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减退,留下妖冶的尾调,像雨露下的白玫瑰。
梁沂洲恰好睁开眼,也捕捉到她这些细微的变化,通通绽放在她白皙透亮的脸上,他没来由想起半年前父亲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块羊脂白玉,纯净如雪,晶莹如冰,触感滑腻到让人爱不释手。
车里的灯暗了,是梁沂洲关的,“要回言家?”
言欢摇头,“我想去富力山。”
梁沂洲说好,吩咐前排司机,安静了会,在平稳八稳的行程中挑起一个新话题:“礼物看到了吗?”
“看到了。”
言欢又笑弯了眼睛,“三哥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她是真有点好奇。
“觉得你需要就送了。”
言欢恍惚片刻,强颜欢笑,“我回来没打算走设计这条路,我在圣马丁——”
话音戛然而止,留下可供遐想的空间。
梁沂洲不喜窥人隐私,见她有难言之隐,没再多嘴问下去,半开玩笑道:“看来是不喜欢了。”
“我当然是喜欢的。”
语气急迫了些,像是非要证明什么,“三哥送的都是好东西,我当然是喜欢的。”
梁沂洲未能听出她的欲盖弥彰,浅笑一声,“听懂了,喜欢,但不需要……过几天我再补上一份,不过你得先告诉我,需要什么。”
他向来揣摩不透她这年纪的女孩心里想的什么,迂回无用,不如直接向当事人问个明白。
言欢也不推脱,默了几秒,“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三哥。”
梁沂洲应了声好。
两个人没再说话,沉默助长言欢晦暗的心绪,今晚这生日过得不伦不类,又因秦执受了不少窝囊气,导致她一时间完全适应不了梁沂洲这种程度的温存体贴。
她的心狠狠跳了起来,神经变得越发敏感,嗅觉也是,他的气息全涌进鼻腔,是沉冷的味道。
他大自己八岁,待人接物妥帖周到,似乎很好相处,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偶尔会散发出代表边界感的自然屏障,不好说是不是自我保护机制,能确定的是,就是这样温和的疏离,致使他与周遭磁场格格不入,难以交汇相融,就像一块捂不热的坚冰。
这样看来,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一点与旁人不同的怕是她有一个被他视为至交的哥哥,如果是她开口要的,他总会有求必应,比对旁人多了点“上心”。
言欢的心脏就这样忽然沉了下去,沉到冰冷的心湖里,湖底还装着哥哥的尸骸,以及现在的她举步维艰的处境和难以对外言述的少女心事。
光看上一眼,她就浑身战栗,害怕到连维持睁眼的行为都变成一项自虐工程。
一小时不到,车开进别墅区,言欢下车前又道了声谢,准备把西装还给他。
梁沂洲说:“离进门还有段路,穿着吧。”
其实也就几十米。
言欢微微点头,当着他的面,将西装拢到身上,隔绝一切侵占肺腑的寒意。
她没有回头,只用一对耳朵认真听着身后的动静,一直到她进门,也没听见车辆启动离开的声响。
她反手关上门,蹬掉高跟鞋,嫌电梯下来得太慢,她就光脚跑到三楼,没开灯,只拉开一道窗帘缝,借着窗外掩映进的亮光去看铁门外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
隔得实在远,加上装的单向玻璃,她根本看不见后座的人,只好奇地揣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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