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了两声,说:“有点儿水平啊,梅小鸟,鸟为财死,是这么说的吧。”
“不是。”
不多片刻,明夷就带着陈音来到议事堂中,陈音尚是戴罪之身,又有刺杀御史的前科,被明夷拿锁链捆了两圈才押上来。
他被换了身干净的白袍子,脸上的脂粉也全部洗干净了。
陈音还是那副瑟缩怯懦的模样,萧楚望他,他便不敢抬头,跪伏在地上小声地说:“见过侯爷,见过裴御史。”
萧楚倚到裴钰身侧的檀木桌上,搭起腿,说:“抬头。”
陈音这才敢抬头,胆战心惊地看着萧楚。
他随手拨弄了下裴钰耳上的阴阳鱼坠子,晃得叮当脆响,笑着问道:“你说这耳坠漂不漂亮?”
这轻佻的动作仿佛是把裴钰视作了自己的物件,带着威胁和炫耀在向人展示,陈音更是惊恐万状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裴钰。
他被明夷带回府上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裴钰和萧楚的关系不一般。
陈音是个在市井泥泞摸爬滚打的人,他只想找到靠山保全家人亲友,裴钰在京州只身对抗梅党的清流美名早就传遍京师,那日进京以后,他见到裴钰便下定了决心。
投靠他,他能救自己。
但时至今日,陈音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萧楚觉得无趣,把手背到脑后,懒声说道:“你说说,梅渡川怎么买的你?”
陈音颤声答道:“回……回侯爷的话,奴婢本是在梨园唱戏的,梅渡川叫人把戏班子买了下来,所……所以在白樊楼,当了清倌。”
他越说越小声,像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那戏班子,一共买了三个人,其他两个你可知道去了哪?”
萧楚眯起眼睛看着他:“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陈音胆小如鼠,被萧楚这么一吓唬哪里还敢说谎,登即“咚咚”磕了两个头,哭声道:“白樊楼的头牌,许秋梧!和……和靖台书院的许观,我们三个从前都是一个戏班子的!”
说罢,他跪爬到萧楚跟前攥住了他的下袍,乞求道:“侯爷,我听闻梅渡川害了他们性命,此事……此事是真是假?若真是如此,我就……我与那梅渡川同归于尽!我杀了他!”
萧楚一向不爱听人哭哭啼啼,他觉着陈音这人嗓子不错,可讲起话来也忒烦人了,眉头不禁蹙起,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裴钰从座上起身把人扶了起来。
陈音哭得梨花带雨,裴钰就把帕子递给他,说道:“放心,他二人都好好——”
萧楚直接打断道:“本侯把你关着的几日里,没叫任何人同你说过话,你从哪里听说这些消息的?”
他自然知道是裴钰告诉他的,只不过是明知故问这么一句,要裴钰难堪而已。
裴钰不让他为难陈音,说道:“我告诉他的,有问题么?”
萧楚斤斤计较:“有,你做什么事情应该先知会我。”
“我为什么要知会你?”
“你是我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别说裴钰被他的蛮不讲理给噎住了,明夷和陈音皆是大惊失色,明夷赶紧解释道:“他他他说的不是枕边人!”
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瞎操什么心?
他这句话说给谁听?是不是枕边人裴钰和萧楚知道,陈音恐怕更在乎自己的小命,难不成他说给自己听?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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