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丑的脸,到底是怎么长的?
眼睛和眼睛互相冲突,鼻子像是歪的,嘴巴就紧贴着鼻子,裂开的弧度,如同一张血盆大口。而耳朵……那蠕动的形状,更像是什么湿|漉|漉的鳃。五官好像被随意组合起来,就这么强行按在了脸上,不管从哪看都是完全不符的。
……这是人?
兰斯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这个微妙的念头。
仿佛有什么无名的存在,正在等候着他的回答。
不,这不是人。
兰斯咬牙……他还有牙吗……不论如何,他看着那只怪物,心里却根本不认为它是人。不管它模仿得再怎么像,锻造得再如何完美,它都不会是人。
这个念头出现后,那只庞然的怪物突然昂起脑袋,准确无误地朝着兰斯“看”了过来,两只异形的眼睛扭曲着转动起来。
它很愤怒。
多么奇怪啊,拙劣的造物居然会有情绪吗?
仿佛兰斯的想法是亵渎;仿佛兰斯的想法否定了它的存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刚才那瞬间被定性。而后,它露出血盆大口,仿若有月光穿透了地底,如流水一般铺天盖地朝着兰斯涌动而去。
绿色扑了过去,洛对它非常敌视。在那如同绿色海洋浮动的藤蔓里,兰斯看到塞拉斯一手拎着他,低头咬掉右手的手套,而后朝着怪物张开五指。
“光。”
他这么说。
光明到了极致,也如同最疯狂的利器。
意识,身体,或者说任何还活着的生灵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冻结。锋利的光芒刺破万物,也吞噬了在场所有的东西。
包括兰斯。
…
嘎吱——
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摇晃。
嘎吱——嘎吱——
腐朽,衰败的气息随之而来。
过了好一会,兰斯才半睡半醒地意识到,那应该是木头腐败后的味道。非常难闻,尤其是到了下雨天的时候,总是会充斥他的鼻腔。
在兰斯还没有离开弗兰卡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与这个味道为伍。毕竟他们的家,在血祭教派出事后,也变得比之前还要衰败。父母整日吵架,根本没顾得上兰斯,兰斯靠着各种办法才得以活下去。
……说起来,兰斯为什么会离开弗兰卡?
那段记忆实在太朦胧,让他一时间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一个无光的夜晚,兰斯踉跄着离开了自己的家,带着烈火焚烧后的痕迹找到了伊丽莎白教堂,然后……
剧烈的疼痛袭来,疼得兰斯惨叫出声。
“兰斯,兰斯……”
似乎有人在叫他,可兰斯一时间也无法回应,他的脑子拼命在思考……那一夜,在离开弗兰卡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兰斯!”
强有力的手掌抓着兰斯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强硬抬起来。就像是被人从海底猛地提了上来,他大口大口喘气,对空气的渴望甚至让他失去对现状的察觉,整个人虚软无力地倚靠在身后的靠垫上。
……这靠垫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太硬了?
兰斯缓过劲来,伸手去摸,那结实的触感让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身后人,年轻教士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倒映进他的眼底,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担忧:“你终于醒了。”
兰斯手忙脚乱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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