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后,他就已经?很?久很?久没碰过酒精了。
谢行也?揭开封口,轻轻抿了一口,清爽又馥郁的葡萄味立刻盈满了口腔,确实喝不出酒的味道。
他偏过头,看见宁柯正单手撑在身后,抬眼看着天空,纤细匀称的小腿浸在清澈的温泉水里。
他和宁柯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自?在过。
……他好像更愧疚了。
谢行踌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哥哥,我刚刚,碰见那个?叫秦煜的了。”
“嗯?”宁柯偏过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疑问:“他和你说话了?”
谢行闷闷地?点点头。
宁柯轻笑了一声:“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管他,真出什么?事还有我们顶着,嗯?。”
“可是……我好像让他不高兴了。”谢行小心翼翼地?说道。
惹了祸的小狗在主人面前心里虚虚的,虽然?谢行知道宁柯待身边的人向来和善,但他也?确实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就像他今天躲在树叶后看见的那一幕,宁柯看向那个?叫秦煜的男人的时?候,脸上的冰冷和漠然?,和平时?大相径庭,几乎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要是有朝一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变成?那样……
谢行握着陶瓷酒瓶的手指不觉蜷缩了一下,不,不会的,他和秦煜不一样。
他会很?乖的。
谢行脸上那堪比晚间连续剧一样的神情自?然?逃不过宁柯的眼睛。
可恰恰就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宁柯的心一下便软了,像是在发酵的果酒里泡过一圈儿一般。
他没有安全感,因为当把他和另一件事一起放在天平上的时?候,他很?少会被人坚定的选择。
阿行啊,他和自?己是那么?像,但所幸,比自?己要幸运得多。
直到几年之后,宁柯自?己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吃了个?一干二净的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也?许心软真的是自?己一辈子都克服不了的缺点。
此时?,宁柯抬手揉了揉谢行的发顶,把早上被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都揉乱了:“相比于他高不高兴,你高不高兴更重要。”
“不管是我,还是父亲,抑或者你母亲,我们都是这么?觉得的。”
闻言,谢行的心底不可自?拔地?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酒量是不是真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喝了那么?点小甜水就开始产生幻觉了。
母亲从前对他极为严苛,所以他对童年的记忆也?是极为模糊的,更多的可能就是在母亲外出打工的时?候,他实在做不进去作业,就会趴在窗口边,看着楼下狭窄的街道里,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嬉笑玩闹。
他的快乐向来来自?于母亲的肯定,至于他自?己,好像并不重要。
他十八年来屈指可数的几次任性,好像都有宁柯为他兜底。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自?己终于有了归宿。
这么?想来,好像就算以后宁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和自?己冷眼相对,他也?甘之如?饴了。
至少这段像偷来的时?光,他实打实地?拥有过。
谢行垂下眼睫,闷闷应了一声:“好。”
宁柯轻笑了一声,又揉了揉谢行的发顶,便终于收回手,仰头将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
“去换衣服吧,阿行,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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