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威廉干脆利落地说,“让父亲的敌人庇护您,让父亲无法对抗的人庇护您。”
“路易七世?”他问,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路易七世并不是亨利二世无法对抗的人,他们反过来还差不多,他面前,威廉点点头,怀着沉重而忐忑的心道,“确实是他,只有他,他是父亲的敌人,他背后的教皇是父亲无法对抗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船,你可以从佛兰德斯登陆,然后去巴黎。”他眼前有些模糊,他不知道他的举动是对是错,但他知道如果他对托马斯·贝克特即将遭遇的一切袖手旁观,他以后一定会后悔,“不要再回来了。”
不要再回来,路易七世乐意庇护一个流亡者,而亨利二世也不至于为了他和路易七世大动干戈,有信仰之名庇佑,他即便死去也是一个殉道者。“你也不希望我留在英格兰。”沉默片刻,托马斯·贝克特说,威廉默不作声,和聪明人交流总是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你不希望看到我被你父亲处死,但你认同他所做的改革,因此也不希望我成为你未来的阻碍......我是坎特伯雷大主教,我本以为我可以给你加冕。”
“有图卢兹的事,父亲不会轻易给我加冕的,他知道我不会是个听话的幼主。”威廉说,历史上,亨利二世拒绝给理查一世加冕就是明证,“我开始长大,但父亲还算年轻,儿子总会对抗父亲。一旦权力介入到家庭之中,我们都会面目全非,也许离开是一种幸运,不论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真正将你当做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幸福。”
“我相信你。”托马斯·贝克特静了静,然后说,“替我和亨利告别,如果他还记得我。”
“我会的。”
船已经等在码头,亲眼看到托马斯·贝克特上船之后,威廉望着漆黑的海面,真情实感期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很清楚当他也像亨利二世一样掌握权力后他也会将托马斯·贝克特当做敌人,他的仁慈不会比亨利二世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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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二世近日在牛津乐不思蜀。
在遇到罗莎蒙德的那一天,他便以曼恩伯爵的身份入住戈斯托修道院,慷慨大方地给予修道院资助,并顺理成章地和罗莎蒙德接触,掳获她的芳心。这一天,他睁开眼,看到罗莎蒙德正在窗边祷告,她微仰着头,这个姿势令她的脖颈显得更加纤长优美,而阳光的照耀令她美貌更盛。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美人,一个比年轻时的埃莉诺还要光彩照人的美人,即便没有国王的身份,他也能轻易掳获这位美人的心,这令他对他的魅力更加自信。“早安,亲爱的。”他来到罗莎蒙德身后,抚摸着她的脖颈,罗莎蒙德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部并躲在一角,“我们还没有结婚,和丈夫以外的男子发生亲密关系是上帝不容许的行为。”
“我说过,等我回家处理完一些事情后,我便会回到这里和你正式结婚。”亨利二世不以为意道,罗莎蒙德毕竟是一位由修女抚养长大的贵族小姐,不做出婚姻的许诺未必能让她心甘情愿跟随自己,不过不要紧,他有能力以曼恩伯爵的身份办一场掩人耳目的婚礼,即便来日东窗事发,做国王的情妇难道不比做伯爵的妻子更高贵?“我的领地在法国,而我所处理的事情会很复杂,也许需要你多等待一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事情会令你苦恼?”罗莎蒙德好奇道,在她眼里,这位路过此地的伯爵英俊、富有且风度翩翩,他有一种天然的、令人信服的魅力,这令她在爱慕之余对他还生出崇拜之心,她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是他都会觉得苦恼的。
亨利二世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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