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天都没几个眼熟的,哪能有你说的那般强大的神仙叫你来陪着他。”
“就是,若真想要陪着仙上,为何他自己不来呢?”
“你们。”净河猛地扭头去,深深呼吸之后,才开口,“我难道连自己可有身负重伤险些丧命都能分不清?”
他说罢,猛地拉开自己衣襟,露出胸口上那道狰狞伤疤。
“彼时我才上不世天,压根分不清身在何处,再察觉时已误入禁地,那里面关着瞧不见形状的妖兽,我……没有人来找我,是那个神仙救了我。”
净河如何都忘不了,在那幽冷黢黑的禁地之中,不知何时来了一道光影,瞧不清神仙长什么模样,却只能瞧见他灵光浮动的衣襟处,绣了一株玉兰。
暖玉色萦绕,用细致银线滚了边,稳稳妥妥地落在心口处。
他说:“去浮念台陪他吧。”
时至今日,当时种种说起来实在像梦,若非净河时常瞧得见自己胸口那道疤,恐怕连自己都要怀疑。
“当时那凶首利爪贯穿了我的胸腔,我如何忘!”
净河不管怎么说,如今已有仙身,即便受了伤,也该早早愈合,不该留下这样的疤。
“可……可就算如此,你已经来浮念台陪着仙上了呀。”抱卷轴的小仙童惊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复而又感慨,“怪道你总是对仙上吩咐之事勤勤恳恳,原是还有这层故事。”
“但你可要想好,仙上说过,若是私自下界,就要被除名的,到时候你就不能再留于浮念台了。”
“我自是明白这点,可是……”净河歇了音,他真正要下界的理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
诚如同门所言,他向来在浮念台勤恳非常。
一方面是为着当年神仙的救命之恩,一方面是钦佩仙上品格。
只是无意中发现,仙上的真身根本不是那块镇于灵殿掩人耳目的木牌。
这本也没什么,直到昨日冥王过来,他才看见冥王腰间挂着仙上的真身。
这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可冥王似乎还不知道,只管抢了木牌离开。
如今,净河是再也待不住了。
想到冥王,他又忍无可忍地扭紧眉头:“那冥王实在可恨!性情暴戾猖狂无度,如此品行,不配为神!”
净河愤愤捏拳:“怪只怪我见过真正的神仙,如今见冥王,实在恨我修为低下,否则怎能让他如此羞辱我们姻缘府!”
这话倒能在姻缘府引出许多共鸣。
“就是,我听闻他昨夜还召了阴兵入世,可见猖狂得没边!”
三人又聚在一处谴责了几句冥王,再看净河决意已定,便不再多劝。
此后数日,不世天因冥王前来折腾一回很是不太平,各种大小集议开了个没完没了。
反而受损最严重的浮念台因为被谢逢野拆得过于彻底,光是重建修复就腾不出人手来,一直无缘参与各项声讨,硬是将不问世事的规矩发扬到了极致。
天界如此,人间也不大太平。
早于半年之前夏里日烈之时,不知皇帝从哪得了面镜子,其镜面粗粝若石不可照物,就连边框都糙得不加精饰。
可皇帝却喜欢得不行,不但悬于自己的寝殿之中,更是日渐沉迷,甚至不再过问朝政。
眼看着原先勤谨的皇帝如此,大臣们个个急得抓心挠肝。
没想到这还不算,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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