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向后,颜色逐渐增多。
及至正午,热气高涨,有人鬓发满是汗珠。便在此刻,蓝天碧海之间出现十几艘官船,缓缓靠岸。
一群人自官船下来,领头人身穿浅绯色官服,年纪不大,气质温和,可谓芝兰玉树。
此刻面带笑容,带着随行官员向一众人走来。
江无眠仗着身高,扫量一眼官船上下来的赈灾人员,不由一愣,领头的竟是熟悉面孔!
恩师之子,谢霄!
为何来人不是韩党?而是谢霄?
“见过谢大人。”几个知府急忙上前见礼。
尽管来押送粮草的谢霄不过是临江府的府同知,然谁也不敢轻慢了去。
他现今是钦差大人的左右手,朝中任命的赈灾副使,因而便是知府也要向其行礼。
再有,岭南与江南地近,哪几个州府最为富庶,大家心知肚明。
这位谢同知所在的临江府,有名的鱼米之乡,比他们穷酸小地方好多了。
便是看在他本身的职位上,谁也不想与谢大人交恶了去。
谢霄在人群之中一扫,便看到一众老大人中小师弟突出的身影。
当日朝廷命令下得急,他在江南接到消息时,小师弟人已直奔岭南而来,路上又没过临江府,两人直接错过,好在借着赈灾名头,能见上一面。
“诸位,不知钦差大人下榻何处?官船尚需与大人核对,官粮方才能下岸。”
几个知府皆看向安排此事的李铭。
李知府心里不是滋味,薛文那就是个莽夫!
初次下拜帖后,薛莽夫直言没空,不必过去拜见,不用去韶远县,直接等朝廷官粮过来。
李铭:“……”
那是去拜见的吗!
那是!那是去商议赈灾时,南康府能拿多少粮食!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说得月,连月影都见不着!
不管心中如何破口大骂,面上他仍是乐呵呵道:“来时薛钦差正在点兵,想来人——”
话未说完,码头处一阵骚动,众人皆惊,转头望去。
李铭心中满是不悦,今日叫人封锁码头,不允人来,莫要惊扰谢副使,谁知竟还是出了岔子!
“本将军来时耗了些时间,诸位久等。”尚未看清来人,声音已遥遥传来。
正是不知何处的薛钦差!
薛文难得一身深绯色官服,不带披甲,骑马缓缓踏上码头。身后,穿戴整齐的兵卒源源不断奔向两旁,接替原本的捕快衙役。
码头染上一分肃杀之意。
谢霄面带笑意,上前行礼道:“见过薛钦差。”
薛钦差险些没被他笑过去,面上绷住表情,潇洒下马,道:“一路行来,谢大人辛苦。官粮先由属下清点,我等不若先行一步。李知府特意置办了席面,在醉云轩为诸位接风洗尘,万万不能错过。”
李铭适时接上,请人前头先行。薛钦差与谢副使其乐融融,携手向李知府安排的下榻处走去。
混迹在一众老大人之间的江无眠木着脸,见到谢师兄的惊喜与疑惑打了折,心想:薛文恨不能把谢师兄当木桩打。方才笑迎上去,到底做了几日心理准备?
倒不是说打不过谢霄,论身手功夫,不到一刻,薛文得跪下去求谢霄不要死。
谢霄是典型的文人子弟,一身书卷气,手上无甚功夫防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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