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李扶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风雪潇潇,浓云密布,不见银汉迢迢、星河万里。
他的眸色也染上了乌云的晦暗,良久,才敛目淡淡道:“你若能看到星辰,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晏琳琅一怔,道:“近来天阴大雪,看不到星星。”
“孤说行就行。”
李扶光放下那只剥了一半的橘子,以湿棉帕一根根拭净手指,“等着。”
半个月后,一个天朗气清的夜晚,李扶光将晏琳琅带去了后花苑。
积雪未消的隆冬时节,百花凋残,花苑石径旁却摆满了一种从未见过的银蓝色小花,密密麻麻一簇簇盛放,在朦胧的夜色衬托下尤显美丽。
“这种花,叫做‘天河繁星’①,是若秋和其他农师们培育出的月季变种。”
李扶光今夜罕见地换了身金白色的常服,抱臂觑视了一番晏琳琅的反应,“此花虽美,却不太耐寒,在烧炭的花厅中养了许久,又加了你说的灵气催熟,才养出这么一千盆。”
一阵风拂过,满地花影便星星点点地摇曳起来,当真如星河流转,美不胜收。
晏琳琅在花丛中走过,仿若涉水而来,指尖拂过簇簇摇曳的冰凉花瓣,又找到了过往数千年在天河中捞星星的乐趣。
她问:“这些花能开多久?”
李扶光道:“骤然从温室搬至室外,天寒地冻,明日就败了。”
晏琳琅不免觉得可惜。
晏琳琅慢慢睁开一侧眼眸,抬指一勾,以灵力缚住纸人将它召来面前。
修士的灵力无法与神力抗争,只要殷无渡不愿,随时可以操控纸人挣脱她的桎梏,亦或是自毁。但他并未这样做,而是老老实实地任她抓住。
晏琳琅眼眸一弯,将纸人轻轻压在了枕角下,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而后懒洋洋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倦怠道:“睡吧,没人伤得了我。”
小纸人挣扎无果,索性不动了,安安静静躺在她沁人的发香中。
翌日,晏琳琅翻身醒来,小纸人仍躺在枕边的位置,袖边被压出了明显的折痕。
晏琳琅散着乌瀑般的长发,捻起纸人轻轻晃了晃,没有半点反应,又置于掌心感应一番,依旧空荡荡察觉不到半点神力气息。
糟糕,莫不是压没了吧?
白云深低声训斥,“朝英,嘴下留情。”
白朝英瞪大了眼睛,“哥,你不会真看上那个什么玉了吧?那女人一看就心思不正,我不同意!”
白云深瞥了眼身后,摇了摇头,“此次出来只为游历,十日后你我便要入玄霄宗,此后只求大道,儿女私情并不在我考虑之内。”
白朝英满意点头,随即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跟前,“哥,道途漫漫,你真不准备找个道侣什么的?”
白云深神情无奈,懒得同弟弟纠缠,孟頫借机调侃他,“怎么,你想找哪个?薛家的三小姐,还是徐家的四小姐,亦或是刚才那位小姑娘?”
哪知他脸上突现一片红霞,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嚷嚷着要把孟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
“你们俩慢点,小心再撞到人!”白云深挤开人群追了上去。
他们身后柳树边,露出的大红裙摆一荡,原本隐息藏在此处之人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殷无渡的纸人分-身逐渐黯淡,厚重的墨色袍服慢慢褪成轻盈飘逸的仙衣,高束的发尾化作一丝不苟的垂缨金冠,浅金的柔光笼罩着整片水域。
断裂的红绳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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