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下意识想抽回手,又觉得表姐弟之间这么生分不好,便硬生生忍着不适,让他握着手。
“水路畅通,一日千里,倒也不算辛苦。”鹿鸣客气道。
“舅舅怎么和姐姐一同过来了?可是要去给母后请安?”姬琮好似不解道。
“回陛下,臣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朱雀街时,与公主车架相逢。臣正欲让仆从相让,公主却言辞无状,矜功自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戎羌王子阿禄奇露于囚车之中,引起轩然大波,实在有违我们止战议和的国策啊!”
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义正词严,鹿鸣差点就要信了。
姬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还有吗?”
“还、还有?”王宏卡壳了。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舅舅不如去看看母后,她正在一个人听戏,颇为寂寞。”姬琮不咸不淡道。
“可是、可是公主……”
“舅舅。”姬琮无奈道,“姐姐马上要和亲草原了。这是多么大的牺牲,多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还能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添油加醋,无理取闹呢?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瞎折腾了好吗?去吧。”
王宏不情不愿地退下了,脸上竟还带着不高兴的郁闷,一点也不知掩饰。
【说话挺有趣,可惜没有一点威严。连自己舅舅都管不住,还能管得住谁?】刘彻道,【上蹿下跳又控制不住的外戚,可是要惹出大乱子的。】
姬琮疲倦道:“让姐姐见笑了。”
他强打起精神,拉着鹿鸣到座位上,笑道:“坐,现在没有外人,我有很多话想对姐姐说。”
鹿鸣顺势坐下,也不扭捏。
宫女给她上了一杯竹筒奶茶,甚至还带着吸管。
“咦?”鹿鸣惊讶了一下,“江南也流行这个?”
“是姐姐你发明的。你忘了吗?”
“啊,我好像是在回绀州的路上病过一场,好多事都记不清了。陛下莫要见怪。”
“那实在是可惜。姐姐人没事吧?”姬琮看着鹿鸣的眼睛,关切道。
“没什么事,早就好了。现在吃嘛嘛香,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鹿鸣轻松地抱着奶茶,一边喝着,一边闲聊。
“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几日一直在担心,姐姐去了草原之后无法适应那边的艰苦霜寒可怎么办?”姬琮似乎发自内心地为她担忧,叹了口气,又道,“可恨戎羌狼子野心,满朝文武竟毫无办法,只能苦了姐姐你。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家里人都护不住……”
姬琮说着说着,泪眼朦胧,几度哽咽。
空间里奇异地安静了几秒,李世民不自觉地皱起眉,犹豫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虚情假意。是我先入为主,用有色眼镜看人吗?】
他看向其他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嬴政简短道:【不是。】
刘彻干脆揽着他的肩膀,果断道:【绝对不是!连你这么阳光、这么真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都感觉到了,我们还能感觉不到?】
李世民这才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疑惑着:【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因为偏心呦呦,所以本能地怀疑姬琮。】
【我不仅怀疑这小子虚伪,我还觉得他居心不良。你看到小鹿从进门起,他的所有表情和动作了吗?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刘彻蛐蛐起人来,一套接一套。
李世民仔细看了看,想了想:【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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