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家里那位?他蓦地回头,那婆婆早已走远,不见人影。
“也不是家里那位。”孙夷则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不过真心,确实是真心。”
夕阳西下,黑色的夜幕从远方的天空慢慢延展开,金色的晚霞堆积在一角,很快就会黯淡消失。
孙夷则什么都没想明白,就是吹了很久的风,让自己暂时冷却下来。他捧着那柿饼,一脸镇定地进了屋。傅及正在脱衣服,听到动静,又忙不迭将脱到臂弯的里衣拢了起来。
孙夷则刚巧看见,就又开始烧了:“你是要睡了吗?”
“嗯,睡之前擦擦身子。”傅及说着,轻轻摸了摸自己吊着的胳膊,“不方便,只能暂时用水擦擦了。”
“我帮你。”孙夷则假装自己非常冷静。
傅及却是愣了愣,暂时失明的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是听这人的语气,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亲切熟稔。
但这无疑让他伤心。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装作无事发生。
傅及宁可他对自己退避三舍,也不愿意维系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
“不必了,我要是需要帮忙,会叫我师弟来的。”他淡淡说着,垂下了眼帘,疏密有致的睫毛在他眼窝下方投下一道细小的阴影,看着又倔强,又有点可怜。
还有点可爱。
孙夷则摸着自己的脑门,完了,他彻底昏头了。
他放下手里的柿饼,走到傅及身边:“你两个师弟都睡了,我帮你吧。”
“三师弟刚刚还来找过我,这热水还是他帮我提上来的。”傅及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猜不透他的用意,难不成这人就是单纯要帮他擦身子?
太怪了。
傅及往床那边挪了一步,孙夷则也紧跟一步:“真的,他睡了,我帮你吧。”
孙夷则头昏脑胀,竟直接伸手捏住了傅及的前襟,对方下意识地拢紧了些:“孙——”
“二师兄,我忘了和你说——”
“哐当”,施未破门而入。
声音戛然而止。
屋里两个人也瞬间僵在原地。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哐当”,门又被严严实实关上,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孙夷则人都傻了:“我,我,我,之前施未确实睡了的。”
傅及什么都看不见,顺着自己的衣襟,摸到了对方的手背。孙夷则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躲。
傅及的掌心干燥温暖,左手因为不是惯用的练剑的手,并没有生出茧子来,肌理柔韧光滑,只是这么贴在一处,孙夷则就觉得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傅及没有停下,掌心在他的手背抚过,又轻轻握住他的腕骨。孙夷则自小在临渊长大,好山好水地养着,所学又多是专注于心的修仙之法,免去不少皮肉之苦,因此生得白润。傅及小麦色的手背覆在上面,对孙夷则来说,便成了某种隐秘的刺激。傅及的手继续往上,指节轻轻点着他的前臂肌肤,偶尔握一下那紧实的肌肉,再锲而不舍地往上摸,直到摸到那弯曲的手肘。傅及托着那处,忽然开口道:“那天你冷不冷?”
“嗯?”孙夷则微微咬了下唇,有点不明白。
傅及的大拇指摩挲着那突起的肘骨,道:“平湖城那天,风也很大,你的袖子被吹了起来,看着很单薄。”
孙夷则只觉一丝酥麻从这人的掌心直窜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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