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位,江山永固!天恩浩荡,地德坤厚……”
低沉的嗓音在明光台回荡,有种怪异的神圣感。
最后一句话读完,师从烨将点燃的香火插入眼前香炉。
他后退两步,跪在蒲团之上,按照钟声,行三跪九叩礼。
高台之下,所有人就地跪下,对着高台行跪拜礼。
烟火焚烧,缭绕的烟雾空气中浮动,形成烟旋。
师从烨跪在地上不动,厚重的衮服和沉重的十二旒冕冠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
像一只沉重的大手,在某一刻,似乎要碾碎他的脊梁。
良久,他从地上站起,去拿置于案上的玉帛。
玉帛被他高高举过头顶,师从烨又道:“皇皇上天,昭临下土。集地之灵,隆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
待他读完,和尚颂念经文又换了一种。
季冠灼听不太懂梵文,但却觉得天地似乎被连接到一起。
钟声再度响起。
如此往复三次,直到案上所有祭祀之物都献过一遍,师从烨才将香料丢入焚烧炉中。
浓重的香味自焚烧炉中升起,却压不过他身上青梅的味道。
师从烨额角都是汗珠,附身跪下行礼,尝试几次,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种浓重的味道似乎已经影响他的感知,眼前的一切都影影绰绰,令人看不清楚。
祭天大典已经进行完毕。
颂钵的余音消失在空气中,却不见师从烨从高台上下来。
李公公急得额上汗水直冒,可他一个阉人,不敢踏上高台,生怕触怒神明,降下天罚。
只能双手合十,闭目祈求。
就在有些官员也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师从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高台上。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来,过于浓重的青梅味道将他纠缠裹死,无法逃离。
走至台下,师从烨几乎不可控地看向进士们所站之地。
李公公一路小跑至师从烨跟前,伸手搀扶他。眼瞧着他一身衮服几乎都被汗水浸湿,眼睛立刻模糊一片。
偏偏师从烨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便小心地问:“皇上,您是要找谁?还是先回禅房休息吧。奴才替您去找。”
师从烨没说话,沉默着沿着阔道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阔道尽头,其他人才从地上站起。
季冠灼双膝都有些发痛,却只觉得方才不大对劲。
师从烨自高台上下来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他隐约想起一些非常离谱的野史。
有些野史猜测,师从烨或许是当时在战场上伤到根基。所以才会如此阴晴不定。
且师从烨在位十几年,一直未纳后宫,也有此种可能。
对此猜测,季冠灼素来是不信的。
但也不排除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便是师从烨当时留下陈年旧伤,伤痛淤积,时时发作。
这么一想,他只觉得深深忧虑。
于是等祭天大典结束后,季冠灼偷偷去找了李公公。
李公公正准备给师从烨熬些凝心静神的药,回过神便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季冠灼,吓得魂飞魄散:“诶哟,真是吓死咱家了。探花郎,您怎么会在这里?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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