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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镰揉着眼角打了个哈欠,囫囵地说:“这都看不出,小贺将军多大年纪了?不会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吧?”
贺长期愣了一下,随即瞪眼过去:“关你什么事?”
牧野镰试图搭上他的肩膀,十分大度地说:“小贺将军年少从军,这军营里连只母鸡都没有,没牵过姑娘很正常,兄弟理解你。”
“呸!轻浮!”贺长期打掉那只手,啐了一句,甩下对方去找自己那倒霉弟弟。
找到人的时候,对方正绕着马车点箱笼,步履轻快。见他过去,率先打了声招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他越发纳罕:“你怎么也一副傻乐的模样?”
“嗯,有吗?”贺今行停下来,摸了摸脸。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呢,贺长期接着猜道:“回京官职有着落了?”
“没。”贺今行放平嘴角,迟疑片刻,说:“具体原因不方便告诉大哥。”
而后在对方竖眉毛之前,赶紧转移话题:“大哥这会儿专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提起正事,贺长期变了脸色,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他,“这封信,劳你带给我爹娘。”
信封已不新,似乎揣了许久,多有折皱。
贺今行接过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认真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带到。”
贺长期叹了口气,“他们要是问我怎么样,你就说我一切都好。”
年少时他为证明自己,负气离家,立誓不做出一番成绝不回乡。而今经历过生死一线,方觉曾经幼稚。
然事到如今,肩上担着更多的责任,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说走就走,只能托音信千里,聊寄此情。
他托了信,又嘱咐道:“京中不比边关,眼下的形势只怕比几年前更加严峻,你且多加谨慎。京里不好留,就再寻个外放。有需要讲人情的地方,就去找我爹说说,家里总归还有脸面。至于大伯那边,你若实在不喜,不往来就不往来罢。”
他从前总以为叔伯闹僵更多是作戏给陛下看,双方都有诸多苦衷。但这回四叔过世,大伯竟连宣旨都不肯来,他都有些心寒,更别提今行。
贺今行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大哥。”
贺长期拍了拍他的臂膊,不再多言。
待吃过早饭,拆了灶,队伍重又整装启程。
昨晚赶来祭拜的三人驻马荒原,为他们送行。
贺今行向他们挥手告别。
贺长期大喊道:“记得写信!”
“好,我记着呢!”贺今行高声回答,目光移向边上的顾横之。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作别。
队伍行远,牧野镰唏嘘道:“真羡慕啊,有人给你们写家书呢。”
“这有……”贺长期想到他孤身无亲,瞟他一眼,止住了话语。
顾横之看不清那道背影,便拽缰转向。明夜休养了一夜,当即撒蹄飞奔。
贺长期发觉时,他已奔出许远。后两人立即追着吼道:“哎,你怎么又先跑了!”
“军务要紧,先走一步,再会!”
那一人一骑并不停下,很快消失于地平线。
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贺今行不再回头,专心护行。
“就这么高兴?”待在马车里的贺冬撩起窗帘问这孩子。他负责照看杨语咸这个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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