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替他分门别类地划分草药,再留些书册。
毕竟……这人也算挡了他一场命劫,终究也没让他真的替嫁过去闹出血光之灾来。
除了喜欢嘴上停不住地喊“媳妇”,扪心而言,山蛮子从没伤害过他。
他既不明是非,柴江意就要更为讲理些。
只是,算上这回。
他唇边浮出一抹苦笑,轻声说:“倒是让你救了我两回。”
“什么两回?”山蛮子凑近了些脑袋,看媳妇闷闷不乐地又缩回脖子,将手中书卷往人怀里一塞,“我就是来将这些还给你的,那山头我呆不了,总要护住你的东西,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也可以不让你看到我的呀。”
“我也要出去闯一番事业!”
如今百姓如蝼蚁,天下疮漏夷夷,建功立业听起来似乎过于遥远。
柴江意不晓得山蛮子明白几分,也不点明,翻出烤好的食物给他,只说了句“小心烫。”
吃东西时两人都没看对方,好似手里那块焦黑的土豆诱人得很。
吃过之后柴江意也只是静静地烤火,偶尔捡起棍子翻下火堆,此间无话。
山蛮子呆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他问:“你姓柴?”又自问自答道,“我刚才都听见了。”
虽然通过这么着闹一场终于知道了媳妇的姓,可想起连那些东西都知道他叫什么,何方人士。
他作为拜了天地的正夫,却什么也不知道。
难免有些胸闷。
柴江意看他这模样,笑了:“又在撒什么闷气。”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山蛮子直接说,“如果明天我们就见不着了,你会在今晚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万一……
他没说的万一,要是以后功成名就可保你安居乐业。
我还要回来找你。
只是现下不敢说,怕又把人说生气,还要掉头来劝。
火星“噼啪”炸了几声,跃出几点橘色光芒,砸地后融进风雪泥尘。
“柴江意。”
“柴火的柴,江河胡海的江。”他顿了顿,不自觉地看向火光之中那个笨拙问话的脑袋,轻声说,“意料之外的意。”
山蛮子半天没回应。
半晌才回过神,愣了吧唧感叹道:“……你真讲啊。”
柴江意:“那不然呢。”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山蛮子仔细在心中记下,才说,“毕竟你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肯讲,难道是因为……”
激动的心情就像猝然的烟花,绚烂轰动之后被凉风一吹,遍地凄凉。
山蛮子看着自己脚尖,没留意柴江意握着火棍的手指倏地收紧了许多。
鬼迷心窍吧。
这个人蛮横地闯了来,就让他觉得:告诉一个豁命而来的……朋友自己姓甚名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
柴江意好奇起来,面前这个人,当真能想到这点吗?
他在失望什么?
山蛮子作风稳定,略带怨气地问:“是因为今夜得了我给你土豆果腹,所以你才说的吗?可是不应该啊,之前我哪舍得让你饿过?”
柴江意笑起来:“是我高估了你。”
这份自嘲并不能高稍微散去些山蛮子的心头那层浅寒,借着风雪老庙,他又开始念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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