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兰筝父母上供的小姑娘。她此刻也穿得喜庆,头上还多戴了几支簪花。施未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兰筝只提过她有两个堂姐,倒不曾说过有个妹妹什么的。
那小姑娘也不怕他,大大方方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木盒:“姐姐,这是我自己捏的小泥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夫婿。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施未心情复杂,小姑娘乍一看十分讨喜,可爱又机灵,但如今这场合,他实在笑不出来。
也罢,回头问问历兰筝要不要留下,等她自个儿处理吧。
于是他伸手接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
“兰筝姐姐,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事已至此,爹爹和娘亲都没有办法,你千万不要怨他们,等我长大,学了本事,我就去救你。”
小姑娘说得格外认真,施未愣了愣,有点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但孩子还是一番好意,他便没有给人脸色看,笑笑:“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爹娘就行了。”
小姑娘胖乎乎的手背在身后,圆圆的脸上写满了纠结、难过和不舍,施未哑然失笑:“你心思还挺多。”
“兰筝姐姐,二叔二婶我会时常去看他们的,你不要担心。”小姑娘说着,忽然也爬到床上来,凑到施未耳边说,“我听爹娘说,那个梁家都是老太太做主,你以后多孝顺孝顺她,你夫婿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倒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
施未讶异之余,还觉得有点好笑:“你才多大,就开始操心这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他猛地顿住。
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为了能成为薛思的徒弟而四处折腾。那桃木剑把他的掌心磨出了深深血痕,他还在那里跟老头犟:“我就是要出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孩子有时候远比大人想象中复杂、倔强,更会撞破南墙不回头。
小姑娘连忙说道:“这都是要操心的,爹爹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得未雨绸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轻轻环住施未的脖子,努力安慰着他:“姐姐,你别怕,你先好好活着,再过几年,我就去救你了。”
施未忽地心生感动,虽然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但想到历兰筝这个烂泥坑似的污糟家中,竟还有人关心她。虚情假意也好,情深意切也罢,至少眼下多是让人动容。
他笑着,多了几分谢意:“那就等你长大,再来救我。”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小妹妹。
“我要先走了,万一被大伯发现了,可不好。”小姑娘又下了床,再把弄皱的被单掸平,这才悄悄溜出门外。
施未抬眸,看了眼梁上二人,傅及只是点了头,他便将那木盒扔了过去:“给,回头帮我还给历姑娘。”
“你不亲自送?”
“我哪受得住这种家长里短?”施未看似漫不经心,但傅及却知道,他只是怕见到历兰筝伤怀的模样。
施未这种嘴硬心软的性格,和鬼主前辈简直一模一样。
傅及将那木盒放入灵囊中,不再言语。
吉时到,新娘子出阁。
这外头却是有些冷清。
历炀断不可能给历兰筝准备嫁妆,就抬了两个大木箱子,充充场面。那些好友宾客是一概不请,只邀了几房较近的族人前来。不过好酒好菜倒是备上了,一是要宴客,二是他自己也得小酌两杯。那梁家少主大病未愈,自是不会亲自前来,而那梁老太太要操心婚礼,必不可能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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