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能对他好声好气地,也太大度了吧?”
然后是陆衍真的笑声,“庶子么。何况不知廉耻的是他娘,我娘尚能宽容他娘,我大度一点又有何妨。”
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让自己冷静。
十几个人皆系好了腰带,仆人们把马匹牵上来,马尾巴与小腿皆被或红或黑的布带束扎。众人骑着马扛着球杖分立两边,才发现红色方比黑色方要多两个人。
但马球规则并不限制比赛双方人数,常有少人对多人,是以两方都未提出增减人手的话。
裁判示意过两方,将一个不及拳头大的小球抛到草地上。
众人皆屏息执杖,盯着小球轱辘向前,滚向红色方。
“运气真好!”秦幼合大笑,催马上前,一杖击飞小球。
球杖击球的脆响如同一个信号,立时引燃全场,少年们不约而同喝马追着小球而去。
乌泱泱一片奔涌的人马里,晏尘水和贺今行挨在一起,嘟囔道:“我怎么觉得那裁判故意的呢?”
“不管有意无意,开局又有多大影响?”贺今行笑看他腰间缠成一团的红绸带,“秦幼合和你一边,你可别故意气他。”
“不至于,”晏尘水加快速度,“我还是想赢的。”
“谁不想呢?”贺今行落在后面,稳稳控着缰绳,仔细看最前方的战况。
却见陆双楼同秦幼合并冲在最前,占了手长的优势,俯身一杖将球挑飞向红色方的球门。
他立即改向,横穿球场去追球。
慢了半息的秦幼合气得要命,打马追赶的同时大喊:“莲子!拦住他!”
贺今行听声回头,见顾莲子举着球杖从另一方向追过来,奔驰间一条黑环白身的小蛇自他胸口衣下露出头来,只一瞬又立即缩了回去,仿佛受到惊吓一般。
他微微一笑,回身看准球路,用力抡起球杖。
下一刻,却感到马身一沉,有人落在他背后,抓上他的肩膀。
“想进球?”
是顾莲子。
他立刻缩肩前倾身体,打算先去击球,一根球杖却斜劈下来拦在了他前面。
球杖不可相碰,也不可接触人身,否则就是违规。
贺今行费尽力气才堪堪收住球杖去势,差一寸就打到顾莲子的球杖。
这小子也不管球,球杖直插在那儿,明摆着在等他主动犯规。
马还在追着球跑。
他飞快地将球杖换到拽缰绳的左手,去抓顾莲子按在他左肩上的手臂。
顾莲子眼疾手快,在被他抓到之前松手,整个人向右侧倒去。他猝不及防,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摔倒,只能伸手去接。
谁知这人刚松开的手又贴上他的肩膀,迅速下滑勾住他的腰,体重全放到了手上,差点当场把他拖下马。
顾莲子借力向前来了个大回旋,途中伸展球杖,一杖把球铲回中场。
而后落回自己的马背上,偃月球杖甩到肩上斜斜扛着,歪头露出一个肆意的笑。
“做梦比较快。”
从他飞身踏马到铲球归位不过几个呼吸,攻守就已异形。
贺今行好容易才止住连连打转的马儿,稳住身形。见小少年神气得意,只笑着摇了摇头,便立即策马回补。
大部队已涌向右半场。
红色方到底人多,能以二防一。陆衍真接住顾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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