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下来摆好,随后伸个懒腰闭目假寐,暗戳戳等待闻笙把自己喊醒。
很快,熟悉的脚步声靠近,闻笙在她身旁轻轻坐下来。
迟绛听见闻笙摘书包,拿文具,取卷子——
可直到笔尖在纸上摩擦出沙沙声响,闻笙还是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
迟绛装不下去了,抬头戳戳闻笙,抬起迷蒙睡眼:“喂,闻笙,早上好呀。”
“嗯,好。”闻笙头也不抬。
“我今天起很早,到校也很早。”迟绛表扬自己,似乎也在期待着闻笙的夸奖。
不过闻笙只是笑笑,轻声答:“早早到校睡觉,还不如回家睡得舒服。”
何况,早上在自行车上唱歌唱得挺欢腾的,丝毫不见倦意。怎么一到自己身边,就困成这副样子,声音都软绵绵的。
迟绛一时间眉头皱起来。
她也想不通,昨晚分明已经很亲近了,今早怎么又恢复了“我们不熟”的状态。于是嘟起嘴巴叹气,气息吹起自己的刘海。
叹气时,迟绛忍不住怀疑:世界也是巨大游戏——只是她们疏忽忘记存档,那友谊的进度条才被迫倒退清零。
分明满怀着期待早早来到学校,却被闻笙的态度浇了一瓶盖冰水,迟绛的好心情陡然碎了大半。
委屈涌上心头,她倒也不藏掖心事,问闻笙:“为什么你昨天晚上跑大老远给我送热气腾腾的粥,今天早上又忽然冷淡不理我。”
“那你为什么在上学路上喜笑颜开,坐到我身边又闷闷不乐?”闻笙放下笔,淡笑着反问迟绛。
“哪有闷闷不乐?我特意早来学校,就是想要和你上早自习。”迟绛觉得自己冤枉得很,以至忽略掉闻笙话里的醋意。
她拧开矿泉水咚咚咚仰头灌了半瓶下去,才开口替自己洗冤:“放学和周末都约不到你,一天里就只有这点时间能和你独处。化学我都背熟了,还等着给你显摆呢,结果你都不理我。”
闻笙被她说得有些心虚,翻着书页,掩饰内心慌乱。她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小声反驳:“可你才坐到我身边,就没精打采睡觉,明明在路上还高兴得直唱歌。”
“我只是装睡!”迟绛一着急就讲出大实话,“你才进班门我就知道是你,耳朵一直竖着听,就等你喊我起来打招呼呢。”
“为什么等我?”闻笙唇角总算有了笑意。
“没有为什么。”迟绛闷哼了一声,挪着椅子往左边坐了坐:“到十句了。”
讲话额度在大清早就浪费完,闻笙却不以为意。以她对迟绛的了解,撑不过一节课她就会主动开口。
然而,一节课过去了,一个上午也过去了,迟绛却还在执拗地紧抿嘴唇,坚持不肯和闻笙讲话。
闻笙有点慌张,几次想要开口,可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又不知该讲些什么,只好默默将目光移开。
更令闻笙担心的是下午的体育课。
两人一组的仰卧起坐训练,她和迟绛是固定搭子。话不能讲,肢体接触又逃不开,这令她略感无措。
课间打水时,闻笙也有些心不在焉,以至热水灌得太满,烫到虎口处。幸好学校饮水机水温不够高,烫伤处只是有些泛红。
“闻笙,你是不是在和迟绛冷战呀?”祝羽捷也在旁边接水,“中午吃饭,迟绛几乎一声不吭,我就感觉她状态不对。”
“这样吗?”闻笙拧紧杯盖,想了想,又摇摇头:“但是并没有冷战,我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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