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后,苛捐杂税,这几城也算自给自足。
但后来,北狄占据这几座城池。
每年田地所产,皆被强行掠走。但有不从,便肆意杀伐。
城中女子,也都被肆意侮辱。
待到师从烨带兵将城池夺回,城中人口十不存一。被救出的女子,更是骨瘦如柴,状如疯癫。
季冠灼在史书中看到这些,心中早已恨意深重。
再后来看到北狄再次入侵,沧月境内民不聊生,师从烨为了将北狄军队再次击退,死在战场上。
他更是对北狄人恨之入骨,不共戴天。
他原本习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此刻金钩银划,写下的字也难免多了几分杀伐气。
滴水更漏,时至申时。
礼官抬头看了一眼在上首处理奏折的师从烨,深深吸气:“申时已到,考生停笔!”
季冠灼写完最后一笔,将笔搁置在一旁,长舒一口气。
两侧官员走到案前,将题纸收起。
所有题纸都在师从烨面前整理装订,放在师从烨手边案上。
季冠灼和魏喑的题纸,则是另行分开。
待到题纸彻底装订完毕,礼官又扯着嗓子道:“申时一刻,考生出宫!”
费章明闭眼缓解心绪,打算同其他人一起离开。
“等等。”师从烨的声音响起,“方才那位,费章明是吧?”
他说着,偏头去问守在旁边的李公公。
“是。”李公公低头,恭敬地说道。
“让他在偏殿里等着。其他人可以出宫了。”师从烨淡淡说完,伸手拿过一卷题纸。
费章明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殿门方向,已经有不少考生随着官员走出。
李公公走过来,打量他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跟咱家走吧。”
“是……”费章明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师从烨冷眼旁观他这幅模样,偏头对还在整理题纸的官员道:“把费章明的单独抽出来,朕等下要看。”
官员得令,低头在题纸中翻找费章明的那份。
师从烨则随手拿起另外放置的题纸,翻到对策页。
第一列便写下八个大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八个字力透纸背,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恨。原本娟秀的簪花小楷金钩银划,足见答题人当时是何心情。
师从烨着实没忍住,嘴角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最近一段时日,沧月和北狄的交界处,又有些不太平。
北狄低处寒远,每年春冬都在边境跃跃欲试。
正因如此,大将军龚自樊便一直守在边境,防止北狄人入侵。
前几日又特地上书奏折,向京中讨要粮草。
奏疏一路送至扶京,师从烨便让满朝文武探讨如何解决。
熟料那些整日尸餐素位的蠢货,居然还敢提出和北狄和亲。
“北狄如今犯我沧月,劫掠一些口粮,用以度过青黄不接的时日。倘若我们同北狄和亲,再送上口粮,北狄便不会来犯,也免得军队伤亡。有何不可?”
师从烨当时冷笑着问:“如此说来,倒是好事?那又如何安排和亲之人?”
那官员瞧不出他已然动怒,不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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