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要着急。”贺今行缓过来,宽慰他,“我没事。”
贺冬给他解了穴道。他调息片刻,舔了舔牙齿,转身继续向前,“边走边说吧。”
“恁他娘的!”贺平低骂道。
“少在主子面前发牢骚。”贺冬轻斥,说罢跟上少年人,接着禀报:“我们撤退的时候碰上个钉子,我和他交手,他徒手接了我一刀。但他所使武功路子太过杂乱,我们愣没看出是哪条道上的。”
“年龄?身形?你用的什么刀?”贺今行捏了一下眉心。他向来擅长自我调节,面色已恢复如常。
只要平心静气,他就与常人无碍。
“我用的短刀,对手应当是位年轻人,身形高而瘦。”贺冬答道,“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但肯定也察觉到了重明湖泛滥一事有蹊跷。”
贺今行把特征在心底念了一遍记下,转而另起一头:“要填燕子口,白日易引起注意,多半在夜里行动。要用的沙土肯定也不少,附近可有大规模挖沙?”
谁察觉到了不重要,重要地是谁动的手。
“说起这个有些邪门儿。”贺平粗声粗气地说:“方圆五十里内都没有动土的痕迹。”
贺冬:“我们也到附近村镇打听过,都没听说哪儿有在挖沙的。”
“既然填了,那么多的沙土总有来处,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贺今行伸手按上一棵大树,树干凹凸不平泛着夜月赋予的凉意,却不是毫无生机的那种冰冷。
人如树,水土有灵,本该泽被万物。
“不是附近挖的,那就有可能是从远处运来的。回去后查燕子口自上一次疏浚到湖水泛滥前的航运记录,尤其是夜里停留过的大船。再者,明晃晃地留给稷州卫去疏通,赵睿肯定也知道点儿什么。去撬出来。”
贺平贺冬两人皆凛声应:“是。”
沟谷里的矿洞不大,尽容两人并排通过,入口周围尚堆着一堆石块儿,显然是才打通不久。
洞前平地上扎着帐篷,两边架着火盆,等候的六七个人凝重的面上皆带着一丝焦急。
破空声突响,其中一人喝道:“谁!”
一只鸮拍拍翅膀咕咕叫着飞过。
他们才松口气,却见林子里走出三个黑衣蒙面人来。
矿洞这边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示意大家按兵不动,上前两步沉声道:“柳出江南飞絮远。”
“鹤越关山寻金来。”
对方一人举起令牌,声音柔和,姿态从容,走近了道:“柳少当家久等。”
“郡主。”柳从心抱拳回礼,确认了令牌,对上暗号,却仍有疑心,“您怎认得我?”
“怎会不认得?”贺今行笑了声,他在此处看到对方确实也有些惊讶。但想到在汕浪矶的对话,便明白了几分。
不过柳逾言不来,是要把他们之间的交易转到柳从心手上么?
他思及此,认真道:“这项交易无比重要,柳大小姐既然未前来,那么来的一定是和她地位相当的人。且又不是大当家,那必然是少当家了。”
“……”柳从心忽然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傻。
如对方所说,既然站在这里,自己的身份几乎不用猜。虽然能认出他的人不多,但听说过他的人一定很多。
他本是打算押粮船回江南路,启程前一天大姐却让他去甘中路走一趟,并且特地嘱咐要掩人耳目。他便在汕浪矶做出回江南的样子。
到了这个地方,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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