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抬头,对上我的目光时,他先是一皱眉,随后伸手拉住我的手,“怎么没穿狐裘,冷吗?”
“不冷。”我把袖中的金丝雕花汤婆子给林重檀看,我今日其实穿得挺厚,脱了狐裘也觉得还好。
但林重檀却嫌我手冷,强行将我拉入他怀里抱着。我被他拥在身前,身体大半被他的裘衣裹住。
我觉得他是故意说我穿得单薄。
不过林重檀抱住我后,的确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从后面以下巴轻轻压在我的肩膀,继续拿起笔完成之前的事情。
林重檀的怀里很暖和,我明明是过来想问他一些事情,却不知不觉在他怀里睡着。只是我这个觉睡得不安稳,我总感觉有鱼在咬我。
我曾在书上看过一篇奇闻异志,说的是有个读书人立志游历天下,他往西走,遇到了一群奇怪的鱼,那些鱼会咬人。
我感觉我也遇到了,那鱼似乎还是个有洁癖的,先帮我把手洗了,才咬我的手,而后又来咬我的舌头。鱼身滑溜溜,我根本抵不开。
我醒来时,已经不在林重檀怀里,而是睡在他平时小憩的榻上。他拿被子将我裹得严实,自己坐在地上,用小榻旁的案桌工作。
林重檀发现我醒了,他搁下笔,转过身看向我。以烛火照明的藏书阁中,他背着光,长睫下的眼眸乌黑。
我被他紧紧盯着,刚想问他看什么,他先一步将手探进被子里。
我不由地身体往后退,但还是在被子里被他握住手。被子里暖烘烘,鼻尖隐隐能闻到被褥上属于林重檀的气味。
雅而幽。
他不顾我挣扎地握住我手,语气倒是极为温和,“最近睡得不好吗?”
他的手并不冷。
近来,我的确睡得不怎么样,夜里心头总是缠绕着很多事。
我不想承认,转移话题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一边说,一边暗暗努力想将手抽回。
“你睡了一个时辰,钮喜来过了,因你没醒,我叫他先回去,再晚些时辰过来接你。”林重檀先是用力对我的手一握,继而又慢慢松开。他见我要起床,拿过床尾放的衣服准备帮我穿上。
我也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脱了,仅着单衣睡在林重檀往日睡的床上。我竟然睡得这么熟吗?连衣服被脱都不知道。
林重檀先帮我穿衣,又蹲下身替我着袜穿靴,我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忽地想起被关在城郊的段心亭。
段心亭的死讯传出后,林重檀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他在我面前闭口不提段心亭,仿佛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
“你也这样帮段心亭穿衣服吗?”我冷不丁问他。
林重檀动作略微一顿,抬起眸时,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小笛,我只这样照顾你。”他轻声说。
我并不相信林重檀的说辞,他也没有再说其他,帮我穿戴好后,拿了个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给我。我下床走到他伏案工作的案几旁,书籍上的古文晦涩难懂,我仔细辨认,也不过认出几个字。
林重檀注意到我的目光,问我是不是想学。我摇摇头,提起另外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怎么记账,我也想学着开商铺。”
他闻言带着我去藏书阁的四层,藏书阁每层都很大,层层叠叠的书架,让人根本无法得知这里到底有多少本书。他走到最西角的书架,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
“这几本算是入门的书,可以拿回去先看看。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林重檀说。
我的目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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