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炸了,优雅气度浑然不存:“你给老娘站住!还敢躲?”
“我就躲!”李然怂得理直气壮,躲在肖让身后只伸出头对着彦希吼道:“你也不考虑考虑实际情况,那个人现在只允许云汀进去,但凡能换个人你以为我愿意让云汀冒险?!我又不是真的没有心!”
“嘿!你还有理了?你给我站住!”彦希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还抄了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铁尺。
肖让把两个人一手一个摁在沙发上坐好,难得面色凝重:“好了,别闹了。这次情况确实复杂,但好在也让我们看到了一点希望。”
彦希摸出随身带着的镜子和小梳子梳理着方才大闹弄乱了的头发,李然怂怂地摸着被锤痛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嘶嘶吸气。两个人没有说话。
“至少可以确定,那个人不会伤害云汀。”肖让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书:“云汀是目前僵持局面的唯一突破口。”
“我相信云汀的能力,他会成功唤醒那个人,成为撬动局面的关键。”
夜已经很深了。
简洁干净的公寓客厅里,奶白小猫窝在猫窝里睡得正香。
卧室里,青年原本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但额上却冒出了大滴的汗珠,睡得很是不安定。
他又梦到了他离开小世界时的画面。
太医已经下了最后的诊断,帝师已然病入膏肓。
红玉跪在阶下,怀里搂着强行克制住颤抖的岑晏。胡兴哀哀地拿出手帕擦泪,不敢哭出声来。
岑鸣没有穿帝王的常服,那衣服上都是精心绣制的龙纹花样,云汀靠在他的怀里会不舒服。
江云汀再次从混乱的梦境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乏力非常。不过身上是暖的,岑鸣正抱着他,手上的力度控制得很好,不会弄疼他。
鼻间嗅着熟悉的香气,他努力地想要记住这股味道,深深吸气。
江云汀知道,他的大限将至。
可是他还挂心着一件事。
岑鸣在身后抱着他,知道云汀醒了,正伸手端来一杯柚子水给他润润喉咙。
江云汀喝了好几口,摇头示意不要了。他手上没什么力气,虚弱地扯扯岑鸣的袖子,想让岑鸣到他身前来。
他想再看看他的爱人。
岑鸣明白云汀的意思,在经年累月间的相处中早已形成了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他撤开了身子,在床内侧拉了几个大靠枕给云汀垫好,慢慢扶他起身。等云汀坐定之后,岑鸣才在床侧坐下。
江云汀伸出一只手牵着岑鸣,红玛瑙手串颜色鲜艳,衬得肌肤如玉。但是江云汀太瘦了,手串松松垮垮地戴着,更显得手腕纤细。
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爱人的脸,不想错过一点细节。
岑鸣笑了笑,手指摩挲着云汀的指腹。云汀的手养得很好,软软的,这几年教晏儿写字,又把茧子练出来了。
“云汀,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呀?”岑鸣撒着娇。
江云汀笑得温柔:“我养的小崽子,还不让我看了?”
“让,当然让你看,”岑鸣不知怎么眼里含了泪:“只让你看。”
江云汀心底一阵悲凉。
江云汀早知道终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
他真的、真的很想陪伴着岑鸣偕老一生。
他在这个世界里有深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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