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远侯夫人略平坦的小腹上,原来夫人此次终于落脚平原县,而没有和丈夫儿子一起是因为怀孕安胎了呀。
平远侯夫人再怎么看不出年龄,可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甚至已经和父亲一样戎马沙场,苏灵智因为母亲缠绵病榻,这么些年耳濡目染也懂了些医理,知道女子年龄越大,保胎、落胎越难。
加上如今这种叫鬼婴劫的诅咒似乎来者不善。
“是我求着侯爷要的孩子。我想要个女儿。”夫人像是看出来了苏灵智心中的顾虑,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她一只手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两个月了。如果能生得和苏丫头一样的好模样,便是我最大的希冀。”
苏灵智猛然挨夸,顿时一惊。
“我……我不好的。”苏灵智道,“小姐应当比我好上千百倍!”
夫人道:“我也是个做母亲的,自然明知骨肉分离的苦楚。因此,我不想让这样的惨案发生在平远县的百姓之上。”
袁宸在一旁默然站立着,闻言叹了口气:“夫人大义。”
*
“怎么会突然戒严?”
岑旧不明所以地问车夫。
两位车夫也都没有收到平远侯府提前发来的任何消息,于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纷纷摇了摇头。
“罢了。”岑旧不在意地说道,“他们又不会拦我。先回家再说。”
这马车如此奢侈堂华,一看就不是那两个上战场的大老粗坐的,乃是太子殿下觉得长途跋涉,他亲自给细皮嫩肉的挚友准备的饯别礼物。
岑小少爷很满意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他本就娇气,磕碰了都要哇哇大哭,更何况长途跋涉坐在屁股可以开花的马车上。
这太子殿下亲自监工的马车里面铺了一层又一层厚软的皮毛做的绒巾,一坐上去,便好似骨头醉在了温柔乡里,但再软的床榻,也禁不住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坐躺啊,所以现在岑旧非常想念侯府中他的小院子。
两个车夫放慢了速度,驾到那几个巡逻的侍卫面前,这几个侍卫是平远侯府的家丁,彼此相熟,不等岑旧出示通牒和平远侯府的证物,看到小少爷的那一刻,他们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公子!”
“小公子!”
“快起来。”少年命令道,“县里面发生了何事,为何要戒严?”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这……”
他们脸上露出来了为难之色。
岑旧:“……”
小少爷最讨厌这种磨叽的做法了。
“你们不告诉我,”岑旧无奈道,“我进了平远县,不还是会知道么。倒不如提前跟我说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是……县城中似乎染了时疫,夫人正协助县中所有医师在防治,因此暂时不让人出入,防止扩散开去。”
岑旧一愣:“这个节骨眼为什么闹时疫?”
时疫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发生了大灾难之后,如旱灾、水灾或者是战乱等之后,因为人员流动性大,不确定因素多,加之百姓这种时候一般都受尽苦楚,身体素质差,便很容易爆发时疫。
还有一种就是季节性的,春夏交替,秋冬交替,毕竟气温在换季时起起伏伏,招了风寒便是难免的事情,这种时疫比前者温和得多,传染性也小得多。
可是平远县在周陵郡,本就处于西南,入秋都比凤梧城晚了几个月,现在也没轮到换季爆发病的时间点啊!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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