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万一,卫云章还戴着崔令宜的那些首饰,只是那些首饰自从被崔令宜把上面的繁复装饰全都卸掉之后,便低调了许多,后来沿路崔令宜又时不时用石头剐蹭几下,蹭得它们伤痕累累,看起来更像是“年轻娘子爱美,买的质量不好的仿冒货”了。
二人徒步进了营州,找了一家普通客栈住下。营州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会往来的也大多是一些短途商贩,在营州进一些木料、药材和兽皮之类的东西,运到其他州区卖掉。现在又还在冬天,客栈客流一般,卫云章和崔令宜二人在这里住了几天,基本没见过有住超过两天的客人。
终于有一日,他们晚上回到客栈时,只见客栈里冷冷清清,只点了两盏油灯,一桌用晚饭的客人都没有。
崔令宜叫了一盘炒山菇,一碟咸菜,与两碗米饭,与卫云章坐了下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掌柜的过来给他们倒茶,顺口问了一句:“我看二位客官在这里也住了五六日了,每日早出晚归的,也没带货物,似乎不是来做生意的?”
崔令宜点点头:“我们是来找亲戚的。”
“找到了吗?”
“自然是没有。”崔令宜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地道,“要是找到了,我们还至于住在这里吗?”
掌柜:“我猜二位也是来办事的,否则很少有人像二位这样,一天一天续房间的。”
崔令宜:“实不相瞒,我家父母都去世了,当地有个恶霸见我妹子长得漂亮,要强娶她为妾,我又斗不过他,只得带着妹子连夜出逃,来投奔营州的亲戚。只可惜上一次联络还是好几年前,我顺着地址找过去,却发现那里住的早就不是我亲戚了。”
“你家亲戚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我是土生土长的营州人,或许知道呢?”掌柜很热心地问道。
崔令宜拿出早就编好的谎话:“他是个猎户,已经娶妻生子,但我不清楚具体有几口人。他姓王,叫王大洪。”
掌柜:“我不认得叫这个名字的。但既然是猎户,可能并不住在城中,而住在山脚一带。或许可以去那附近打听打听?”
一旁的卫云章蹙眉,柔声道:“可是我听说,近来营州有山匪出没……”
“那倒确实。”掌柜唉了一声,“要不是这山匪,我们现在生意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崔令宜与卫云章对视一眼。
他们这几日装作寻亲的模样,已经把营州的情况大致摸清。
皇帝虽然没有在密旨里明说让他们查什么,但根据他们近几日了解到的情况,除了山匪那事,营州其他的事实在乏善可陈。
他们决定试着查清楚,这山匪作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皇帝又为什么偏偏派卫云章来查。
与传言中的差不多,那批山匪是最近几个月才在营州城附近流窜的,时常劫掠百姓,还将巡逻的州兵打得落花流水。也因此,营州本地各种流言层出不穷,有人说他们是外地剿匪逃过来的,有人说他们是官匪勾结对半分赃的,更有甚者,说他们是前朝遗留的残兵,要不然怎么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把州兵打成这样?
在营州刺史提交朝廷的请罪书里,他把落败的原因归咎于疏于训练与军备破败。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们二人也没法跑到人家官府里去核实。不过,官府难进,大山却好进,只是他们一直缺一个进山的理由。
如今这个理由被掌柜说出来了。
“城中确实打探不到他的消息,可是让我们去山里,我们又不敢。”崔令宜苦笑了一下,“掌柜的你也瞧见了,我普普通通,哪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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