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说,头发是爹娘给的,不能随便割。”
长剑应声落地,池钗花好似被什么咒法定住了,她愣愣地转向陆观道。
空空的纸偶脑袋,这儿的风都不会吹过。
“割了,你娘亲会心疼的。”陆观道越说声音越小,他就一点点缩在斐守岁身后,将将在斐守岁的腰下的位置,成个做了坏事的小贼。
要割头发的女儿家沉默很久,最后似笑非笑。
“爹爹娘亲不要我了,我也不要这东西。”
“唔……不能赌气。”
陆观道紧紧拽着斐守岁腰间衣料,极轻极轻地说完末尾四个字,那正前方要捡起长剑的池钗花朝他笑道。
“没有赌气,我现在清醒得很。”
女儿家这么说,显然一副决心赴死的言辞。
陆观道只能去扯斐守岁的衣裳:“救救她,可以救救她吗?”
斐守岁蹲下身,有了力气,他就将陆观道抱在怀中。陆观道再次凑到他的耳边。
“你能救她的。”
“哦?”斐守岁同样在陆观道耳边说着悄悄话,“可我没有救她的理由。”
陆观道眉头一皱:“刚才你还朝着那个、那个老伯伯拱手,你可别是忘了。”
“对啊,我都拱手了,还散了怨念,为何还要出手。”
斐守岁说得十分有理,陆观道被他堵住了嘴,一下子说不出话。小孩子皱眉看着斐守岁。而斐守岁却笑眯着脸,还拧了把陆观道的脸颊。
小孩太瘦了,脸颊上不多的肉被斐守岁抓住,拧得泛红。
“乞丐会救的,你放心。”斐守岁道,“我也答应乞丐了,自然不会反悔。”
陆观道听此言,眉眼豁然开朗,他松了口气,毫不在意自己被捏红的脸,乐呵呵地朝着池钗花说。
“他说会救你的!”
一旁待命的谢义山“噗呲”一声。
唯独要被救的池钗花没有反应,甚至像是没听到一样,弯下腰就要再次捡起地上长剑。
谢义山见此朝斐守岁示意。斐守岁微微颔首。
两人都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
等着池钗花秸秆指尖触碰到长剑时。斐守岁放下陆观道,迅速在小孩身上施法,以确保下一步小孩在旁不会受伤。
陆观道睁大眼看着自己被一层薄薄的屏障困住,一双深绿色凤眸吃惊地望着斐守岁走开的背影。那个在他眼里高大的人儿,毫不犹豫地朝池钗花而去。
与此同时,谢义山也行疾步,与斐守岁面对面夹击池钗花。
池钗花反应不及,谢义山已拿着招魂幡朝她袭来。
只见,先是斐守岁用画笔画出牢笼困住了鸟妖行动,后又是谢义山用招魂幡一扇,将鸟妖向空中扇出了一定距离。
长长的丝线悬在半空中,池钗花双目失神,像是个傀儡一样被提在乌鸦身下。
不过一瞬,墨水顺着丝线绕上乌鸦的爪子。乌鸦无法动弹,发出尖锐的笑声,笑声后是她拟成了池钗花的语调,反问。
“我帮她杀了负心的郎君,难道有错?她日日困在那冰冷的宅子里,是我给了她新生。你们这是在杀她,你们和那唐永唐年是一伙的!”
斐守岁听着心烦,执笔画出一条长布封了乌鸦的嘴。
“人有人的法度,你活了千年难不成不懂?”斐守岁斜眼,很是轻蔑,“若没有你,那些说是池钗花勾引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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