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门外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争吵。
未久,先生安排的安保之一轻叩两下门,沉声问道:“陆小姐,有人想见盛少爷,请问他现在方便吗?”
“谁想见他?”
“是兰氏的人,说想给盛少爷赔礼道歉。”
“见吗?”陆听夕偏头问他。
盛愿不言,沉默的垂落眸子。他明白,粘上这种人就意味着踩进泥潭,想走?出来,可总有半只脚陷进去。
迟疑片刻,他轻轻点了点头。
陆听夕随意擦了擦手,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双开门排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簇拥着一对父女走?进病房,大张旗鼓的架势如同?港片黑。帮。
兰世辉年过六旬,头发?斑白,身体虽然结实硬朗,但走?起路微微有些跛脚,不得?不拄着一根龙头拐杖。
那双昏黄的老?眼?隔着一副平光镜片看向盛愿,透出浑浊的眸光。
盛愿下意识往床铺里?缩了几分,抱着自己的膝盖,下意识对这位面容不善的老?者升起防备心。
“盛少爷,我们?一直在门外等候,有什么事您随时招呼。”保镖说罢,放下兰老?爷子带来的一堆礼品,退了出去。
“夕夕,你也先出去吧。”盛愿沉声道。
陆听夕心中警铃大作,一把?弓似的弹起来,抱着双臂紧张的说:“不行,我得?陪着你。”
兰世辉脸色变化莫测,上一秒还很?严肃,这会儿又堆起满脸笑容,殷勤道:“抱歉小盛先生,我本该早早就带着兰音过来向你赔礼道歉,只是牧先生一直以你身体欠佳为由拒绝,医院说你这两天恢复的不错,才得?空来,实在罪过。”
下一刻,他抓过自己丢人显眼的女儿的头发?,把?人用力甩到?身前,拄着拐杖框框砸地。
“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兰世辉怒斥,“简直无法无天!”
兰音向前扑了几步,扶着床沿才堪堪站稳,她抬不起头,弓着背如同?丧家之犬。
那张姣美的脸蛋上横着几道骇人的伤口,很?长但不深,是被盛愿用碎屏幕划破的。
前几日,兰音被关进了壹号公馆的地下室,整整两日粒米未进。
最后是兰世辉亲自去了牧氏集团说好话赔罪,牧霄夺念在他是长辈、又是父亲昔日好友,才松口放人。
短短几句话,盛愿便在兰老?爷子身上看见了父亲盛云州的影子,简直如出一辙,都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类型。
他趁陆听夕不注意偷偷吃了口辣条,漫不经心地:“兰伯伯太客气了,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辈,哪用得?您这么大费周折,还顶着日头大老?远跑来一趟。”
“这……这话说的,小盛先生心里?还是憋着气。”兰世辉苦哈哈的笑,“归根结底,能出现这种事,还是在于我没能管教好自己的子女。怪我平时太娇纵兰音了,才养成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小盛先生道歉!”
兰音瞬间?红了眼?,哆哆嗦嗦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串字:“对……对不起,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大点声!在家里?怎么和你说的”
“对不起盛少爷!”兰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砸,声音抬高了几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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