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门的“九霄仙子”陨落了!
“九霄仙子”这一称呼使得靳玄野不由想起了昨夜与陆厌的耳鬓厮磨。
良久后,靳玄野顿觉面上发寒,方才发现自己面上满是泪水。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并不后悔,但他确实为陆厌哭了。
紧接着,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亦冷得厉害,顿了顿,终是意识到陆厌的尸身业已失去其生前的体温了,且正将寒气往他身上渡。
他陡然打了个寒颤,喃喃自语地道:“这倒春寒何时方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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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川左右不见自己的小师弟与小徒儿,遂寻到了小师弟的别院。
他远远地瞧见有俩人在别院前,走近些,竟见小师弟面目全非,散发出些微尸臭,而小徒儿正抱着小师弟发怔。
小师弟死了!
他面色发白,嗓音发抖:“玄野,出何事了?小师弟他怎会……”
好一会儿,靳玄野才抬起首来,见是师父,坦白地道:“是徒儿杀了他。”
谢君川满腹疑窦:“你为何要杀小师弟?”
“他……”靳玄野想向师父细数陆厌是如何得死有余辜,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陆厌生前沽名钓誉,死后合该遗臭万年,他须得使陆厌的恶行人尽皆知。
“陆厌……他……”他的牙齿突然不受控制地咬住了口腔黏膜。
他很想看看他剥下陆厌的画皮后,素来嫉恶如仇的师父会如何看待其最为疼爱的小师弟。
陆厌活该!
“他……我……”意志与身体背道而驰,靳玄野终究未能说出口,“我不想说。”
谢君川料想靳玄野有难言之隐,并不逼问,手指一点,落在一旁的陆厌的遗书当即跃入了他掌中。
他细细看了后,一把捏住靳玄野的手腕,又倏然松开。
“师父,我……”靳玄野语塞。
“内丹是他心甘情愿送你的,你既收下了,定要勤加修炼,莫要辜负他。”谢君川不再言语,低身去抱靳玄野怀中的陆厌。
靳玄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厌的尸身尚且被他抱着。
谢君川命令道:“玄野松开。”
靳玄野紧了紧双手,并警惕地发问道:“师父要做甚么?”
谢君川回道:“烧了。”
“烧了?”靳玄野将陆厌抱得更紧了些,双手几乎要嵌入陆厌的皮肉当中了,“为何要烧了?”
谢君川解释道:“为师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曾将小师弟炼成药人,这世间尚有人知晓此事,若不将小师弟烧了,恐会有人来盗尸。”
“药人?”靳玄野从未听闻过此事,“我们九霄门不是名门正派么?师祖不是正人君子么?”
“我们九霄门确是名门正派,不行腌臜勾当,你师祖却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败类。”谢君川咬牙切齿地道。
靳玄野垂首望向陆厌,陆厌遍体鳞伤,遗容却甚是安详。
被炼成药人定然痛苦难当罢?
陆厌是怎样熬过来的?
因为经历过炼狱般的煎熬,所以陆厌才能淡然地被他捅数十下,才能淡然地剖出内丹喂他?
陆厌全然不疼么?
“咔嚓,咔嚓。”
刺耳的响声陡地在靳玄野耳畔炸开,将他从思忖之中拉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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