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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炎水涂在伤口,她疼得呲声,咬紧下唇,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扭曲在一起。
“医生,我这只脚,会影响录制吗?”
她不想一瘸一拐地上镜,到时候播出指不定又全网黑她是装的。
“那我也没有神仙妙药,让伤口明天就好呀。”
“怎么了?”
安静的室内突然多出另外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坐在沙发的何碧顷背脊一挺,蓦地看向声源——
果真是顾庭山。
四目相撞,男人漆黑的双瞳像是自动追踪器,直勾勾盯着她。
她匆忙移开视线,低头看着医生用白纱缠绕红肿的脚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坐在沙发角落仰头闭目养神的江猷琛,缓缓撩开眼皮,恰好将顾庭山眼底浮现的失落尽收。
顾庭山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对上江猷琛的目光,两人轻颔首,算是打照面。
黄医生摇头:“还能怎么?踩到捕鼠器了。还没开始录呢就受伤,充分体现了我的重要。”
“严重吗?”顾庭山沉沉地望着一言不发的何碧顷。
“估计痛上两三天就没事了,还好她不是穿的凉拖。”
黄医生包扎好伤口后,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背着医药箱上楼。
何碧顷低头思索要怎么绕过顾庭山上楼回房,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怎么踩到捕鼠器了?”
没有指名道姓,何碧顷便置若未闻,眼角余光注意到角落的江猷琛即将起身,抬眸看去。
“江猷琛。”
被喊住的男人偏头瞧过来,一双毫无波澜的黑眸幽凉平静。
何碧顷咬唇,上下唇瓣动了动,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要是突然提出让他扶自己上楼的要求,会显得刻意,而且按照江猷琛的性子,也不一定会答应,说不定还会‘口出狂言’,令她难堪。
室内莹白灯光刺得她不适地眨了眨,她一颗心沉下。
“没事,晚安。”
江猷琛极浅地应了声。
径直往楼道口走去。
顾庭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江猷琛。后者完全没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前者没嗅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危险气息,放松不少。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到底是顾庭山先打破沉默:“脚很疼吗?”
见何碧顷低着头不回答,又继续。
“不回信息就算了,怎么我就站在你面前也不肯说话?”
她的视若无睹令他煎熬,无奈道:“何碧顷。”
该来的总要来,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何碧顷抬眸,坚定道:
“你想要我说什么?”
她起身,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经过,手腕被他拽住。
顾庭山哀求:“别这样对我。”
何碧顷庆幸自己穿的是长袖,即使是被顾庭山拽住手臂,也不至于作呕,但她依旧应激地皮肤起鸡皮疙瘩,一身恶寒。
盯着他的手,眼里满是厌恶:“你干嘛?放开我。”
何碧顷眼里的嫌弃太明显,顾庭山心如刀割,又不愿她难受,便放开。
“你别激动。”
何碧顷不想跟他独处,朝楼道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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