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后退,哆哆嗦嗦地说话。
斐守岁听到个“池”字,复又抬头去看。要是池钗花他怎么会没有察觉。
只见那人转过头,当真是池钗花的脸。
老妖怪立马抽出腰间纸扇,警惕地看着来者。
胡人却不识好歹地站起来,醉醺醺地左摇右晃,愣是晃到池钗花身边。他看到池钗花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伸手就去摸,还将池钗花的脸掰过来。
“美人儿。”
说完,拉着池钗花的胳膊,吐了一地。
池钗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利索地甩开胡人的手,还未抬脚,被甩开胡人又去抓。
反复好几次,在斐守岁面前好像在跳舞。
胡人还说:“这是欲擒故纵,对吧,欲擒故纵是!”
池钗花不说话,眼神散在别处,呈现一副呆滞下的清冷。
可谁知那胡人仍旧胡搅蛮缠,不管是人是鬼都被扰得烦了,似乎是忍无可忍之下,池钗花一个巴掌扇在胡人脸上,清脆又响亮。
巴掌打完,胡人瞪大了眼,愣愣地站在原地。
池钗花轻快地甩甩手就朝斐守岁走去,还没走出几步,胡人又拉住了池钗花。
“小娘子力气真大,我喜欢!”
扮着笑脸的斐守岁瞬间对胡人肃然起敬。
池钗花站在原地不动了,胡人借机从后面抱上池钗花。醉汉说出的话总是没有逻辑的。
“小娘子和我回家亲热。”
“……”
斐守岁笑而不语,他看向一旁早已吓傻的店小二,咳了几声。小二才醒悟过来,用四肢爬行,一溜烟地窜到后屋。
池钗花注意到逃跑的小二,她机械地转头歪着脑袋,双眼像黏上去的桂圆核。
斐守岁用下巴点了点胡人,笑道:“不嫌弃吗?”
池钗花顺着视线看到胡人的手,还有那胡人居然枕着她的肩膀打起了呼噜。
“嫌……弃。”
话说得很生疏。
斐守岁撑着脑袋,不紧不慢:“有事?”
池钗花将脑袋歪到了一个常人无法到达的地步,咯一声张开嘴,从她的嘴里吐出一个鬼魂。
“昨日之事,是我的错,只求你别来打扰……我,给你。”
鬼魂飘在空中,斐守岁定睛一看,是唐永。
“为什么给我。”
池钗花:“给你。”
“不要。”
斐守岁可对凡人魂魄不感兴趣,他巴不得离远点,省得那些贪迷污了他的画笔。而且那唐永死状太难看了,舌头伸得又长又恶心,嘴巴下边是大口大口的血渍,有碍观瞻。
池钗花看看唐永,又看看斐守岁。
“不要就是,就是吃罚酒。”
斐守岁摇头,调侃:“我不喝酒。”
说到喝酒,后面的胡人来劲了,他原没睡着,就趴着占池钗花的便宜。一听到酒字,他立马松开手,指着池钗花的后脑勺骂。
“臭虫!找他喝,为什么不和我喝!”
池钗花被骂了,没回。她仰头用手捉住唐永的鬼魂,指甲是血红的,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将唐永塞进自己的嘴巴。随后转过头,身子不动,仅是脑袋转过来,和猫头鹰一样。
胡人被那脑袋吓住,嘴巴合不上。
“你也要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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