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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脸都冻僵了做不了表情。
但即便是这样,陆屿洲也并未觉得自己有多辛苦。
但是他看着季沨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刚刚上好的药,却不禁捏紧了手指。
陆屿洲眉头紧皱,旁边的杨阶却喜形于色。
季沨穿了件天青色竹纹长袍,身姿挺拔很有古装气质,而且听刚刚那句台词……这可比试戏的时候好太多了!
“四皇子隋晏,求见陛下!”
殿门紧闭,回音消散在空荡的宫墙,季沨双手交叠,再次俯身下拜:
“德行不佳,愚心不悛,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求陛下——”
“救救我母亲!”
季沨的额头砸落在地面上,好像是夏日里的一场惊雷与暴雨,可除了淋湿自身,无人在意。
长日滴落,残阳划过他的眉心,如同刻骨的刀痕,那一刻,季沨好似已经不是永远肆意风流的大明星,而是被困在深宫中走投无路的年轻太子隋晏。
他额头发红,雪白单衣在风中显得萧索,挺直的脊背又一次狠狠地弯下去,声声啼血:
“四皇子隋晏德行不佳,愚心不悛,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求陛下——救救我母亲!”
“四皇子隋晏德行不佳,愚心不悛,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求陛下——救救我母亲!”
“四皇子隋晏德行不佳,愚心不悛,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求陛下——救救我母亲!”
“皇兄!”许凌则朝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即将坠落的身体,“别这样……皇兄!”
“回去吧,你回去吧。”
“走开!”隋晏一把推开他,他的嘴唇已经干裂,脸色苍白,却依然一丝不苟地下拜,“四皇子隋晏……德行不佳……自请废黜……”
“父皇不会管你的!”
隋清猛地将他扶起来,喝道:“你在殿前叩首,天下昭然!你用太子之位救母,其心赤诚!可若他真的就此同意!岂不是坐实了他无情无义抛妻弃子!”
“他不会管的,兄长,”隋清抱着他,像抱着一块快要融化的冰,“我们先回去,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会有办法的……”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隋晏突然笑了起来,从嗓子里撕扯出生锈的味道,那张漂亮的脸凄艳又绝望:“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望着隋清,望着他与自己身上的单衣天差地别的绫罗绸缎,望着他头上的玉冠,胸前的璎珞,腰上的蹀躞:“你五岁时入太学,众人簇拥,我却要站在墙角才能听得半分诗书。”
“你十岁时去春猎,得猛虎一只,龙心大悦,赏黄金万两,我却要在御膳房低声下气才能为病中的母亲求得一碗鸽子汤。”
“如今你十八岁,将冠礼,父皇请了整个国子监为你取字,可是我呢,整个宫里,有谁记得……”
“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
隋晏注视着隋清那副被吓呆了的面容,和在富贵乡里浸出的单纯和善良,突然大笑了起来:“天下哪有我这般可笑的太子呢?”
他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从嘴角咳出血沫来,咳得眼尾发红胸腔震动:“隋清,隋君璋,弟弟……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啊?”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坠落,他的鬓发凌乱,唇角污脏,湿透的长发缠着在他的腰身,像是索命的水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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