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难以呼吸。
是的,正因为他自身的弱小和雌虫的不可控,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安全感之前,他将雌虫锁起来了。
菲尔德笑了,他一边朝前走,一边调侃:“我就说,你肯定做了令他误会的事。
“你说你没有把他当作一只雌虫看。或者换种说法,你不仅没有把他当作一只雌虫,还把他看作是一个恐怖分子,随时随地会要了你的性命。
兰登愣在了原地。
他像是被钉子钉住,怎么也挪动不了一步。
是吗,他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兰登有些恍然,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光圈,里面的他自己虽然看似衣冠楚楚,转过身来确是无比的冷漠,像是长着獠牙。
“药水、营养液、治疗仪,这么多昂贵的事物通通用在一只雌虫身上,你怎么可能无所求?”
菲尔德的话像是在他耳边敲响警钟。
是的,是这样的。
虫星没有雄虫有那么好心,有那么多的耐心。这里只有等价交换。
而雌虫用什么来和他交换呢?
他显然什么都没有。
不,他还有漂亮的容貌和坚韧的意志,毕竟他是从那样残酷的地方将他挑选出来的。
当雌虫认为无法回报的时候,他肯定会出现各种设想。
而他却从来没告诉过雌虫他的真实想法,而是自以为是地对他好。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也照亮了他被迷雾笼罩的心。
叶间上的晨露随着清晨的雾气一同蒸发了,兰登也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抱了一下菲尔德:“谢谢你,我的朋友。”
要不是菲尔德这一番话,他还陷入在迷障之中。
确实是他的错,他没有给雌虫足够的信任,为什么要求雌虫无条件信任他呢?
兰登转过身,他感觉到风从自己的耳畔掠过。
他想要打开那扇门,将束缚着雌虫的锁链除下,就像是刚刚菲尔德通过他的话将他心里的锁链除下一样。
而霍尔斯也正睡在浴缸里,望着窗外等天明。
在雄虫醒来并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雄虫阁下出门了。
窗外的风景是那样美丽,他和一只雄虫停驻在花园前的小道上聊天,而不远处就是翘首以盼的数只雌虫。
他可以感知到,那些穿着制服的雌虫是那样紧张而激动,他们的精神力像是初升的太阳一样蓬勃完整。
他们在每天早上都会过来巡逻,在雄虫在花园除草、浇花的时候活动更加频繁。
岗位的交替会从十五分钟一班变成十分钟,然后在雄虫回房间之后恢复正常。
霍尔斯翻了个身。
通过两天的治疗,他的眼睛好了很多,只是仍有些畏光。
在见到了雄虫匆匆离开的背影之后,提起来的心被放下,心底有一种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放松的繁杂感受在缓缓涌动着。
随着身体的渐渐恢复,他已经能主动探出精神力触手,也能够回忆起部分精神海中出现的图景。
因为不知道高悬在头顶的那柄利剑何时跌落,所以他干脆主动出手,将战场转移到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习惯的,不要沿着对方给你设定的路线循规蹈矩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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