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没能跟霍砚山说上一句话。
周叔见霍北川过来,开口就是,“家主,你有个心理准备,做最坏的打算。”
霍北川靠在冷冰冰的墙壁上,屋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都没有此刻他的心凉。
整个人懵掉,周叔说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只呆愣愣地握着拳头。
他只是想不通,好好的怎么会心梗。
天煞孤星,可能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生下来就是克亲人的命。漫长的等待让霍北川越想越偏,他甚至觉得自己死了就好了,最起码最爱他的爷爷能好好的。
第一遍签病危通知书时霍北川还有些情绪波动,一直到第三次,他已经麻木了,腿软到只能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满脑子都是他应该去死。
周叔那天说了好多话,絮絮叨叨的,有关于公司的,关于爷爷的,更多的还是让他好好的。
霍北川沉默地应着,眼睛瞟向一侧的楼梯,他记得这个楼是有天台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不行,他要是从这跳下去,对医院的名声不好。
霍北川想了好多好多,最后想到公司,爷爷半辈子的心血,他不能让霍氏毁在他手里。
霍砚山不知道,在他抢救的四个小时里,霍北川无数次想结束自己,又无数次拉回来。
手术室亮灯的那一刻,霍北川终于是支撑不住,整个摔下去。
周叔扶着霍北川,挤到推车前,大声道:“家主,老爷没事。”
霍北川记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记得推着爷爷回了病房,他衣不解带照顾了一整晚,在回家拿换洗衣服的路上撞上有人告白,四散的花粉被他吸入,只坚持到家里,就直接倒在地上。
过敏药就在咫尺之遥,霍北川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还是匆匆赶来的周叔喂他吃药,去了医院挂点滴。
自此之后,商圈里流传着霍北川的怪癖,洁癖严重到跟别人见面前,那个人要全方位消毒,很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乖戾异常。
帝都人人都怕他,恨不得绕着他走,偏偏陆丛舟不怕,不仅不怕,还要关心他是不是害怕。
本来就只能活几个月,早一点,晚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咳咳咳。
霍北川抵着唇咳了几声,停下之后陆丛舟手里的水又凑到唇边,霍北川神色复杂地吞下去,握着陆丛舟的手指更紧更紧。
“陆丛舟,你怎么不说话。”
回应他的,是寂静无声的夜。
霍北川心跳的频率渐渐恢复,在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吧嗒一声,滚烫的泪珠狠狠砸在他的脸颊上。
陆丛舟,哭了。
霍北川愣了几秒,借着陆丛舟的力坐起来,他手忙脚乱地给哭得泣不成声的陆丛舟擦泪,嘴巴笨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说没事。
“陆丛舟,你别哭啊,我吃了药就好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了。”
“死不了,真的没事,我都习惯了,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只是心肺难受一点,药效过去就好了。”
此话一出,陆丛舟哭得更凶了。
“别哭,你再哭我要欺负你了。”
霍北川捂着陆丛舟的嘴巴,额头跟他相抵,四目相对,陆丛舟豆大的泪珠滚下去,他胡乱擦了擦到底是稳住了。
“这才乖,哭什么。”
陆丛舟嘴巴贴在霍北川掌心,湿漉漉的,他动了动嘴,霍北川像是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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