人,虽然两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犹豫了一下道:“你们不嫌弃我屋子破就进来住。”
姜暮声说:“不嫌弃,谢谢您。”
姜暮声背着云染进来,问:“阿婆,家里有热水吗?”
“要现烧。”
“麻烦您,我们想洗个澡再休息。”
姜暮声一只手去摸口袋,发现身上没有现金,面露一丝尴尬。她的钱包在西服里,留在游轮上了。
“不用给钱,我去给你们烧水,两个可怜的女娃娃哦,不晓得被谁害成这样。”
老婆婆已经转身去烧水了,但姜暮声浑身汗毛倒竖,阿婆居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女人了,阿染也听到了吧。
云染当然也听到了,不过她以为自己已经是阿飘了,震惊之余,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自己死后为什么一直看见跟姜暮声有关的东西,她此刻也很想看看塞西亚有没有跟她一样变成阿飘。
姜暮声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背上的阿染问她是否是女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许阿染并没有听到。
她缓慢地扭头看了一眼,云染见她扭头,便顺势问:“姜先生,你知道塞西现在亚怎么样了吗?有没有安全回去,还是跟我一样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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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姜暮声神情错愕地看着她,“阿染,你并没有死。”
“什么?我没有死吗?”云染诧异极了。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走马灯回顾了短暂的一生后,彻底失去意识的。
她怎么可能没死?
“阿染,你还活着,我下水将你救上了岸。”
虽然并不想以此在阿染面前邀功,但为了让阿染相信自己还活着,她还是一五一十将事实告知阿染。
“那塞西亚呢?”
“我只看到你,并未看到塞西亚。”
虽然眼前看到的一切还是灰白的,但云染已经有点开始相信自己还活着了,她疑惑地问:“姜先生不是不会水吗?”
姜暮声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只是对外宣称。”
“因为需要游泳的场合会暴露姜先生的真实性别吗?”云染有些紧张地问。
原先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阿飘,知道姜暮声其实是女人最多只是震惊,毕竟她死了,一切都跟她无关了。
可是她还没死,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姜暮声:“不止如此,也算是多给自己留道保命符。”
云染笑了笑:“姜先生活得还真是不容易啊,哦不,或许我应该改口,不能再叫你姜先生了。”
“就叫暮声吧,你之前在塞西亚面前都这样叫我。”姜暮声道。
云染下意识想反驳那是跟塞西亚叫板,不能输给塞西亚才叫的,可是她并没有这么说,毕竟除了这样叫,她还能怎么称呼姜暮声呢,总不能叫姜小姐吧?
叫姜小姐肯定不行。
“好吧,暮声。”云染不太自然地叫了一声,然后道:“快放我下来吧,你把我拖上岸已经够累的了,我不能再让你受累,你的伤还没好。”
“我没事。”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站着。”云染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是我以为自己已经是阿飘了,肯定不会直接让你背。”
姜暮声听到“阿飘”两个字就觉得好笑,慢悠悠将阿染放下来。
“你笑什么?”云染不解地问,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你这样贸然跳下海救我,不说有暴漏真实身份的危险,要是没救上我,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多不值当?”
“没有不值当,阿染,你忘了,我是个商人,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云染张了张嘴,终究是没继续跟姜暮声争论,她觉得愧疚和心疼,姜暮声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说救她就一定能救她呢。
这次有她命大的成分,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姜暮声不顾一切跳下水救她。
算下来,姜暮声救过她好多次了。
“谢谢你,暮声。”云染诚挚地道。
“嗯。”
“暮声,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喜欢你的话,你……”
“我知道了,你那时还不知我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我不会放在心上,你放心。”
“暮声……”
“嗯?”姜暮声微笑着询问。
云染被她的笑刺痛了。
她不明白姜暮声是怎么预测出她要说的无礼请求,更不明白她怎么可以答应得这样轻松,这么包容她自私的不合理的要求,越发显得她是个只会索取,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坏女人了。
云染心里又难过又愤怒,她想要宣泄情绪,有好多话想对姜暮声说。
想要她对自己发脾气,想要她不要对她这么好,想要她不要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如果她真的喜欢她,怎么能这么纵容她收回自己的喜欢,说反悔就反悔?
云染有好多话想要说,可是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婆回来了,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桶热水,说水已经烧好,够她们两个人洗,说着就带她们去用布帘子搭建的简易浴室。
“阿婆,让我来提吧。”姜暮声道。
阿婆也没推辞,把那桶水给姜暮声,“洗澡的地方就在那,你们看到了吧。”
“看到了。”
阿婆又去提另外一桶水过来,云染也试图帮忙,又被姜暮声抢先了。
阿婆笑眯眯问:“你们两姊妹关系倒是好,姐姐知道照顾妹妹。”
云染突然很紧张,拉住老婆婆说:“阿婆,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你不要跟别人乱说。”
“好好好,我一个老婆子乱说个什么劲,有那点闲心不如多去打些鱼。”
“谢谢阿婆。”
“没什么好谢的,我去给您们拿干净衣服,你们一起洗吧,黑灯瞎火也看不见什么,都是女孩不用害臊。”
“这……”云染难以想象跟姜暮声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起洗澡。
姜暮声没有说话。
很快,老婆婆给她们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我女儿之前穿过的,不要嫌弃啊,嫌弃我也没有新的。”
姜暮声说:“谢谢。”
云染也跟着道了声谢。
阿婆摆摆手,又指指屋子靠右的一间房间,“亮着煤油灯那里,看得见吗?你们今晚就睡那儿。”
老婆婆说完就回去睡觉了,不再管她们。
姜暮声道:“阿染,你先洗,我在外面等你。”
“……好。”
云染没有客气,阿婆家似乎很穷,家里连电灯也不点,她借着月色从水缸中舀了几瓢冷水进塑胶桶里,猛一抬头,才发现这简陋的浴室也是有灯的,只是光线太暗,不过聊胜于无。
云染快速洗好,擦干身体,穿上阿婆给的碎花裙子,宽松的,料子有些粗糙,不过眼下的情况,也挑剔不了这许多。
“我好了。暮声,你洗吧。”
姜暮声进去洗澡的时候,云染就拿着桶在外面洗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她找到了一个装着洗衣粉的小铁盒,从里面倒了些进桶里,认真搓洗衣服。
院子里有个压水井,她把衣服搓洗干净后,又去压清水出来过清,都洗好后,就拧干,就地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有些担心会不会染上锈迹,不过也没得挑了。
更担心姜暮声,她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但姜暮声没有,在这样的环境过一晚,不知她过不过得惯。
她盯着帘子,听着里面的水声动静,水声没了时,她背过身去,抬头看月亮。
“阿染。”姜暮声出来了,很别扭地叫了她一声。
她转过身,看见和她一样村姑打扮的姜暮声,没忍住笑了。
红色波点的中袖衬衫,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短裤,姜暮声微微向前弓着身,故意做出驼背的样子,无措又局促。
有点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可怜女孩子了。
云染感到心疼。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姜暮声说:“没有裹胸布,我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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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愣了一下,随后,她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
“阿染!”
姜暮声急急唤了她一声。
她管控住自己的眼睛,安慰姜暮声道:“别怕,我也没穿,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看见。”
姜暮声的情绪安定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脸红了,默契地转过脸。
云染拿了姜暮声换下来的衣服,不容拒绝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帮你洗衣服报恩。”
“……好。”
这是一桩极其不公平的生意,但姜暮声居然一口答应了,云染有些怀疑姜暮声先前说的那句“我是个商人,向来不会做亏本生意”。
暴露身份还有搭上自己一条命的风险,就换她帮忙洗一次衣服,还不亏吗?换位思考,云染觉得姜暮声亏死了。
全香港,哦不,全天下的商人知道了,都要笑一声姜暮声是傻子的程度。
可是,这个人犯傻,是因为她,这么想,她又无法责怪她傻了。
心思就这样百转千回。
她搓洗衣服的时候,姜暮声也先没离开去休息,就在一边看着,等着她。
洗衣粉溶解在沁凉的井水中,她的手却在搓洗姜暮声衣物的摩擦过程中越来越热。
她触到了姜暮声的贴身衣物,失去了就会让姜暮声没安全感的裹胸布。
姜暮声在一旁看着也很煎熬。
终于,云染叫她帮忙:“暮声,帮我压一下井水好吗?”
“好。”姜暮声一上手就会。
衣服洗好了,两人回房睡觉。
狭小阴暗的房间有一股浓浓的灰尘味道,应当是很久没人住了。
床头边的椅子上摆着一盏煤油灯,煤油灯上跳跃的小火苗是这黑暗房间的唯一光亮。
云染凑过去,觉得这灯里的油燃烧的味道还挺好闻。
姜暮声忽然从后面拉她一把,“阿染,小心烧着头发。”
“刚刚洗了,还没有完全干呢。”云染无畏道。
姜暮声还是紧紧拉着她,不让她再过去。
云染转过身去看她,“暮声,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同我讲吗?”
姜暮声看着她眼睛,煤油灯的火苗在她们的眼睛里跃动,闪闪火光照亮她们的脸。
姜暮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吞咽了下。
云染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她吞咽了下。
两人在火光中靠近彼此。
云染心跳变急,她忽然很想吻姜暮声,她有一种被姜暮声勾引了的感觉。
不是先前作为男人的姜暮声,而是作为女人的姜暮声。
今夜,她第一次看见姜暮声脆弱柔软的一面,好像她也有机会保护她了。
唇与唇无限靠近。
映在她们脸上的火苗仿佛也要重合了,归于一体。
忽然,姜暮声偏了下头,两人颈项相交,云染只吻到了空气,但脖子热热地贴在一起。
“为什么?”云染微微喘着气问。
姜暮声也向她发问:“阿染,你知道你现在想要吻的是谁吗?”
云染压着姜暮声的左肩,将她推到在床。
“我当然知道,我要吻的是作为女人的姜暮声。”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后颈被一只手猛地扣住,压下去。
一只扑闪着翅膀的小飞蚊停在半空看热闹,忽视了煤油灯,翅膀被点着了。
火焰发出“哔啵”一声响,火光断层,忽明忽暗。
床上,云染和姜暮声也吻得天昏地暗。
她们吻得十分激烈,像打架一样。
也像野兽出于原始本能的撕扯。
云染体力终是不敌姜暮声,落了下风。
被姜暮声一个翻转,压在身下,她也不气恼,只是认输,在这间充满灰尘和煤油灯气味的屋子里,伸出双手紧紧搂着姜暮声的脖颈,搂着这个不再像天神般无懈可击的强大,却令她更加心动的人。
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加深这个吻。
加深,再加深。
把自己完全交由她也可以。
第42章
云染的情绪持续高涨, 原先她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此时变成了期待。
她希望已经在她面前袒露女儿身的姜暮声能好好地用行动爱她。
在她的这种期待达到顶峰时,姜暮声忽然停止了吻她。
靠在她肩头沉沉喘息。
“暮声。”
云染轻轻唤了她一声, 姜暮声忽然很用力地抱紧她。
两个女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云染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姜暮声的体温在升高, 她的体温也在升高。
她们的体温一起升高,好像要一起变成火,燃烧黑夜。
她们在寂静的夜里紧紧相拥, 煤油灯的小火苗在空气里悠悠摇晃。
云染嗓子发干,她张了张唇, 想问姜暮声为什么不继续了。
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怕显得自己太过焦急, 一点也不矜持。
同时, 她心里也诧异着自己的转变,原来,她对姜暮声有感觉,但都在能自我掌控的范围。
如今, 却不太行了。
是知道了姜暮声跟她一样是女人, 让她转变的吗?
她原本就不喜欢男人, 而是喜欢女人吗?
云染内心激起极大的震荡。
姜暮声心里同样很不平静,她方才差点失控。
阿染能失控,但她不能。
在她解决一切后顾之忧前,她不能放纵自己对阿染的渴望。
她知道阿染想要的是什么, 她暂时还不能确保提供阿染她想要的。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抱着对方,坐在床上。
后来太累了, 她们相拥着倒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两人都没睡醒, 阿婆来敲门了,重重敲了三下,没推门进来,就站在外面喊:“我要出去做事了,你们起来后自己弄饭吃。”
阿婆说完就走,半梦半醒的姜暮声尚来不及回复。
她眨眨眼,待视线变得清明,转脸看被她抱在怀里,还在熟睡的阿染,轻轻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自己先起床了。
昨天夜里,光线昏暗,让阿染看见她这身打扮已经很难堪,现在天亮了,更不能让阿染看见她这副模样,便着急起身,想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可惜,天不遂人愿,姜暮声轻轻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的世界一片湿漉漉,看来夜里降了一场大雨。
她和阿染的衣服已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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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收到了檐廊下,但到底是收晚了,此刻正不停往下淌着水,现在换衣服是行不通了。
她只好返回房间,一进门,就看见阿染双眼迷蒙地坐在床上。
“暮声,你去哪里了?”
姜暮声恨不能立刻隐身,但她到底不是神,也没有超能力,只能勉力维持表面的镇定,走到床边去。
“刚刚阿婆敲门,我就出去看了看。”
云染伸出手要抱抱,“阿婆说了什么啊?”
姜暮声在床边坐下,拥住她,“阿婆说她要出去做事了,让我们起来后自己弄饭吃。”
“我有点饿了。”云染说。
昨天在游轮上的时候,都没想到吃点东西,现在肚子空空。
姜暮声道:“起来洗漱,我做早餐。”
阿婆在门外一张小竹凳上放了两把新的牙刷,还有一管小小的牙膏。
没有杯子,她们找了两个碗做杯子洗漱。
也没有洗漱台,两人蹲在屋檐下洗漱,头顶还有水珠掉下来。
云染被砸中脑袋,往姜暮声这边移了移。
姜暮声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洗漱完毕,两人一起去找厨房,厨房在院子的最右侧,里面也很黑,好在有窗户,白天的光能照进去。
厨台是很老式的灶台,旁边还有一个小炉子,火炉里还燃着零星橙红的火。
看来是要自己烧柴,云染想。她率先走进去,注意到那个小铁炉,掀开铁丝悬顶的小铁盖,里面是半锅还算粘稠的白粥。
云染回头:“阿婆给我们留了白粥。”
“嗯。”
姜暮声走到旁边的大灶台那儿,将一个竹子编织而成的大罩子打开,看见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带壳的鸡蛋,不知生熟。
云染道:“应该是生的,阿婆不是说叫我们起来后自己弄点东西吃,鸡蛋就是她给我们准备的可自由发挥的食材。”
“那便是了,阿染,你想吃煎蛋吗?”姜暮声问。
云染抓过那两只小小的鸡蛋笑道:“今天我煎鸡蛋给你吃。”
她并不希望姜暮声在这方渔家小厨房折腾。
姜暮声道:“我帮你打下手。”
姜暮声将有粥的小铁炉提溜起来,放在地上,云染见状把另一个铁锅,她想应该就是炒菜的铁锅架在上面,姜暮声又蹲下拿了干燥的枯槁点火,塞进小灶台下生火的地方,往里面添置大小合适的柴。
云染往锅里倒了一点点油,惊叹:“暮声,我白担心了,你好像什么都会。”
姜暮声道:“我并不是什么都会,只是目前碰到的恰巧都会,我之前在国外生活,那边很注重个人能力的培养,包括野外生存能力。”
云染笑着敲碎两个鸡蛋的蛋壳,让它们一起入锅,两只鸡蛋在热油中膨胀,边缘黏在了一起,看着就像一幅太阳眼镜。
她一边用铁铲子分开那两个鸡蛋,一边笑着说:“原来有钱人的生活也有这样多的艰辛,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姜暮声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将快要燃尽的柴往里推了推。
“阿染,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你知道。”
姜暮声说:“我知道,但我也想听你亲口说,看看自己的判断有没有失误。”
云染将鸡蛋翻面,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暮声,你知道我是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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