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样的回答,王后也无意再多留,走前吩咐宫女好生服侍着景恪。
云渺随之走出大殿,曲裾曳地逶迤,到了帘幕旁,回眸看去,与景恪投来幽暗视线对上。
他果真不敢揭发她。
可这样睚眦必报之人,怎么会甘心咽下这口气,吃了亏也必定会从旁的地方,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云渺出了大殿,令护云去给谢止渊传话,约他在一处偏僻的假山旁间一面。
二人立在小道上,旁侧花墙上花开得秾丽,在衣袍上投下参差错落的花影。
云渺向他行礼:“方才多谢少将军帮我说话。”
“不必言谢。”少年抬手遮了一下头顶的艳阳,“那我走了。”
“等等,”云渺唤了一声,面前少年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还有何事?”
云渺走到他身前,深吸了一口气,朱唇轻启:“一直以来少将军都在怀疑我,觉得我与景恪的案件脱不了干系,其实少将军的怀疑不无道理,那一夜我确实在暖殿之中。”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秘密终于宣之于口,云渺只觉压在心里的石头都轻了一半。
“我知道。”他秋水般的眼眸与她对望。
云渺便猜到如此。他此前特地来见她,温柔唤她表妹,种种所为也果真是为了套她的话。
那他是不是也推测到,那夜景恪差点对她做了什么?
云渺轻声问:“只是我很疑惑,也想知道,少将军为何知晓我伤了景恪,今日仍旧帮我作证?那可是伪证,如若景恪当下就否认,真查起来少将军怕也少不得被牵连。”
“景恪不敢指认你,”谢止渊肯定地道,“此事本就是景恪之错,今日即便不是你,换作旁人遇到此事,我也会帮忙。不必记挂。”
谢止渊语调平淡,看向一侧的花墙,似乎只想很快将揭过去此事,也不愿她在此事上过多感激。
云渺怔然。
可他是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长官,按理应当如实禀告,怎应该帮忙隐瞒,还替着她做伪证?
“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走了。”融融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他那双眸子显得明亮又澄澈。
云渺见他要走,慌乱之下拽住他袖摆,只道:“谢少将军当真是心肠极好。”
谢止渊古怪看她一眼。
谢止渊轻笑道:“自小到大听过许多夸赞,倒是头一回有人夸我心肠极好。”
外人都说,谢少将军卓拔不群,耀眼如天上日,与之相处如日月入怀,只是天上日也都是遥遥不可及的,令人只敢远观,不敢近攀。
云渺却觉得,他应当也是极其易相处的人。
那夜他带兵搜查,她在他面前褪下衣裙,将脖颈上的指痕给他看,他侧过脸去,最后又僵硬地帮她拉好衣裳,柔声提醒她穿好衣物。
分明是一个心软之人。
方才面对景恪时,景恪面目阴沉、对所做所为没有分毫悔改,云渺都没有难受,可眼下他柔软而坚定的一番话,却让云渺心头涨涨的。
“少将军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却还是帮我,我真的不胜感激。”她笑靥明媚,在深红淡粉杂糅的花影中仰起头。
谢止渊眸光落在她面颊上,看她双眸明闪,淬着金色的光,这一次,没有打断她的道谢。
“以景恪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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