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边让他夜里悄悄上谢家来见面,简直一蹦三丈高!
「可见这混蛋分明是揣着还要欺负你的心思,要不是知道不能冲动,我非得上去揍死他不可!」
谢谊气得把摞好的柴堆都给踹翻了。
李常跟着喊了声姐,随后道:「我把今儿码头的活计给推了,来给你们帮忙!李二身边总带狗腿子,我怕谊哥儿到时候一个人捣腾不过来。」
「那敢情好!」
陆珈知道这俩是铁哥们,尤其李常年长两岁,体格还比谢谊要壮一些,有李常帮忙,那不是如虎添翼吗?
「不过码头那边不去,你爹不会说你麽?」
「没事儿!我都跟他打过招呼了。
陆珈闻言想了想:「那我索性再拜托李叔一件事儿,还请你帮我回去传个话。」
说完她就跟李常细语了几句。
李常刚走,这边厢张秋娘刚好赶上来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合计什麽呢?」
陆珈道:「打狗。」
说完她挽上秋娘胳膊:「正好有事我跟阿娘细说,您也有任务呢。——谊哥儿你先把院子里的禾草垛子挪个位置……」
陆珈醒来后所发生的事情,有所改变的,不过是比前世提前了一日醒来,及时让谢谊阻止了秋娘受伤。
其馀张家和李二那边对陆珈的目的,对谢家的目的,那可都一丁点儿都没变。
何氏既然对张秋娘放了狠话,那她难道会傻傻地等着吗?
天雨干不了什麽活,加上这一日也去了一半,本来在码头扛米的谢谊今日就休了在家。秋娘揽了一批油纸伞伞骨上桐油的活计在家做,也本就不用出门。娘俩便专心「照顾」起久病初愈的陆珈来。
约摸是晌午后,日斜时分,陈大夫被谢谊请到了家里给陆珈诊脉,随后又是秋娘前往菜市旁的药钱抓药。
这一来一去,街坊四邻便都知道谢家这丫头终于活过来了,大家都替秋娘高兴,陆陆续续地来看望。
何氏被张秋娘打在脸上的巴掌印半天没消下去,回到房里对镜照见自己这副形容,又指着西边咒骂了一通。
忽然听到陆珈这当口醒了,一身怒气压下去一半,忍不住打发人趴在西墙头打探虚实。
「大娘子,表姑娘真的醒了,奴婢亲眼看到她在廊檐下走动!」
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屋里报讯。
何氏忙道:「你看清楚了,她真能走动?」
「看得真真的!虽然走两步就得歇下来,但看上去没大碍。陈大夫也是这麽说的,说养上一两日就利索了。」
「太好了!」何氏咬着牙齿拍案而起,「醒过来就好,只要人能醒,嫁人就不成问题!我要拿捏不住你,我就愧为张家的大娘子!」
丫鬟跟着啐道:「姑太太仗着排行为长,也太不把大娘子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大娘子方才怎麽才问他们要三百两?太便宜他们了。」
何氏斥道:「你懂什麽?问得多了,他们拿得出来吗?三百两银子他们还会拿捏拿捏,一两千两,他们就该彻底耍赖了!」
丫鬟缩着脖子退出去。
到了廊下又倒回来:「老爷来了。」
张旗大步流星掀帘进门,一眼看到何氏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脱口问了出来:「你怎麽跟大姐打起来了?怎麽还把爹留下的那张字据给她看了?你怎麽能在这个时候跟她提这茬儿呢?
「她知道我们手上有她的把柄,万一让珈姐儿逃了怎麽办?」
「逃?逃到哪儿去?」何氏拍桌起身,「这沙湾县可是我们张家地盘,岂能由得她逃?她要敢逃,我就直接把她绑上花轿塞到李二床上去!」
「你糊涂啊你!」张旗梆梆声地拍起桌子,「这麽些年你什麽时候看到她为孩子让过步?她要是有这麽好拿捏,哪里还会上门跟你打起来?
「方才她借着去抓药的工夫,一口气买了好几双鞋,都是珈姐儿的尺码,还上县衙里打听办路引的事!
「你说如果不是想逃,她买鞋和打听路引做什麽?!」
何氏抚着鬓的手停住了:「什麽时候的事?」
「就刚刚!」张旗急得声音都拔高了,「要是真让他们得逞了,咱们可就鸡飞蛋打了!」
何氏也慌了:「那我这就去让人盯着他们?」
「还问什麽问?赶紧去!」张旗急得催着她往外走,「把她给我盯牢了,尤其夜里,不许有丝毫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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