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净身咒,左手艰难从脖间摸出鸡血石,石头一露出来,女鬼愤怒又惧惮地松开她。
鸡血石只能抵挡一时,女鬼仍能凭幻象将她困住,因此,这时就只能跑。
奔跑中,忽然身前浮现一片白光,一扇门吱呀打开。
焦棠顿住脚步,此时突现转机最为危险,深知要逃命的她,却迈不开脚。
门内一对夫妻正在拌嘴。女的骂:“你一天到晚都是出差,家里的事情你管过吗?”
“我确实亏欠你,但我所行之事都是大事,不是你这种成天只关注男女情事的人能懂的。”
“你分明是在外面包养小三,还把自己说得多高尚!”
“随你怎么说,清者自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两人愈吵愈烈,最后竟然动起手来。男人将女人推倒在地上,女人扶起桌角,突然从桌上摸起水果刀,疯狂地撞向男人起伏的后背。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已经无声地倒下去,女人依然埋头将刀子扎入他的腹部。血水喷溅在女人的脸上、发上、身上,她成了一条血淋淋的鬼。
“妈妈……”焦棠不受控制地微弱叫出声,这场景太真实了,就好像记忆里某处被遗忘的片段被重新翻出来。
埋在男人身前的女人,抬起肩膀,回头冷冰冰瞪向门外。
她听到了。焦棠从她的眼神中读到杀意,立刻拔腿就跑,这不是她妈妈,也不是她的家庭。这全是假的!
可她刚跑两步竟撞上一堵墙,错愕抬首,她已经在昏暗房间内。
“妈妈”背对着她,蹲在地上,肩膀抡起又重重砍下,抡起又砍下。焦棠看不见她在砍什么,只见到厚厚的报纸铺成一个大地毯,地毯边缘被染成枣红色。
她不受控制地开口,未完全长开的脸天真又茫然地问:“妈妈,我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女人扭过脸,露出古怪的表情,“以后不准去上学,在家里陪妈妈。”
察觉到焦棠不高兴,女人拉下脸:“小棠不喜欢妈妈吗?”
“不是。”焦棠止住这句乖巧的应答,瞪向女人,这绝不是她妈妈,不对,纵然这是她妈妈,她也不能受制于这样的妈妈。
她快步走向门口,不去听刀砍在硬物上铮铮的声响。她知道自己入迷障了,必须快点寻到出路。
但是刚迈出门口,眼前闪过白光,她不得不闭上眼,一股温热的液体迸溅在眼角,她恐惧地擦去液体,再次打开眼睛。四周仍是熟悉的陈设,不同的是,青色地板上蜿蜒着血流,血流汇聚在膝盖边,她低头,入眼是妈妈断裂的脖颈,和死前幽怨的嘴脸。
“啊!”锐利的尖叫身和纷杂的脚步在背后响起,焦棠记起来,那是隔壁刘姨的声音。她在喊:“杀人了,快报警,杀人了。”
逃不出去的梦魇吗?还是被遗忘的事实?焦棠扔下刀,站起来,白皙脸上挂满热烈的红色。
同样深陷梦魇的还有齐铎。此刻,他灰败的脸映在后视镜上,明明上一秒他还隐身在一间空屋内,等待黎明。可转眼,他就在车中,母亲与父亲坐在前座,他们商量着,暑假带他去哪个国家旅游。
愉悦的语气听起来似乎真的是一场美妙的谈话,但若对上他们血污的脸和割开的喉管,车内的氛围便诡异到极点。
齐铎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两具尸体,说着生前说过的话,寒意渐渐爬上双瞳。
车子急速刹车,母亲哎哟一声叫唤,问父亲:“这么着急做什么?”
父亲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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