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随着她的靠近,那股味道越发浓郁。
岑姣有些奇怪,所以脚步也有些迟疑。
村民家里会养些猪牛类的牲畜并不奇怪,可是养些牲畜为什么要用铁链子拴着呢?
等转过矮墙,畜棚中的场景映入岑姣的眼睛。
岑姣盯着畜棚中的事务有些出神。
先撞进她眼睛的,是一头肚子鼓起的母羊,母羊正低头从一地的脏污中寻找能入口的干草。
母羊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咀嚼着,露出了四颗黄褐色的,歪倒的牙齿。
它咀嚼的过程中,抬眸朝着岑姣看过来,横瞳中不带任何情绪,就那样直勾勾地朝着岑姣看过来。
仿佛有一道雷落在了岑姣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劈了个激灵。
——她终于看清了母羊旁边被锁链拴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人啊!
岑姣往前走,因为走得太急而趔趄两下,险些栽倒在地。
她想起了昭昭离开前的欲言又止,和那几乎将头埋到地上的鞠躬。
岑姣抬脚跨进了畜棚。
她是有些爱干净的,不然也不会好穿素净的衣服。
可是现在,岑姣根本看不见周围的脏污,她只看得到那个被铁链拴住的女人。
女人很瘦,缩在角落里。
那比女人手腕还要粗的铁链一共是三条。
一条拴在右手手臂,一条拴在左腿,还有一条,拴着女人的脖子。
岑姣呵出一口气,她眼前不知哪儿来的水雾,蒙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抬手就着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岑姣冷静了些,她看向面前的女人,“我是昭昭的朋友,我来救你出去。”
从岑姣出现起,女人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态。
她的头发打着结,乱七八糟地落在肩膀上。
脸上也左一块黑泥,右一块不知是淤青还是沾上了什么的青紫。
女人佝偻着背,蜷缩在角落里。
她的脖子,不知是不是被那条粗壮的铁链压得,微微前伸着。
岑姣低头去摆弄那三条铁链子。
铁链子的接口处,用螺丝钉死了,好像一开始给女人套上铁链子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要放过她。
岑姣鼻尖有些发酸。
她想起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
她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样的吗?
岑姣重重吸了吸鼻子,将这不合时宜的情感摒除,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这铁链我一时取不下来,我想办法把铁链和墙壁分开,我们先离开这儿。”
女人仍旧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岑姣。
岑姣咬牙俯下身,她抬手将堆在墙边的干草拨弄开。
干草被拨开后,露出了深红色的砖块。
铁链没入砖块之中,岑姣拔出柴刀,就这砖头之间的缝隙重重砸了下去。
石屑混着泥土乱飞,落在了岑姣的眼皮上。
“脏了。”
岑姣专心致志想要将那块砖取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的声音。
她诧异地转头,女人仍旧是刚刚那副神情。
只是先前抱着膝盖缩在墙边的女人忽然伸手指了指岑姣的脸,“脏了,昭昭,脸脏了。”
岑姣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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