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听说,那个法子被皇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今世,无论如何,她也要让皇兄好起来,不再重蹈覆辙。
谢卿琬垂眸沉思间,有一道声音透着外面的雨幕传进来:“公主,有人求见,似乎是东宫那边的人。”
她一听是东宫中人,忙下床踩上绣鞋,顾不得穿袜,就提着裙摆匆匆来到了殿门处。
门口是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之人,身上滚着淋淋沥沥的雨珠,见到谢卿琬,拱手一礼:“长乐公主,时辰到了,顾大人那边请您过去。”
谢卿琬心口一窒,很快平复下气息,轻声答道:“好,你先去回禀顾大人,我……”
她顿了一下,斟酌道:“我立刻就来。”
来人对她再度一礼,随即转身离去,谢卿琬立在廊下,静静看了落下的雨帘半晌,接过宫人拿来的油纸伞,也慢慢踏入了雨幕。
她想救皇兄不假,但她也有些怕这日的到来,皇兄的身体常年看上去都不太好,她本以为这样的他是文弱的,没有什么气力的,但两月前的一次经历,告诉她,她错了。
那天的夜很沉很深,雨下得比今日还大,窗外都是哗哗啦啦的声音,也就掩盖了室内的一切动静。
谢卿琬本欲半夜趁着路上无人时离开的,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等她终于从东宫中离去的时候,天边已泛起了曦光。
到了第二日,她大病了一场,甚至惊动了皇兄,赶来昭阳殿看望她。
“怎么这般不注重身子,再这样雨夜出去耍,就要给你一点惩罚了。”皇兄当时微蹙着眉,嘴里在责怪,但手中却端着煎好的药,正一勺勺地喂她喝下。
她当时只顾着嗯嗯嗯地敷衍过去,嘴里喝的是苦的,心里却是甜的,还不忘抬头去故意问他:“皇兄昨晚睡得好吗?”
眼见着他的眉蹙得更深了,她也得逞般地捂住了唇偷笑。
思绪回笼,谢卿琬抬眼望去,眼前矗立着的庞大建筑群,正是太子所居之所——东宫。
皇兄少聪敏,十四上朝堂听政,参与国朝大事,除了身子不太好,各方面皆是出类拔萃,因此早早就正位东宫,为陛下寄予厚望。
若是皇兄的身体康健了,于国朝百姓亦是福祉。
谢卿琬这般想着,另一边,已走到了先前约定的接头之处。
此处是东宫的一处偏门,平日里只有采买的仆从从这里进出,因此才选定了这里作为谢卿琬出入东宫之处,不易被发现。
此时刚好一辆牛车驶来,在装满蔬菜瓜果的车上,留了一个空出来的木筐,谢卿琬与驾牛车的人对了对眼色,爬上牛车,跳进了木筐中,又拿来一个透气的草编盖子,将顶上盖住了。
门口的侍卫暂时撤去,换成了和她对接之人,载有谢卿琬的牛车,就这么缓缓驶入了东宫。
其实本不必这么麻烦,谢卿琬有皇兄送给她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任何一个地方,但或许是出于某种心虚,又怕皇兄觉察出什么,最后还是采取了这种办法。
行驶到了东宫一处偏僻无人之处,谢卿琬才从牛车上跳下来,然后跟随着来接她的人一路行小路前进,最后走到了一处处在幽静竹林中的宫苑,从后门进入。
进去殿门之前,谢卿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潇潇竹林,不少湿淋淋的竹叶,都被雨打得垂下了身子。
她在暗中用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深吸一口气,踏进了门槛。
顾应昭已候在门口,他穿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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