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在伊阙静候秦军,准备向秦军发起反攻。
然而,韩魏两国的将领各怀鬼胎,都盼着对方跟秦军主力对上,自己好跟在后头捡漏。
最终,这场战役以秦国大获全胜告终,白起在伊阙之战中大获全胜,歼灭24万韩魏联军。
“在伊阙之战开战前,人人都说寡人草率,放着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将不用,反倒用你这么个新人。此战之后,可再也没有人胆敢质疑寡人的目光了。”
嬴稷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白起的身上:“寡人还记得,你大胜归来之时,寡人率百官为你接风洗尘……不知不觉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寡人的千里驹,也老了!”
“是啊,谁人能逃得过岁月的侵蚀。不止我老了,王上也老了!”白起毫不客气地道。
嬴稷目露嫌弃之色:“你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啊,这一点倒是几十年都未曾变过!”
“王上早该习惯了。”
嬴稷道:“大父说得对,寡人不该疑心你的。就你这不知变通的一根筋,再变又能变到哪里去?”
白起:“臣一时竟不知道王上这番话,是在夸奖臣,还是骂臣这么些年都没有长进了。”
“自然是骂你,寡人骂人这活计做得可比夸人要熟练得多。”
白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嬴稷沉默了片刻,又道:“咱们都已不再年轻,寡人却总是不肯服老。寡人既然不服老,你也不该服老才是……往后,继续为寡人征战吧,直到你再也提不动刀,拿不动剑的那一天。”
白起愣了愣,才“啊”了一声。
嬴稷未向他做出任何保证,这番话语,却比任何保证都更让他动容。
……
晚间,当嬴稷来到嬴渠梁的住处时,发现嬴渠梁正点着一盏风灯,伏在桌案上看着舆图。
当他听到身边传来的脚步声时,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
“和解了?”
“和解了。”嬴稷道:“这不正是大父所希望的吗?”
嬴渠梁面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既有本事又对我秦国忠心耿耿的将领,就该好好重用起来。寡人想找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将才,你说你,手底下有这么好的大将,却主动把人往外推,当真浪费!”
“哪有那么夸张?稷最多是不像以往那般信任他,又不是不用他了。现在稷已经与白起把话说开了,大父也不必再担心了。”
说完这番话后,嬴稷凑到了嬴渠梁的身边:“大父在看什么?”
“在看河西之地的舆图。”
嬴渠梁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经过反复抚摩之后,变得十分陈旧的羊皮纸上。
“我秦国丢失河西之地,已有足足五十九年光景。期间,几任秦君主动向魏国发起挑战,试图将河西之地夺回,都没能成功。”
“当年,魏文侯和魏武侯命魏军攻夺我河西之地,便是揣着以河西之地为跳板,进一步攻灭我秦国的心思。”
“若不是还有个中山国牵制魏国的精力,若不是魏国将目光放在了中原之地上,我秦国恐怕便国将不国了。”
嬴渠梁紧咬牙龈:“虽则我秦国逃过一劫,但这种命运皆系于旁人之手的感觉,寡人再也不想尝试了!”
嬴稷认真地道:“大父放心,待我秦国完成变法,日后,便再也没有哪个国家能轻易摆布我秦国的命运。相反,该是他们看我秦国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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