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出了门。
屋中只剩刚刚那花旦与戏班子一个小厮。
刚刚听差唤“少爷”时,花旦便好奇瞧过来。他知道金家有个小少爷,听说脾性古怪,今儿亲爹生辰宴也没露面,原本还想着是不是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样子,眼下一见,心中不免暗暗讶异。
金老爷生得已经极好,这小少爷长得与亲爹有七八分相似,但五官轮廓比金老爷更精致昳丽,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又加之留着长发,若是不仔细瞧,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花旦起身打了千儿:“见过金少爷。”
他还戴着头面,妆容也未卸,声音虽不如唱戏时那般清脆,却也是柔柔的,跟女子没什么分别。
商羽不说话,只走上前,围着他转了两圈。
子春见着情形,暗呼不妙。
他以为商羽常年待在公馆里,不懂男女大防,怕冒犯了对方,赶紧上前将人拉住:“少爷!你别吓着人家姑娘。”
商羽斜睨他一眼,哂笑道:“说你是小傻子,你还真是个傻子,从前认错我也就罢了,连个戏子也认不出来。”
子春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少爷为何又说他。
商羽又说:“又不是坤班,哪来的姑娘?”
子春这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向那花旦,支支吾吾道:“你是男子?”
花旦笑着点点头。
子春见自己闹了个乌龙,臊眉耷眼地退后,亏他刚刚还将人当成姑娘,都没好意思多瞧。
商羽对那花旦扬扬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花旦回道:“回少爷,小生叫程青云。”
商羽点点头:“你去跟你班主说一声,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来金公馆,教我唱戏。”
子春咦了一声:“少爷,你要学戏?”
商羽没理会他。
程青云惊讶道:“金少爷……”
商羽亦没等他说完,已经拉着子春施施然离去。
“少爷,你真要学戏?”回到花园,子春忍不住又问道。
商羽斜他一眼:“我是旗人子弟,自然要学戏。”
子春想起他说的,长大后要养鸟斗蛐蛐唱大戏,就跟老爷一样。
这是开始了?
不过如今梨园热,哪家少爷老爷不是票友?
少爷成日闷在家里,学学唱戏也不是坏事。
庆喜班如今在天津卫梨园行里,是坐头几把交椅的戏班子,程青云又是正冒头的角儿,寻常人家想请他来家里教唱戏,那自然不可能。
但金家是前清王公,庆喜班班主从前在紫禁城唱戏,见到金贝勒还得下跪,请班子里的伶人去教府上教唱戏,那是莫大的荣幸。
何况金家不吝啬的便是花钱。
酒阑人散,翌日的金公馆,又恢复平常的宁静。
中午吃过午饭,安勇便开车接了程青云与琴师上门。
“你是昨晚的花旦?”
来到花园亭子里,子春不可置信地看向朝商羽打千儿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身竹布长衫,身量不高,清瘦单薄,面容俊秀,一双眼儿含波带水,虽然是个男儿郎,却分明带着几分娇媚。
程青云淡淡看他一眼,便又看向商羽,轻笑道:“少爷想学哪几段?”
比起子春的大惊小怪,商羽就淡定多了,他大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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