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万家的荣华富贵都因为你一个人毁于一旦,我表兄早便恨透你了,怎么可能还来见你,快点滚,回你的宫里享你的清福去吧!”
沈照雪只感到身体无处不在疼痛,痛得他难以直起身,也没办法言语。
泪珠滴落在手背上,混进泥地里。
他胸闷又喘不上气,勉强撑着身体的双臂在剧烈打颤。
又过了片刻,万景耀那双绣着金缕暗纹的昂贵的靴子出现在眼前,而后重重踩住了他的手指。
他踩得很重,骨骼响动,剧痛瞬时间充斥了这整具脆弱的身躯。
沈照雪顿时眼前一白,耳畔嗡嗡耳鸣着,一时间也听不见万景耀说了什么。
漫无边际的痛意持续了很长时间,再清醒过来时,他正狼狈地趴在万府门口,万景耀早已经消失不见。
那道合起的大门,成了沈照雪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没有力气起身,只颤着手抬起了手腕,瞧见自己红肿扭曲的手指。
再之后,他又微微抬起眼,瞧见正看戏一般站在不远处的陈洛。
沈照雪此番出行算得上临时出逃,被带回宫中之后又关了几日的禁闭。
右手的手指被草草治疗过,缠上了厚重的纱布。
他在窗边坐着出神,周遭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像是随着时间流逝正在逐渐被淡忘。
沈照雪木然地看着窗外空白一片的天际,忽然想到了什么,垂首摸向自己腰间。
他摸了个空。
曾经挂着玉佩的地方空荡荡,玉佩早便在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
沈照雪怔怔出了会儿神。
梦境一瞬间化为乌有,郁气在心中积攒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又在这一刻猛地抵住了心口。
沈照雪蓦地翻过身,呕出大口的血。
他几乎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否,他什么都看不见,心口又痛又酸,他近乎疯狂,也不知自己究竟抓住了谁,只嘶声道:“还给我——”
他崩溃恸哭,撕心裂肺,一遍一遍重复着,说:“把玉佩还给我……”
窗外风动树摇,后半夜落了雨,淅淅沥沥,像是要将这整个世间洗净。
大夫从偏院离开,向着府外走去。
万声寒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行至无人之地时,大夫才道:“沈少爷积郁已久,有伤心脉,若有机会便带着他到乡下住一段时日,远离京中旧人,或许会好很多。”
“其他的呢?”
“其余的只能慢慢调养,常服药物,看看能否多抑制几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大夫叹了口气,道:“药方得尽快修补,沈少爷身体不同常人,自小体弱,谁也说不准能控制多久,长公子还是得早作打算。”
万声寒面上神情未变,似是并未当回事一般,只“嗯”了一声。
大夫是万家为自家药铺请来的江湖郎中,年岁已经不小,万声寒幼时生病皆是找这位大夫诊治,也很信赖对方。
大夫看着万声寒长大,便也多提醒了两句,道:“那位姓章的先生,家主不欲长公子与其过多接触或许也有家主的道理,他终究是个术士,并非医道出生,还是不要太过信任为好。”
万声寒又“嗯”了一声。
他将大夫送出府去,未等返回府中,山岳书院忽然差人来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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